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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两百万他从哪儿找来的钱去还?

他有点莫名其妙,想了一圈儿还是没想起昨晚的事儿,最后视线缓缓落到了顾流寒身上。

男人似乎要换衣,正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衬衫,也不避开他,当场就开始脱衣服,纤细修长的手指捻着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

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上满是淡漠,顶着一张极其禁欲的脸,却做着如此勾人的动作。

祁野眼神闪烁了下,死死地盯着顾流寒,目光顺着他的手不断往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注意力被眼前的一副春光牢牢锁定。

顾流寒目不转睛地换衣服,扔掉睡衣后,又动作优雅地披上干净的衬衫,始终没有看祁野一眼。

他听见屋子里只剩下电话那头男人的碎语,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笑,并有意地斜了斜身子,把白皙漂亮的腰窝隐隐露出。

那一抹炙热的视线,他能感受到。

对,就是这样,他的阿野,只能看着他。

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阿野!夏琼长时间没听到人回,以为祁野出事儿了,着急地冲着电话一吼。

这一声直接打破了屋内暧昧的气氛,祁野回了回神,敛下眸子,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胡乱接话。

哦,那两百万,我那个,昨天忽然就有钱了,觉得欠着你总是不太好,就顺手还了。

他打着哈哈,再抬眼,顾流寒已经穿好了衣衫。

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儿。祁野敷衍两句后就挂了电话,翻了翻收到的短信,发现还有顾流寒给他的五百万转账记录。

祁野挑着眉把手机撂在桌上,抬起胳膊垫着后脑勺往床头一靠:顾总,解释下,这钱怎么回事儿?

他语气带着一抹笑意,眯着眸子看过去。

顾流寒平静地回:你喝多了,非要还夏琼的钱,就跟我借了五百万。

祁野眼里闪过迷茫,歪着头抿唇思索。

看来以后不能再喝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休息好了就走吧,还要上班。顾流寒起身穿好外套,站在一旁看他。

祁野点了点头,下床进了浴室很快地洗漱了一番。

*

祁延坐在客厅里,脸色不太好看。

从昨天那场宴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祁棠,打电话这孩子也不接,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到顾流寒的联系方式。

正想着再发条信息过去时,门嘎吱一声开了,祁棠顶着一张憔悴的面容走了进来。

你昨晚怎么没回家?有没有拿到联系方式?祁延直接站起身问他,黑着脸语气严厉,带着几分责备。

祁棠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冷淡地看了祁延一眼,掏出手机:加上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如父亲的愿罢了。

之所以给他确认已经拿到顾流寒的联系方式,是想麻痹他,让他安心一下。

祁延脸上的黑云骤然散去,换上了满意的笑。

看来祁棠是有希望的,这步棋只要走好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祁棠并不想跟他过多交流,转身正要回房,胳膊却忽然被祁延一把拉住。

他视线落在那只有力的手上,睫毛微动。

儿子,你不要怪爸。祁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咱家的公司不行了啊,如果破产,咱家将会背上巨额的债款,你也不希望变成那样吧?你妈身体一直都不好,弟弟也还在读大学,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爸也是没有办法。今早秘书又来说,公司如今缺一大笔启动项目的资金,如果没有钱,又将面临危机,我也很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怎么也不能让这一大家子人都去睡大街吧?

祁延一边说一边叹气,眼眶微微发红。

听着这番真情实感的话,祁棠微垂着眸子没有作声。

但他心里开始动摇了。几年前他选择出国进修自己希望的艺术类专业,导致家里的公司到现在只有父亲一个人在撑着,就已经自私过一次了。

如今如果能有补救的办法,他是愿意去做的。

所以,你好好跟顾流寒相处,只要人家能看上你,但凡是手里头露点渣出来,就够咱家公司在市面上存活了。祁延看他有所动摇,赶紧添了把火。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善良但又过于心软,很多时候用强的效果往往没有用感情去打动他的效果好。

但祁延这一次算漏了。

听到这话,祁棠原本闪动的眸子顿时一冷。

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苍老的男人,眼里的失望毫不掩饰。

他一把甩开那只手,转身进了屋。

他不明白,公司有问题,就去推陈出新,去进行改革,努力跟上潮流,总不至于破产。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去争?

祁棠把门关上,仰头闭着眼靠在门边。

他这个父亲,就是之前在爷爷身上当寄生虫当得太久了,自私和陋鄙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这时,他听见门外响起了父亲打电话的声音。

找到祁野的地址了?这小兔崽子躲了这么久,昨天招标会看在顾总的面上我才没跟他闹起来。

行,现在就去他家,今天一定要拿到钱。

随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祁棠皱起眉头思索了下,拿出手机点开祁野的微信对话框。

联系方式还是之前他冒充客服加了好几次才加上的。

指尖落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着,他编辑了一句话发了过去:祁延找到你家了,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顾美人的小心机(脱衣服):阿野,看我看我!

嗯!今天总算长了一次了QWQ我好能干

没办法啊宝子们,得压字数,等到V线就加更!啵啵~

第三十四章

祁延按照地址找到祁野所在的小区花园时,祁铭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见祁延过来,他猛抽了两口嘴里的烟,夹着公文包提步上前:啧,你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呢?上次顾流寒说的给咱们项目,我还寻思找你一起去问他要呢。

听到这话,祁延眸子闪了下,避开了他的目光。

当时他去找顾流寒拿项目的时候,其实是故意没叫上祁铭。

这个傻大哥反正也不是块经商的材料,多好的项目多大的公司,在他手里都能被败光。

这些年要不是他的小公司趴在祁野的总公司上吸血,恐怕早就破产了。

所以这项目,还不如自己留着用,反正给他也是浪费。

那个,祁皖在家吗?她在的话恐怕又得闹得收不了场。祁延转移话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祁铭也没有揪着那个问题:我让熟人把她支走了,赶紧的吧,祁野好像不在家,我前几天就来踩点了,钥匙都搞来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按下电梯上楼,祁延这次倒是有些对祁铭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一向头脑简单的大哥,竟然还知道把祁皖支走。

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他盯着祁铭的后脑勺,好奇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电梯就到了,两人从里面出来,祁铭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得意地在他跟前一晃:这不是陈洛那小的房吗,我直接找他爹拿的。

祁延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点头,陈老头子是个精明人,知道他们家这是本烂账,索性也不掺和,倒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咔嚓一声,祁铭打开了门,两人钻进客厅站在那儿面面相视了一眼。

祁铭摸着下巴回忆: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好像是用一个木盒子装的,我之前偷偷看到过,他到死都不肯撒手,东西肯定都放在里面的。

祁延也对那个木盒子有印象,当即眼珠子一转:行,我们分头找。

随即他首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原本祁延拿到顾流寒的项目后,是打算放弃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东西的,毕竟有了西瓜谁还去捡芝麻。

但现在,那个项目的运行忽然出了点问题,需要再投入一大笔资金。

本来就被掏空的家底哪里能腾出那么多钱,没办法,还得把主意打到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上。

两人在屋里各翻各的,时不时招呼两句,正找宝贝找得起劲儿,浑然不觉屋里又进了个人。

祁野看着被弄得凌乱不堪的客厅,眼眸冰冷,也不出声,走到沙发旁坐下,拿了个橘子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开始剥着。

找到了没?祁延在卧室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另一个房间里,祁铭也心烦,他四处都翻遍了,为什么都没有呢:找到个屁。这他妈的小兔崽子藏得真好。

听着两人的对话,祁野脸上的神色始终很淡,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幺幺零。

喂,我家有人入室抢劫。

他嘴里叼着一瓣橘子,慢悠悠地咬字。

屋里的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是心下一咯噔,谁也没料到祁野会在这时候回来。

祁延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后,首先迈着步子踏出卧室的房门,看见客厅里的人,他面色只是稍稍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小野你回来了?

他像是在自己家一般问出了个很稀松平常的问题,然后淡定地坐到了祁野的对面。

这时祁铭也出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走过去,挨着祁延坐下了。

东西找到了吗?祁野慵懒地往后一靠,双手抱臂斜睨两人。

祁延和祁铭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答话,屋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祁野嗤笑一声,把橘子皮往茶几上一扔:二伯,顾流寒给的项目还不够你吃的?过于贪心的话,小心什么也捞不着。

这话一出,祁铭当即脸色就变了,噌地站起身质问他:什么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祁延啧了声嘴,扯了扯他胳膊:这事儿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说什么?你他妈背着我吃独食?!你个孙子!祁铭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也不是蠢货,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作话更新顾美人的小日记哦~主要是目前正文要压字数,又怕宝子们看得不过瘾,就放在作话,以后入V也是免费的!啵啵宝子们!

顾美人日记1:

今天阵雨,心情极差

我有点累。

过马路的时候恍恍惚惚,一辆车冲过来我没看见。

直到一声凄厉的鸣笛贯穿耳膜,我缓缓回头

事故没有发生。

司机很及时地刹住了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把我撞开了,一场车祸被扼杀了。

我闻见一股浓重的酒香,很刺鼻,我不喜欢酒,所以对这人的印象有点坏。

但是当抬头看见一张青涩稚嫩的脸,还有澄澈漂亮的小鹿眼时,我有点出神。

他长得好好看,因为喝醉了,脸红得不像话。

你是想死吗?他问。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他忽然笑了,那张很有少年感的脸笑起来又野又甜,但有些莫名其妙。

我猜他一定有个很好的家庭,父母都很爱他,因为这样的笑,一看就是用很多人的宠爱浇灌出来的。

这样想着,我莫名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敌意。

他拉着我的胳膊,走了很长一段路,明明自己都醉成那样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地,却还是牵着我。

嘴里还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真的好烦。

他的胳膊很细,很白,像一掐就会断,力道却出奇的大,我挣了好几次,没挣脱。

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想,反正家里房子车子都抵押给银行了,身上还背着几千万的债款,找个地方躲一躲也好。

所以我跟着少年来到了他家,却发现他家里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客厅就像个凌乱的垃圾场,还有股异味。

我们在大雨里走了很久,衣服都湿透了。

他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脱掉了上衣,我看着那青涩稚嫩的身子,有点移不开眼。

因为他身上,满身的疤痕,没有一处是好的。

到底是经受过怎样的虐待,才能有这么多伤?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不穿衣服,就那样朝我走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吓人,让我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张脸还可以绽放天使一般的笑容。

我好看吗?

他这么问。

第三十五章

祁野冷眼看着这僵持的场面,懒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这两个伯伯的关系也没他想的那么和谐嘛,当着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吵架的话,麻烦你们移步外面。他冲着两人一抬下巴。

忽然想起什么,祁野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歪着头贴心地提醒:

对了,刚才我以为是有人入室抢劫,已经报警了,如果你们不想去局子里喝茶,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祁延首先站起身,他脸色不太好看,耐着性子去拉了拉祁铭。

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他小声细语,不断地眼神示意。

但祁铭也是个倔性子,他一把甩开祁延的手,眼里的怒意隐隐闪动:就在这说!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祁延喉咙动了下,拧着眉头沉默。

看他这幅表情,祁铭心一下凉到了谷底,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每次做了亏心事都是这样,不承认也不否认。

祁铭压着心头的火气,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是在爆发的边缘。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虽然待外人是刻薄了点,但哪次有好事,我不是头一个想着你?你明知道我公司也快撑不下去了,就这么一回,你不能拉我一把?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祁延自知这事儿他理亏,也不出声,任由祁铭一通数落。

本想着等他骂够了,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再解释两句,把人哄好。

横竖这些年祁铭听他的听惯了,这人头脑又简单,只要他能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大不了卖卖惨,最后祁铭还不是会巴巴的贴上来。

他倒不是真跟这个大哥兄弟情深,主要是后面还有些事儿需要祁铭去做。

有一杆指哪儿打哪儿的枪不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祁铭终于没了声,祁延觉得是时候,正要拉着人走的时候,祁野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