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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桂姨娘一时错乱倒也是情有可原,可那晚在船舷上的并不只有桂姨娘,总还有人是看到了实情的。

实情?当日那些在场的丫鬟婆子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多亏她事前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带上船的那些下人们,她们的身家性命乃至家人的前途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然是不怕会有人敢出卖自己。

您是这府里的当家,那些胆小怕事的奴才,总是向着您的,可若不是府里头的人

温知如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其实真的并没有多少把握的。

钱氏掌管着这个温府十多年,这府里的奴才就算不是她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她,联想到那日月凌的通风报信,钱氏和桂氏早就谋划已久,温媛和梅姨娘就是不幸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如今要从府里的奴才那下手显然太费功夫,他只能赌一把,那日在场的船工也许是唯一钱氏还来不及妥善善后的把柄。

钱氏听了这话果真脸色一沉。

京城地处大锦朝的偏北方又是内陆,所以这里的人很少有熟识水性的,可那日的计划中,为保万无一失,她不得不特意去收买雇佣了几个熟识水性的船工,以便在第一时间将人救上岸。

虽说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可若是温知如真的在桂氏的提醒下找到了那些船工,她也不敢保证那些人就不会为了更多的利益出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开个金手指直接给小受受找到证据威胁后妈啥的

后来觉得这样宅斗似乎太容易了。坏人总不能做个坏事都那么不靠谱,所以还是选择了刷点手段离间一下姨娘和后妈,让她们自相残杀去

我素不素很机智哇!!!!!

这章说了些小受娘亲和爹的过往,大概就是一个封建传统的大家闺秀和一个闷骚汗纸的悲剧婚姻~~

不知道这样解释他们家的现状,你们是不是满意。

第28章

看到钱氏暗自沉思,好半晌都不答话,温知如知道他已经问到了关键,正想更大胆的试探。

倒也巧了,温彦丰今日一下朝就直接回了温府,这会儿正好踏入钱氏的屋门。

温知如给对方行礼问安,温彦丰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眼温知如的穿着,依然是轻蹙眉头,如儿今日来得到早。

这几日曾祖母与母亲身子抱恙,做儿女的又怎能只顾自己贪睡,只可惜曾祖母要静养吩咐了不让打扰,女儿也就只能早些来伺候母亲尽尽孝心了。

温彦丰点点头,祖母年迈,三病两灾的总是少不了,我方才回来也去她院里瞧了,比前几日精神倒是好多了,如儿也不必太过担忧。

曾祖母慈悲心肠自然有上天庇佑,刚才母亲也与我说起这事,还自责不已,说是她的失职让曾祖母受了惊,这几日都不得安睡。女儿听得这些话却要为母亲抱不平了,我虽是无缘与各位长辈们在七夕一同游船,可也听得桂姨娘说,为了曾祖母也要一同游船河的事,母亲可谓是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有半点闪失,连掌船的船工都是亲自挑选的。如今虽是出了事,但也实属意料之外,父亲可要多宽慰母亲,才能让母亲早日康复。

如此倒是幸苦夫人了。温彦丰不痛不痒的应了这一句,可看向钱氏的眼神却多了一种审视的意味。

妾身病中多思,让如儿为我担忧了。钱氏这么些年再怎么不了解温彦丰,也知道对方的城府之深,知道他已经因为温知如的那几句话有所怀疑,又怕温知如接下去的言语中透露出更多的信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双手紧紧的捏住被角,才勉强稳定住情绪。

母亲说哪儿的话,母亲日夜为这个家操劳,做儿女的又怎能不将您的身体安康时时记挂在心。温知如嘴上说的恭顺无比,可看着钱氏的眼神却尽是嘲讽与威胁的味道,说着他又让芙笙捧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出来,方才来的路上遇上了梅姨娘,姨娘也一直在担心母亲的身子,可也怕亲自过来又惹得您不快,这才托我送了些上号滋补的药材过来给母亲。我看着姨娘这几日为了二姐姐的事身子都瘦了一圈,面色憔悴,心里也是不忍。

钱氏虽然不明白温知如非要在这事上参一脚替温媛出头,甚至连长公主府的请帖都可以轻易拱手相让究竟是图的什么,但她清楚如果有机会,温知如定是会毫不留情的对自己落井下石,让她彻底在温府失势。在这一点上,她绝对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这么想着,暂时要不要再拿捏一下梅氏和严惩温媛反而就不重要了。

钱氏让月夕收下了那盒药材,表现出一脸的歉意与心疼,那日也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却不想酿成这么大的风波,还连累了媛儿为我受罚,当真是我的不是了。这几日养病我总会想到那日的情形,其实媛儿那时候并未站在桂氏身后,又怎么会故意要推她落水,想来是那些个怕死的奴才,胆大包天的企图推卸责任才信口胡邹的。

若真如此,何以那些丫鬟婆子的说词如此一致?这又是谁的指使?温彦丰半眯双眼,语气却依然平淡。

那日妾身落水昏迷,后来的事自然是不知的,若真是有人指使那些奴才串谋陷害,这钱氏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接着道,前些日子老爷您偏宠梅氏,桂氏一直颇有微词。况且姌儿她想去朝安郡主的生辰宴,可府里的帖子却只有两份,那日游船桂氏又正巧与梅氏起了争执,怕是她一时错了主意也未可知。当然了,这也是妾身管教不严,未能及时的教导妾身实在是愧对老爷。

你身子尚虚,且不必为此多增烦忧。温彦丰看似安抚的拍了拍钱氏的手背,府里那些个不中用的奴才如此心肠歹毒,也是留不得了,明日都打一顿撵出府去,再换一批新的就是。至于桂氏和梅氏那边我会妥善处置,这些日子你就安心休养,切勿多想。

是,妾身知道了。虽然她终于是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桂姨娘身上,可自己作为当家主母的能力在温彦丰心中肯定也是大打折扣。

钱氏对温知如的恨意更甚。

温知如虽然也不知道温彦丰是不是真的信了钱氏的这套说词,可是对眼下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手里到底也没有什么证据,真要像刚才他吓唬钱氏说的要去找船工求证,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恐怕温媛早就要糟了钱氏的毒手,他赌的不过就是这两个因利益而相互勾结的人,必定也会因利益而互相背叛。

既然父亲在此陪母亲,孩儿自是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目的达成,温知如转身要走,又被温彦丰叫住,如儿,为父正要去书房看几封奏折,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与我一同出去吧!

是,父亲。温知如乖巧的点着头,默默跟在温彦丰身后。

两人正要迈出房门,却见温彦丰突然回头对着钱氏又道,这几日下朝,我见钱郎中常与几位同僚去武安侯府小聚,听说侯爷还去了钱府提亲,要将自己的幼女许配给钱郎中,你可听说了此事?

这她自然是知道钱林墨有意巴结武安侯盛存善的事,可这巴结已经发展到了要娶人家女儿,她也是始料未及,毕竟钱林墨也已过了不惑之年,他的正妻也不是个软弱能欺负的主,再娶个十几岁的比自己儿女都要小的贵妾,府里怕是要闹开锅了。

钱氏表情多少有点尴尬,前些日子忙着筹备七夕游船,这几日又病着,倒是未曾听说。

武安侯还不是你钱家可以结交的了的人,工部侍郎的人选,我已经定了,你若得空,劝劝钱郎中不要一意孤行,多生事端。

是,妾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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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泽芝轩,温知如跟着温彦丰往书房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钱林墨与盛存善勾结的事。

前世钱林墨并没有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不过盛存善却是在锦隽煜驾崩后被新帝封为了晋国公。

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

瑞王爷窥觑帝位又将温彦丰视为自己谋反路上的最大障碍,这一点从锦翌轩对自己的态度上来看,和前世并没有区别。

总不会这一世的武安侯改变心意,准备站在首辅大人的阵营吧?

武安侯爷家世显贵,位居二品尚书,又有爵位在身,在太平盛世,作为一个文官早已是封无可封的富贵了,他若还有野心,妄图封王拜将,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投靠瑞王爷,帮其谋反。

可若是这样,盛存善又怎么会愿意与钱林墨结交。

从前世他潜伏在朝堂明为中立,不参与党派之争,实则暗中帮助瑞王谋反的心机看,这个人并不简单,连温彦丰也说了,武安侯不是钱林墨可以结交得起的人物。

如若只是钱林墨的玩火自焚,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可以眼下的形势来看,这其中,怕是有着什么阴谋。

看来,他要小心着去打听

就这么胡乱想着,一直到温彦丰停下步子要推开书房的门,温知如竟然也没发觉,一头就撞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这感觉就好像撞在了铜墙铁壁,温知如揉着额头,疼得五官都纠结在了一块儿。

这冒冒失失的,是在想什么呢?

温彦丰转身看着他,不知该是生气还是好笑。

在宠爱自己的父亲面前,温知如卸下伪装,撒娇似的笑着,快到晌午了,孩儿想着午膳厨房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多大了就知道想着吃!温彦丰也被他逗笑了,照着他微红的额头不轻不重的又敲了一个爆栗。

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温知如挺直了身板,试图证明自己又长高了些。

温彦丰大概打量了下,不知不觉,这孩子竟然与自己只相差半个头的高度了,怕是不能再瞒下去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温知如手里,今日上朝正巧遇上贤王世子,他让我带给你的。

啊?握着信封,看着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温知儒三个字,温知如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突突突的跳着。

姓锦的这一家子,是不是都与他有深仇大恨啊?

耳边还有自家亲爹的补刀:温大少爷小小年纪就贤名在外,今日早朝,皇上还向我问及你,是否有意入国子监,参加下一届秋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小受要恢复男孩子身份了哟~~~~~~

第29章

爹爹说什么呢?孩儿听不懂。温知如呵呵笑着继续装傻,我与世子爷并不相熟,这信怕是送错人了。

温彦丰冷哼一声,七夕之夜,如儿可是在府内养病?云间鹊影公子的才艺与样貌可还能入得了大少爷的眼?

呃温知如好像被点了穴般的僵在了原地。

爹,你知道的太多了!

温彦丰看着眼前的男孩,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去青楼花船喝酒,若不是那日他和锦翌珲整晚都是在谈论朝政,他都想亲手赏他几十板子,让他再敢到外面胡来。

不过,他这般胆大都敢和慕云影谈交易了,也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过几日就是朝安郡主生辰宴,皇上也说了要去,世子说你初来京城长公主府上怕是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便专程为你要了一张帖子。温彦丰解释着这信的来由。

爹这个我与世子爷他真的不熟!

他爹这时候不是该质问他又失了规矩溜出府去,又或者是责骂他不止检点完全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好像完全没有提及,唯一看起来让他爹不高兴的似乎也只有说道云间鹊和影公子的时候。

这说不通啊!

为父虽然与舒宁长公主和驸马素日里并无交情,既然世子相邀,你去一趟也无妨。温彦丰无视温知如那张写满疑惑的脸又道,那日与你的银子都花了么?你既然是我温府的大少爷,自然该是穿着体面些,让管事的找人替你赶几身合适的新衣,别出去丢了我温府的脸面。

爹听到这儿,温知如才终于恍然大悟,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口无遮拦妄议朝政,还是知道你差点被一个青楼小倌勾了魂去?

咳咳咳咳还以为温彦丰下一句要说出什么为父知道你这些年隐藏身份也不容易这类父子亲情的话来,没想到竟是这一句,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爹!我以后不敢了。

贤王世子与夏侯公子虽然是年轻气盛了些,到底也算是品行端正,你与他两结交也未尝不可,只是云间鹊那种地方,你以后少去。

知道了。温知如嘴上应着,可心里想的却是他和慕云影的金矿生意。看来又要想法瞒着他爹了。

温彦丰哪里看不出来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却也没点穿,只是接着问,为父先前说的,你可愿意参加科举入士为官?

爹,孩儿自由就是个懒惰散漫的,说话也是口无遮拦,若是做了官触怒了圣驾可就不好了!

虽然他这么回答听起来确实是挺没出息的,不过大锦朝有他爹这样的治世能臣就够了。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当官,说好听的是有爹庇佑,说不好的,那可比在皇帝身边都要难!

后院这些个姨娘姐妹就够让人烦心了,再当个官,他怕自己未老先衰,年纪轻轻就被累死!

温彦丰突然回忆起当年,他与沈如昕虽说早就相识,可关系也只是介于朋友与兄妹,或者说那时候的他想着的是如何帮助父亲,如何一展抱负,心中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念头。

后来他回京封了官,父亲谈及他的婚事,又说起沈家小姐也已到了嫁龄。他想着这个女子,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婉懂事、大方得体,便也点头应了。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虽为嫡妻,可也没有少受府里那些个姨娘们的明里暗里的算计,总是闷闷不乐,他或许还不懂情爱,却是从心眼里相对沈家姑娘好的,也打定了不会纳妾的念头,却没想到最后两人的关系反而会因为自己不肯纳妾而变得愈渐疏远,以至于温知如出生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询问了几句,没有真正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