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张冷漠的脸上漏出了一抹讽刺,手中的匕首在她的脸上拍了拍,“刚刚就是你说的,要花十万金叶子买我家门主伺候你一夜?真的是有胆量啊,不过在我看来,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刚落下,蓝衣男子手起刀落,已经削断了那人的一只手。
那人惨痛的尖叫一声,吓得尿了出来,地上一片冒着异味的皇位。
“不……不要杀我……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是别的人说的,我并没有想对他怎么样啊。”他捂着流血的手,跪倒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仍旧没忘记想要解释,想要求面前之人放过他。
蓝衣男子听到她的话,手指微微一顿,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手中的小册子。
这本册子正是记录的,今日门主去见皇太女殿下,所有对他说了污秽之语的人的名单。
其余的人都被杀了,只余下面前这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蓝衣男子眉头微微一凝,“不是你?那是谁说的?”
那人一听,大概是一位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赶忙开口攀咬:“是别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白色的锦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就是她,对就是她。”
那蓝衣男子听完,讲手中的小册子从头翻到尾,上面记录在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手下斩杀了,并未遗漏其他人。
蓝衣男子这才记起,今日好像只有皇太女殿下身着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也明白了这人是为了活命在随意的攀咬别人。
他神情冷淡的挑眉问道:“不知道你说的女子是谁?姓甚名谁?”
大腹便便的女子心虚的收回视线,这人是谁她怎么能知道底细呢?
她也是来教坊司寻欢作乐的,突然看到一个绝色的男子,穿着瑰色锦衣,脸上画着曼珠沙华,手中抱着一把古琴,一时之间就被迷住了,嘴巴贱的说自己要花钱把他给睡了。
如果她知道会因为这被杀,她一定不会随便乱说话,眼神带着几分慌乱的摇摇头,“不……不知……”
蓝衣男子神情冷漠如雪,双眸微微眯了眯,直接割断了他的脖子。
正在思考的时候,旁边有人走了过来。
他微微抬眸,就看到一身青衣面色温和的男子,此人正是常年伺候在门主身边的血非了。
在血非的身后,司空昭一身瑰色衣袍赤着脚,踩在地上的血水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这样俊美无双还带着点邪气的男子,手中却捏着一抹银色的面具,显得格外的突兀不协调。
看到他的出现,在场的所有黑衣杀手,以及教坊司的小倌儿与妓子们齐齐跪地,声音震耳欲聋喊道:“恭迎门主。”
司空昭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一双冷月般的眼眸将在场所有的一切,都纳入到了眼中。
此刻周围的气氛近乎凝结。
门主最是厌恶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而如今有人堂而皇之的拿他的脸开玩笑,说一些污秽的话语,想必怕是恶心极了。
只是。
他们等了许久,只等来一句散漫的话,“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嗜血了呢?”
蓝衣男子血寒嗓音冷漠的说道:“门主,并不嗜血,而是这些人该杀。”
司空昭听到他的话,微微挑眉,“算了,都处理干净吧,我累了,该回了。”
“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里迅速被清理干净,一道火光在教坊司的后院烧起,而教坊司里又恢复成了那奢靡的模样。
司空昭站在后院,手中捏着那银白色的面具,指尖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眼角还没洗去的曼珠沙华,在华灯夜火的照耀下艳丽而又惑人。
旁边的血非与血寒对视了一眼,俩人眼中都有了疑惑,不懂为什么门主与皇太女殿下相处了一会儿,门主就变的有些一样,还在这里发呆。
许久。
血非对司空昭低声说道:“门主,该走了。”
司空昭回过神来,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紧接着,他便抬手将手中的银色面具扔到了那火堆里,可在那火苗即将要烧到面具的时候,翩翩又伸手,快速的把那面具给拿了回来。
迅速着起来的火苗,突然将他雪白的手背灼伤了一下,他似乎都未察觉到疼痛,反而唇角弥漫着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
只见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缓缓开口,“血非血寒,你们觉得皇太女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血非诧异的看着司空昭,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问。
皇太女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喜爱美色,虽有天妒之才能,但她并不是一个可以受人爱戴的君主。
自从大云王朝实施女权至上后,男子们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男子嫁入妻家后就要相妻教子,男子受到妻主的虐待后,不可反抗。
甚至于男子不能主动提出和离,只有被休弃的份,被妻主休弃的男子会被官府抓去当兵妓,来慰问那些在边疆的女人。
多少男子因为在妻家遭受欺辱后投河自尽的,所以当门主和绥阳王对他们说要推翻这大云王朝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的帮助他们。
“门主为何这样问?”
“没事。”司空昭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亮,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问,只是觉得她与以前有些大不相同。
血寒看了司空昭一眼,心中暗想,不知道到底门主与皇太女单独相处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此刻的门主好像有些怪。
——
皇太女府。
刚刚跑回府邸的北洱,心中开始有些后怕,她刚刚对司空昭说自己还会回去,结果她已经逃回家了。
如今把他给戏耍了,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报复自己。
也不能怪她太怂了,只是自己在接受完剧情后,在面对他的时候实在是紧张,一想到自己以后被凌迟的悲惨下场,她就有些怕怕。
“灵星,我问你,如果你把一个恶魔给耍了,你觉得你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北洱看着身后的灵星问道。
灵星眨巴着大眼睛说道:“我觉得恶魔是不会留情面了,肯定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啊。”
北洱听到她的回答,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真是自作死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