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被他这番举动给震惊到了,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小太监,嫌弃的甩了甩手。
“都滚出去吧,丢人现眼。”
跪在地上的副管家头抬了又低下,他不知道自个要不要走啊......
金嬷嬷过去示意了他一下,低声说说道。
“先出去候着吧,等候太后的吩咐便是。”
此刻殿内剩下了流汐和周太后二人,他自个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毫不客气 的拿起了一旁的桃子咔嚓咬了一口,看着周太后打趣道。
“太后把人都赶出去了,就不怕我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吗?”
从盛怒平息下来的周太后,缓缓的坐了回去,锐利双眸紧紧的盯着流汐,听罢冷笑了一声。
“别说些有的没有的,你进宫来所谓何事?有什么目的?”
这个从皇宫天牢里凭空消失的犯人,这一晃三年过去了,又这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让她好奇的是,他竟然不是去找云延,而是来到了安和殿,找她这个昔日想要他命的人。
流汐咔嚓的又咬了一大口桃子肉,咔嚓咔嚓吃的正香着呢,果然啊,后宫里权力最大的女人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比他在云力夫府上吃到的果子类好太多了。
“不知道太后当年可是查过我的底细呢?”
嘴里还嚼着桃子肉,有些含糊不清的反问了这个问题。
周太后开始慢慢回想,毕竟这事也是三年之前所派人去查的了,她只晓得对方当初就是云力夫给带回来军营的,当初还以为他们两人有一腿,后来又混进了皇宫住进了辛汤殿。
流汐望着她沉吟许久的模样,扔了手中的果核,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这才歪着头带着些古灵精怪的语气说。
“太后有所不知,当初晋王爷可是在牧族部落那边将我给强行抢来带回军营的。”
“你竟然不是南金的子民?”
周太后的眼里又涌上了淡淡的杀意,那便更加的留不得了,此子果然是个祸害,再次回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毕竟云延可是为了他,才开始于她这个养母产生缝隙的,以至于走到了这一步。
“若是不然,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初圣上派人收复了我们部落,可曾问过我们牧族子民愿不愿意?如今在你们南金官员的管辖之下,我们族民处处受制,所以,我流汐再次回来了。”
牧族在南金的管辖下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可当初在酒楼打杂的时候,讲书先生说的戏他可听了不少,随便瞎掰一个理由来,讲的就跟真的一样,再加上他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周太后就算是有疑心,也是一半怀疑一半相信了。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流汐。
“你想同哀家合作?”
“没错,普天之下,咱们联手可是最合适不过了。”
流汐仰头扬声回答她,眼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哀家会与你联手?没有你,哀家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周家,谁知道你今日说的话是真是假,可当初就是因为你,哀家与圣上的母子之情才会变淡产生分歧。”
她恨眼前这个凭空出现横在她和云延之间的人,虽然从前云延就极为有主见,可也没有到为了谁,为了什么和她红过脸,自从这个小太监出现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此刻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能解心头只恨。
流汐却是丝毫没有被她这阴狠的模样吓着,转过了头去在果盘子里面挑挑拣拣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难不成,太后不想知道害死周治的凶手下落了?”
果然,这句话成功的让周太后的心紧了一紧,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珠串,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缓和了一些情绪才反问。
“你知道他在哪?”
流汐怂了怂肩膀两手一摊。
“我不知道啊。”
“那你废的什么话?哀家看你是活腻了。”
周太后气的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可圣上说不定会知道呢?就算他不知道,说不定他的手下就能把人给找出来呢?太后你说是吧?”
周太后拢了眉头,在心里寻思了一会,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
“原来你寻思着要拿这个来跟哀家做为联手合作的诚意?就是让圣上派人找出个凶手。”
“没错,这就是我的诚意,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若是哀家不屑你这个诚意,执意要杀了你呢?”
若是能够把流汐的头颅偷偷送进辛汤殿,想必她那好儿子脸上的神情肯定很精彩吧?
不不不,岂能那么轻易的就送过去了,她指尖摸了摸手腕上的铃铛,到时候还得双管齐下,不把她那好儿子给气吐血来,怎能叫她甘心,枉死的治儿在天之灵又如何能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