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卫营直接屠了近五千人?”
听到这个消息,孙传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勇卫营杀的不是流寇,而是自己人,真正的明军啊。
当然,这不是勇卫营第一次杀自己人。
周遇吉率领勇卫营支援过来之后,实行了严苛的军法,前前后后杀了近上千人。
但那是分好几次才杀的,而且也确实是他们不遵军令在先,手握尚方宝剑的周遇吉有权杀他们。
可这次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居然一次性杀了近五千人,简直是骇人听闻,太凶狠了。
哪怕是叛变,这么多人也不是说杀就给杀了的,毕竟普通士兵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何况这些士兵也只是捡拾敌人丢弃的财物,有错,但错不至死啊。
杀首恶,杀几个将官震慑一番就足够了,这般大肆屠杀普通士兵,确实是有些过了,已经在军中闹得沸沸扬扬。
于是,在周遇吉率军归来之后,孙传庭第一时间召集众将商议,看如何平息此事。
毕竟事情已经闹大了,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整支大军都要离心离德。
风尘仆仆赶来的周遇吉,刚一进入营帐,就感受到一道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而且大多都带着不善之意。
周遇吉神色沉静,没有丝毫退避,反而一一扫视过去,仿佛要将这些人全部记住似的。
除了高杰等少数几人依然和周遇吉对视之外,大多人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开。
“周大人,请入坐。”孙传庭的声音传来,不悲不喜。
周遇吉直接上前,向孙传庭拱了拱手,然后坐在他左边的上首位置,没人有任何异议。
毕竟周遇吉是这支勇卫营的主将,而且带着尚方宝剑,有监军之责,位仅次于孙督师。
当然,这不是他肆意妄为的理由。
孙传庭在看到该到的人都到了之后,主动先出声道:“本督先说说我大军近日战况,我大军近半月连战五场,胜四场半,输半场。”
在坐的诸位还都是第一次听到一场仗还有胜半场,输半场的,虽然有些疑惑,但都没有出声反驳。
孙传庭继续道:“陈永福率军一万击敌一万两千,歼敌三千,自损近两千,胜。”
“高杰率军一万击敌一万五千,歼敌近四千,自损两千,胜。”
“勇卫营张远张游击率军两千,击敌一万两千,歼敌近五千,自损不足两百,大胜!”
听到这里,众人心头不由一震。
因为陈永福和高杰的胜利,都是相对正常的战果,在坐的一些人也取得过类似的战绩,所以算不上惊艳。
可勇卫营的战果就太让人震惊了,以少打多不说,以不足两百的伤亡歼敌近五千人,相当于一个勇卫营士兵抵得上二三十个闯军了。
再想想自己麾下的那些兵,不说比一般的闯军差,但也不敢说一定就强。
也就是说,若是自己遇上勇卫营,很可能也会败得这么惨。
而那领军的张远张游击,并非一方大将,都没有资格进入这营帐中,勇卫营的可怕可见一斑。
孙传庭看了一眼众将的神情,又继续道:“勇卫营主将周萃蓭周大人,率军四千,击敌刘宗敏三万大军,歼敌近万人,自损不足四百,亦大胜!”
不少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勇卫营战力无双,真的不是侥幸。
刘宗敏是李自成麾下位高权重,又极为骁勇的猛将,其亲率三万大军都无法匹敌周遇吉的四千勇卫营,还被歼灭近万人,可见勇卫营的彪悍可怕。
还有胜半场和败半场没有说,但众人已经知道说的是谁了。
只听孙传庭接着道:“左勷、萧慎鼎各一部共八千人,击敌九千,歼敌三千余,自损两千余,胜。”
“追残敌至郑家庄一带,明知敌弃宝于途是计谋,还去捡拾,互相哄抢,至阵形混乱。敌残兵返至,大败。”
果然,说的就是左勷和萧慎鼎两人。
前面都是胜利,特别是勇卫营还是大胜,到自己二人这里是先胜后败,胜半场,败半场,多少有些颜面无光。
但是,两人显然不想担这个罪责,而且今天商议的重点不是批判这场战斗的胜败,而是勇卫营的恶劣行径。
与勇卫营的恶劣行径相较起来,这场仗的胜败根本算不得大事了。
至开战以来,己方出现伤亡过五千的战斗仅两次,而且都给闯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可这次勇卫营一次屠戮,就直接斩杀了己方近五千人,这是何其的丧心病狂。
所以,萧慎鼎在孙传庭的话音一落,便忍不住直接出声道:“督师大人,我部本可不败。”
“勇卫营张远张游击既然已经率军抵达,本应击敌追兵,可其枉顾友军被戮,不但不施以援手,还落井下石,直接向我部和左总兵部痛下杀手。”
“我和左总兵麾下近五千将士,不是被敌歼灭,而是被勇卫营直接杀戮的。”
“待萧某和左总兵惊闻消息,并率军而至时,勇卫营不去追击闯军,却在大肆杀戮自己人。”
“至副将、参将、游击到普通士兵,一个不留,凶残成性,简直骇人听闻。”
“幸好萧某和左总兵另有军务,否则,我等二人岂不是也要殒命于勇卫营屠刀之下?至今想来,萧某心底依然发寒。”
“此等恶劣行径,萧某平生仅见,还请孙督师和诸位还萧某和左总兵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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