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被毁坏,沈浪不是很在意,但建虏将水源给污染了,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如今正是六月底,马上就要到七月了,天气正热的时候,二十多万人对水量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他留下部分兵力和民夫去修补毁坏的城池,重新挖井,并处理城内污染的水源。
因为这些城池不可能就此废弃,从现在开始就要重新纳入大明的治下。
建虏只能污染城内的水源,以及那些死水,对那些溪流、大河的活水是有心无力的。
关宁军在这片区域生活多年,自然知道哪里有溪,哪里有河,锦衣卫的探子也早就向前深入,探查各种情报。
沈浪便率领主力放弃入城休整,在溪、河等流动的水源附近安营扎寨,进行短暂休整。
虽然建虏放弃了宁远与山海关之间的城池和据点,但并不表明他们将所有兵力全部撤离。
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便率领五千骑兵时刻关注着沈浪大军的行动,他当然知道以五千骑兵,根本无法与二十多万明军正面硬抗。
所以,他除了派出一支支探查消息的哨骑,主力时刻保持与明军至少五里以上的距离。
勇卫营和明军的骑兵驱赶过几次,但只要稍一接近,叶臣便迅速撤离,没有丝毫交战的意思。
就这样,双方一直耗到天黑。
刚安营扎寨不久,叶臣便召集麾下将领到自己营帐内,直接对他们道:“明军来势汹汹,有大军二十余万,而咱们只有兵力五千,不宜力敌。”
“可摄政王给咱们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拖慢明军行进速度,消耗他们实力。”
“若要完成摄政王交代的任务,唯有夜袭。”
“但是明军夜战之力,不容小视,此去极其凶险,不知诸将,可有谁愿前往?”
叶臣的话音一落,副将便立即站起,抱拳出声道:“末将愿率部前往。”
副将带头,几个甲喇章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站起,争先恐后的出声道:“末将愿往。”
一个个上司都带头了,那些牛录章京自然不好无动于衷,也跟着站起,表露忠心的道:“末将也愿往。”
看到麾下诸将皆一一响应,叶臣大喜的道:“好,不愧为我大清勇士,忠勇可嘉。”
他不再耽搁,直接对几个甲喇章京道:“你等各自派出一个牛录出战。”
一般甲喇章京麾下有五个牛录章京,他们连忙看向各自麾下的牛录章京,大多都迅速的确定了人选。
毕竟这没有多难,按照亲疏有别选择就可以了,现在肯定是选择关系疏远的。
一共被选出了七个牛录章京,这七个被选出的人走出来,站到中间。
叶臣扫视了几人一眼,沉声道:“你等此去,切不可大意。”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杀入明军大营中。”
“否则,以临阵脱逃之罪论处。”
听了这话,七人心思各异,但脸上的神情却未显露出来,一个个连忙应令:“喳!”
“事不宜迟,你等换上明军军服,小心潜行,分七路袭击敌营,只要有一路成功,便是大胜。”
“末将遵令。”
这些牛录章京,各自麾下也只有百余人,七路加起来也只有八百多一点。
他们脱下棉甲,换上单薄的明军军服,然后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借助朦胧的月色便出发了。
他们都是满洲精锐,从小就善于狩猎,很多人对黑暗并不陌生,所以也不是很惧怕。
黑夜也能够很好的掩饰行踪,方便接近明军大营。
明军军力庞大,行营绵延近十里,小股人马很容易接近。
是的,小股人马是很容易接近,但前提是没有被发现。
沈浪的中心营帐内,他并没有休息,几部无线电台正在忙碌的工作。
一个接线员抄录了一份情报之后,连忙过来汇报:“禀报督师大人,据锦衣卫探子汇报,在东关驿附近发现一支约百余人的军队。”
“他们穿着我方明军军服,并在向我大营方向靠近。”
听到这个消息,沈浪眉头一挑,知道这肯定不是自己人,很可能是建虏冒充的。
没有多久,又有消息传来,又有锦衣卫探子发现了其他方向的建虏。
显然,建虏应该不止派出这两路,肯定还有未被发现的。
“禀报督师大人,探子在锦川营堡东三里左右发现一支约百人的军队,正迎面向咱们派出夜袭的队伍靠近。”
“不屑半个时辰,他们便可碰上。”
原来,不止建虏想要夜袭,沈浪同样派出了夜袭的军队。
这就有意思了,沈浪立即与参谋司各参谋商讨该如何应对,大多参谋都不赞同打草惊蛇,建议放这些建虏靠近己方大营,再予以剿灭。
此举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的保证己方夜袭行动的成功,过早的与建虏的夜袭人马交上手,很可能会让对方主将提前得知消息,从而做出防范。
沈浪想了想,便同意了这个战术,立即下令已经发现对方的锦衣卫探子加强注意,每隔一段时间汇报一次敌方的位置和动向。
同时,又派出更多的探子去搜索未被发现的敌人。
至于那支与来袭敌人相向而行的勇卫营,则下令让他们改变方向,主动避开敌人。
就这样,袭击明军大营的建虏七支分队,与几支去袭击建虏大军的勇卫营交错而过,都没有妨碍各自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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