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4



冷水。

那一刻,嫉妒疯长,他想杀人。

他当然知道吴策同她认识的十数年光阴无法替代。

但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妒忌如同毒蛇紧紧缠着他的喉咙。

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污泥中苦苦挣扎的时候,吴策却已经轻而易举地认识她、接近她,甚至亲切地唤她师妹。

他很清楚,如果当初不是他横插一脚,此时此刻,此君的夫君毫无疑问应当是吴策。

无心姻缘的吴策。

只知死读书的吴策。

多方运作调回吴策,不过是为了让江老开心,免得此君忧心。

但他走在夜风中吹散酒气的时候,还是阴暗地想,如果吴策死了就好了。

但死了,此君也许反而会永远记得他。

多不划算。

回到家中,此君正在等他,他高兴极了,酒意上头,忍不住轻薄了她。

但她不高兴,他感受到了,瞬间害怕起来。

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运作许久的结果。

他不想功亏一篑。

但还是忍不住做起了春梦。

他只能在梦里将自己荒唐的想法全部付诸她身。

有时候真想一睡不醒。

可梦里再大的满足也只能带来空虚。

段衡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穿完衣服仍不见江玉卿,他心头不知为何升起一阵不安。

“来人。”他扬声,巧儿敲了敲门,低着头走了进来。

“夫人去了何处。”醒来没有看到江玉卿,他的心情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巧儿两手互掐,嗓音发抖,“夫人回江家去了。”

“为何?”段衡已经站了起来,起身向外走。

“不知……”巧儿话还没说完,段衡已经走出了几步开外。

她如同终于射出箭的弓弦,蓦然放松下来,背后早已汗湿一片。

终于走了……

不过……

她疑惑地歪头。

为什么夫人一大早就洗洗刷刷的,而且扶着墙走了?同老爷吵架了吗?

算了。

她摇摇头。主子的事哪是她可以掺和的。

——————————————————————————————————————————————

江玉卿出嫁的时候,江老舍不得她离得太远,所以段家的院子与江家的院子不过隔着几条胡同,步行片刻就可以走到。

段衡到的时候,已是中午,院门从里面关着。

他捺下不安,敲了敲门。

正房里,江玉卿摆好了碗筷,正要招呼父亲和吴策吃饭。

听到敲门声,酸痛的背脊和某处都开始作怪。

江老正拿着一本书,和吴策指着上面某处争辩。

两人此刻毫无师徒情谊,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可开交。

敲门声响起,江老率先放下书,兴奋道:“定是子观来了,他说话公允,让他来看看我们谁对谁错。”

说着,就要去开门。

江玉卿咬唇,想让傻乎乎的父亲不要开门,却又开不了口。

犹豫间,门已经开了,段衡手中拎着一小坛酒,立在门外,身姿挺拔,宛如松柏。

哪里看得出昨晚的半分模样。

江玉卿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段衡失落地收回视线,熟练地讨江老欢心,“老师,学生失礼,只带了这一坛薄酒,还望老师笑纳。”

江老早就看到他手里的酒,是他最馋的九堂春,笑得嘴都合不拢,“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走,阿卿下厨,整治了一桌好菜,你倒来的是时候。”他粗枝大叶,一心学术,全然忘了江玉卿早已嫁给段衡,也没发现他们二人分开走的不对劲。

吴策倒是觉出些不对,却被老师一哄,就忘了个干净。

四人按序落座,边吃边侃,段衡果然一听就抓住了二人重点,他点评一番,二人尽欢,便是落了下乘,也不气恼。

这便是他的能耐。

江玉卿没有说话,安静吃着菜,只在父亲看来时抬头一笑。

如果这个人想骗人,应当没有人会发现。

如果昨夜的他是真实的他,那其实这里的三个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江玉卿失了胃口,匆匆吃了几粒米粒,便同父亲告辞,转身回了出阁前的闺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江老这才发现不对,他看一眼江玉卿的背影,端正脸色,问段衡,“吵架了?”

段衡苦笑,点点头,其实他知道的并不比江老多。

江老便推推他胳膊,“那你还不快哄哄?”

他并不当这是大事,毕竟若非信得过段衡的人品,他也不会将宝贝女儿嫁给他。只当小两口起了口角,解释清楚就好。

段衡顺水推舟,站起身,朝老师拱了拱手,就追了过去。

解(微h)

江家与段家,虽说都是小院,大小却天差地别。

江老不善经营,拿到月俸,不是买书,便是买酒,手里永远余不下两个子。是故江家不过一进小院,厢房挤挤挨挨,还是江夫人一点点省下来的结果。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江夫人知情识趣,极会过日子,院内空余的地方,遍植花草,随四季变换,住的久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段家则大得多。

段衡幼年失怙,八岁上又丧母,能从小小县城一路考上来,除了四书五经,他更懂人情世故。

初时,替人写信、写春联,等攒够了本钱,他就开始做起游方货郎,一边赶考,一边赚钱,自给自足。

等到了京城,他索性借人之名盘下几间铺子,以店养店,越赚越多。

所以段家院子足有四进,屋舍俨然,已然与小型府邸无异。

江玉卿从未如此想念段府的宽阔。

因为这样,她就不会隐隐听到父亲与段衡的对话,更不用害怕段衡转瞬即至。

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没想到他追了过来。

追过来的段衡站在屋外,犹豫要不要敲门。

虽然他并不知道此君为何生气,但他知道,她此刻也许并不想看见他。

是因为他睡前的轻薄?

不,无论如何他无法忍受江玉卿的疏离。

打也好,骂也好,只要能让她消气,他什么都愿意。

段衡还是敲响了房门。

江玉卿的呼吸一窒,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嘴唇和乳首开始疼痛起来。

她夹紧双腿,开始思索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