马如月看着罗婶子那实诚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赔?
男人干的事她来买单,关键是她能赔得起吗?
问了她要不要这个机会。
罗婶子还是一脸的茫然,最后还是马如月给她鼓劲她才决定试一试。
甚至于连路都是马如月给指的。
接下来的好戏就看他们自己了,马如月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呆着等消息。
“嫂子?”看着实而复得的包袱江丽远瞪大了眼睛。
“想要偷我的东西,我让他后悔伸了那只手。”马如月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们。”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等看着罗婶子红肿着双眼回来的时候马如月心里在抽了抽。
不是早知道是这么回事了吗,为什么还要哭泣呢。
“他们真是不要脸。”罗婶子想着看到的那一幕脸都红了:“那个小寡妇一直以来都说自己苦,装可怜博同情,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偷人了。”
她不仅偷人,还偷东西呢。
马如月在心里补充一句。
“我和他和离了,成全了他们。”罗婶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可怜了我的两个孩子……”
马如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男人没用就该果断的抛弃留着也未必是幸事。
而且这种只会给儿女带来不好影响的男人早早的断了关系也是挺好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如月觉得自己总爱去搅和别人的婚姻。
这样子可不行。
再有一个,被她这么收拾的两人如果狗急跳墙怕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倒是不怕,怕的是江丽远和江景远中了暗算。
原本想要多住些时日的马如月见江景远的病情一稳定立即就退了房启程。
罗婶子送了她一程又一程。
“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能干的。”罗婶子道:“我要是有你的一半能干也不至于过这些苦日子了。”
“罗婶子,你已经很不错了。”能勇敢的走出那一步在这个时代还是要点勇气的:“我也没你看见的那么厉害。”
看别人都是风景,殊不知你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羡慕别人的时候,你只看到了她光鲜的一面。
小心掩饰着自己千疮百孔的伤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又是几天的奔波,马如月找到了江智远留下的地址,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白痴,还知道租个院子。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门房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自称姓熊,马如月自报家门后他高兴的说道:“大人每天都叮嘱老奴一定要注意门前的动静,您们一到就好好安置。”
边说边帮忙从马车上搬包袱行李。
马如月看他还像是一个干活的人。
江智远这人一直性格内向,对家务事不管不问,殊不知,离开了马如月还是依然能过得好好的,说句难听的话,这就叫依赖。
又或者是自己给惯的!
院子虽然小,但是很温馨。
“这儿是一个秀才的屋子,前两年家道中落就将院子卖给了城北的大户石家,大人是从石家那儿租的。”熊老爹道:“这个价格虽然不算便宜,好在院子很值。”
看马如月边走边看,熊老爹特意解释。
“这是前院,江智路小哥住和老奴住这儿。”熊老爹道:“大人当差还缺辆马车,每日里都是提前一个时辰出门走路去的。”
这是提醒她这个当家主母该置办家什了吧。
“熊老爹,您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一大把年纪了还给人当看门人,这未倘不是人生的悲剧:“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老奴家住在城外的八里庄,在那里买有两亩地,家里有老婆子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女儿早已经出嫁了的。”熊老爹说一家人靠着两亩地过日子有些艰验,所以就出来签了个活契卖身三年,想的就是替家里分担一些。
八里庄,田土价值几何。
“水田三两银子一亩,土地是一两银子一亩。”熊老爹道:“这几年田地的价格都稳中有升,幸好老奴当年买的时候便宜。”
当知道他田是一银子一亩时马如月都有些羡慕了。
之所以这么便宜,那是朝廷经历了动乱时期,良田沃土荒芜的很多。
熊老爹捡了个大便宜,买了房子置了两亩地。
“夫人有心要买吗?”熊老爹道:“老奴上次听人说安家有大片土田要卖呢。”
大片是多少?
一听上百亩后马如月自己都泄气了,手上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也才两百两银子呢。
早知道自己就该收下兰掌柜预支的那部分红利。
他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特意多给了两百两红利给马如月让她拿着防身。
到底是脸皮薄了一些,也想着不欠那么多人情就委婉的拒绝了。
她记得自己的说辞很搞笑,说是江智远有俸禄。
其实,江智远的俸禄一年也不过是二十石的俸米,除了填饱肚子外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果然是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钱少啊,两百两银子还真不能全部都买成田土。
马如月给了熊老爹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他明天回去打听打听,准备买个二三十亩田和十来亩土。
经过马家村的实验,马如月觉得田土才是真实可靠的朋友,只要你勤奋努力,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像江智远这种有功名的人又不交捐税,纯收益,挺好的。
既然来了,马如月这个当家主母就要安排起来了。
买菜煮饭,打扫庭除。
江丽远拿着扫帚看着庭院里的落叶着愁,以后这些活还是他们干吗?
“咱们这是艰苦时期,先克服一下,回头等理顺了再买丫头婆子。”马如月知道她的心思:“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头还要留下些时间绣嫁妆什么的。”
“嫂子……”江丽远脸一红,丢下扫帚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盼的就是这一天。
但是,她又很害怕,只因为马如月出身太低,来到全然陌生的京城又怎么能谈到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