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照片下面是个牌位。这少年已经死了。
松子陈顿觉心中发寒,走上前一看,少年死于1986年,已经是死了三年了。那么前天见到的是人是鬼?
老妇人说道:“这是我孙子,前年去镇上买点东西,结果被人打成重伤,后来就死了。我一个瞎老婆子,也不知是谁下的手,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唉。”
松子陈这才知道,给自己香包的竟然是个死人的鬼魂。这让原本不信鬼神的他有了一丝疑惑。从老人家家里出来之后,他先去沁阳市派出所报了案,说自己的两个朋友在封门村失踪,让警察帮忙找找。但是,搜寻了三天,没有结果。回了北京家中,他想起那个凤凰香包,于是拿着剪刀剪开,见里面是一包粉末,像是香粉一样的东西。
他辗转找到一个做化工方面的同学一查,才吃惊地发现,香粉的成分是骨灰。飘着香味的骨灰我靠。
但是,之后的很多年,他也多方打听寻找过他的两个朋友,却再也没有找到。这俩人似乎是凭空消失在了封门村。
文章到此结束了。我看完后,长出一口气,不知是这人文笔出众还是怎么着,这故事确实让我有了身临其境的逼真感。
“一篇游记写得跟鬼故事一样,这杂志也给发表么?”我狐疑地说道,随即翻看了一下杂志的名字:《中国旅行记》。这杂志貌似现在已经停刊了。
吴聃说道:“因为这人原本就是80年代略有名气的散文家。可是现在已经去世了。本以为也许联系得上,还能问问详细情况呢。”
赵羽说道:“看来吴叔挺相信这篇文章写的是真事儿?”
吴聃点头道:“我比较信。不过还得去看看再说。现在有差不多二十个人发疯了,虽然女尸被烧毁,接下来不会有人继续出现这种问题,但是,从那些发疯的人尚未恢复正常来看,导致这些人疯狂的本质原因,咱们还没找到。而这个原因,很可能就在封门村里。”
我笑道:“师父,你说这松子陈说的骨灰香包,会不会是辟邪的,所以他没事,其他俩下落不明?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杀了。”
吴聃摇头道:“我哪儿知道去。不过这件事距离现在也有好些年了。就算咱们要去查证,住在云台村的老太太八成也早死了。”
赵羽沉吟道:“吴叔,你见多识广,如果让你来猜测的话,这个村子会有什么魔力,能让僵尸不腐,那么多人变疯?”
吴聃摇头道:“我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想去亲自看看了。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说道:“师父,你少有这么有侠义心肠的时候啊。怎么突然想去暗中探探封门村解救民众了?”
吴聃嘿嘿笑道:“不瞒你们说,今天金诗兰来找过我。”
我恍然大悟:“她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继续下去的话,她也会发疯?”
吴聃耸耸肩道:“我也挺乐意啊,反正对这村子我也挺好奇。钱不少,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的话咱们分成。”
我哭笑不得:“师父哎~!”
吴聃翻了翻白眼:“你不去拉倒。”
赵羽在一旁说道:“正好我们局长也在纠结有二十多名市民无故发疯这件事,宋炎,如果咱们去请缨调查,他肯定批准。”
我乍舌道:“他是会批准,可查不到的话也会将责任毫不犹豫地推给我们。”
“批准什么?”突然地,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我回头一看,见阮灵溪抱着一个小娃娃走了进来。那小娃娃正在熟睡,搂住她的肩膀一动不动。
吴聃嬉皮笑脸地说道:“徒弟媳妇,几天没见就生了?我徒弟喜当爹了?”
阮灵溪翻了个白眼,啐道:“吴叔,你别老不正经好不好。这是小满,看清楚啦!”
“是小满?”我一听是这小家伙,顿时来了兴致,凑过去一看,小东西还在睡着,穿着粉色的线衣,外面罩着白色的小肚兜,嘟着小嘴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你怎么带她来了?”我问阮灵溪道。
阮灵溪笑道:“小满的妈妈在旁边的店里买水果,我就抱过小满来玩玩啊。不过她到现在还没醒。”
吴聃笑道:“直接给她弄醒不就完了么。”说着,上前捏着小满肉呼呼的小脸扯了扯。小满顿时皱了皱小小的眉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吴聃立即将我推了过去:“他捏的,就他干的。”
小满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刚想张嘴哭,一见是我,顿时收起哭脸,举起小手指着我嚷道:“**哥哥!”
此时,全店的人都乐了。
我无奈地接过小满,笑道:“童言无忌,唉。”
此时,阮灵溪问道:“你们商量去哪儿这是?”
吴聃说道:“封门村,听说过没?”
阮灵溪摇了摇头:“没听说,是个什么地方?在哪儿?”
我说道:“也许你知道最近天津出现很多起人无故变疯子的事件。我们怀疑跟封门村里的某种东西有关系。”
阮灵溪说道:“所以你们要去?那我也要去。”
我皱眉道:“你去干吗,这又不是闹着玩儿的。”
阮灵溪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帮忙啊。”
吴聃笑道:“那欢迎。如果你能喊来两三个帮手更好。”
阮灵溪眨了眨眼睛,说道:“吴叔是想我师姐和段老大来帮忙?”
吴聃笑道:“这个,反正帮忙是无偿的,他们如果想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
阮灵溪皱眉道:“看来这次封门村之行是挺凶险啊。”
吴聃叹道:“但凡命不够硬的不敢去。”
我翻了翻白眼:“那之前那些旅游的怎么没事,无非就是生了点小病。”
吴聃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没动封门村的东西。我估计松子陈的两个朋友一定是碰过什么,才突然消失的。估计指不定死在哪儿了。”
正在这时,小满突然嚷道:“**哥哥!”
我将视线转回到她脸上,见她一副对我的无视感到不满的神色。我笑道:“小满喊哥哥干吗啊?”
小满于是从她小肚兜上面的小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里,笑着嚷道:“小满送给**哥哥哒!”
我欣然接过去,本以为是块糖什么的,但是仔细一看,十分出乎意料:竟然是一只打火机。
我拿着那打火机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这好像还是个品牌,zippo打火机。通体是盈盈的海蓝色,右下角印着品牌标志。虽然外观十分简洁,但是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视觉感。
我前后翻看半晌,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奔放洋气有深度,简约时尚国际范?”
虽然不知这打火机是真的名牌还是高仿,总之看上去十分低调的奢华。
但是这家人竟然给一个两岁娃娃打火机玩,不怕出事儿么?我琢磨半晌明白了:这打火机应该是坏的。
于是我打开盖子,向下一按。出乎意料的是,那打火机的火焰“嗖……”地蹿了起来,差点儿烧着我的头发。
尼玛,这打火机没坏。我擦了把冷汗。小满在一旁嚷道:“**哥哥,麻麻说这个危险!”
我看了看她撇嘴皱眉的如临大敌的小样,心想你倒是知道玩火有危险啊,知道你还偷拿打火机啊!
我赶紧将打火机的盖子重新盖上,十分严肃地将这玩意举到小满跟前,说道:“小满,小孩子不可以玩火,这东西哪儿来的?”
这时,我听身后有人说道:“小满,你是不是又拿姥爷的打火机玩儿了?!”
我闻声回头,见小满妈妈提着两只柚子一包葡萄走了进来。我跟她打过招呼,就听小满不满地嚷道:“小满要送给**哥哥!”
小满妈妈说道:“哥哥是警察,不抽烟。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拿姥爷的打火机玩!”
我赶紧将打火机递给小满妈妈,笑道:“以后您把这些危险东西放得远点儿,别让孩子拿到,多危险这。”
小满妈妈叹道:“这是她姥爷的。她姥爷喜欢收藏打火机,自己用的也是好的。平时怕这孩子拿走,就藏了起来,没想到她还是能找到。”
小满此时撅嘴道:“麻麻,那送给**哥哥哒!”
小满妈妈皱了皱眉,刚想说话,没想到小满憋得脸通红,似乎十分十分生气。见她妈妈不肯给我,顿时小嘴一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状况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心想这尼玛什么情况啊?为啥非给我一打火机啊?
哄了半天,这娃就是哭个不停。后来小满妈妈无奈了,只好将打火机递给我,说道:“这东西你就留着吧。”
我摆手道:“这可不行,先不说我用不上打火机,就是这品牌,也够贵啊,尤其是老人家的收藏品。”
小满妈妈笑道:“那也不差这一个。你留着,否则这孩子哭个不停也挺烦人的。”
我只好接过打火机,对着小满晃了晃,笑道:“我收下啦,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一见我拿到打火机,小满立即收住眼泪,眨了眨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一旁的阮灵溪忍不住笑道:“人家小姑娘想着拿打火机给你当定情信物吧。”
吴聃笑道:“那你就随身带着呗。”
我一听这话,指了指赵羽,问小满说:“为什么不送给这位哥哥?看这个哥哥长得多帅。”
小满撇了撇嘴,看了看赵羽,说道:“漂酿哥哥不笑。”
我乐了:“他就那张门神脸。不过如果你长大后,也许就喜欢这样的了,这叫酷。”
赵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满表示不理解,但是却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一定要收好这个打火机。我笑着点点头,随手将打火机塞进衬衣口袋里了。
这件事在当时看来是小插曲,我并未记在心上。但现在回想起来,若当时没有带上这只普通的打火机,去往封门村之后,还不知自己有没有命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