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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谢氏

当他们赶到金华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下旬了,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

杏花、梨花、桃花相继开放了,萧瑟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天的绚烂多姿给这个世界增添了几分鲜亮的色彩。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呆几日,刚来的这两天我会比较忙,大概会顾不上你,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忙太久,到时候我空闲了就带你四处逛逛。”

瑶筝倒是无所谓,她说:“我没关系的,你忙你的事要紧。”

刚来的这一天,林砚之略休息了下。安抚好瑶筝后,第二天一早就找了客栈的伙计打听:“请问万安谢将军府怎么走?”

“万安么,距离还有十几里地。”

“没事,烦请兄台指个方向。”

伙计给他大致说了一下方向,林砚之谢过之后,便独自上路,同时他让店里的伙计对瑶筝多多关照。

林砚之活了两世,有些疑团他想亲自去解开。父亲临死前一天与母亲的争吵,母亲在见过海印后不久就已自缢,疑团重重,他得亲自去解开。

林砚之骑着马,朝万安的方向而去,走一路问一路,等赶到万安的时候差不多已是中午。

谢氏一族在金华万安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他在路边随便拉了个人打听:“大爷,请问谢将军家怎么走?”

被问的那个大爷听说这个年轻人要找谢将军家,他诧异到:“谢家没人,你找写家干嘛?”

“没人了,怎么可能?据说谢氏一族在这一带这是名门望族,势力很大,又接连出过两个将军,怎么就没人呢?”林砚之只是不信。

“出过会打仗的将军?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黄历了,五年前,谢家老宅遭遇了一场大火,将几十间屋子烧得不剩什么了,你不信的话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好心的大爷领了林砚之去谢家的老宅去瞧。

没有走太久,浮现在林砚之眼前的已经是一片断垣残壁,一地破碎的瓦砾,坍塌的院墙,被压倒的古树倒是还顽强的活着,已经有新叶抽枝。

站在废墟前,不难想象几年前,此处该是多么的繁华兴盛,只可惜早已经物是人非。

“一场大火不可能让所有人夺去性命,总有逃出来的人。活下来的人又在哪里?”林砚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听说那场火灾谢家死了几十口人,又过去了这么些年,具体情况我们这些外人如何知道。小伙子你想要打听清楚的话,不如去陈园那边问问。陈园那边是东谢,祖上都是一家应该清楚。”

林砚之听说连忙动身前往陈园而去。

当初谢老将军谢湛还有一个兄弟谢汶,谢湛上了战场,谢汶就留在家打点家业。谢汶很有头脑,谢湛在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谢汶同样将谢家的产业也经营得如火如荼。谢家家大业大,谢汶又命人修建了陈园,他们这一支就在陈园生活。谢湛战死沙场,次子谢兴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为大周王朝战斗。谢兴的哥哥谢进留家看守,谢家全盛的时候,这位谢进刚二十五岁就任了谢氏一族的族长。

可是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让留在谢家老宅谢进这一支损失惨重,谢进的妻儿老小都没能逃出火海。巨大的家业也付之一炬。

当然这些事都是林砚之听打听的那位大爷提起的。他赶到了陈园,朱红色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的,院墙上附着一些光秃秃的藤蔓,墙内的树木看上去倒还高大。

林砚之敲了敲门环,他扣了好几次,后来终于等到有人来开门。

给他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仆人,仆人瞧见了林砚之脸有惊诧,后来才问:“年轻人你是谁,找哪位?”

“我找……你们当家的。”林砚之回答说。

“那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是谢家的一个朋友,受人之托,前来拜访你们当家的,有件事要打听。”林砚之态度诚恳。

那个仆人又将林砚之打量了一番,最终便去通报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又有人过来和林砚之递话:“我们老爷正好在家,请进来吧。”

林砚之跟着那个仆人踏进了陈园。

外面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宅院,里面却别有洞天,其规模建筑与镇威侯府并无二致。不过江南的建筑又比京城的建筑多几分典雅清秀的韵味,一步一景,当初的建造者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林砚之一路看去,直到进了二层门,他抬头见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好,廊上挂着不少的鸟笼,专门伺候这些东西的小厮们忙着给增添食水。

那仆人将林砚之领到一绣帘外站住了,躬身对内禀道:“老爷,客人来了。”

里面有人在说:“请他进来吧。”

当下便有小厮替林砚之打了帘子,林砚之弯腰入内,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了位与谢兴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正站在大理石书案前正提笔写字。那人中等个子,皮肤白皙,一身茶褐色的夹袍,头戴一顶六合帽,身材有些圆鼓鼓的。

写字的谢赓见有来客,他便搁了笔,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看他便愣住了,跟前这个青年是谢家子弟?鼻子、眉毛活脱脱的像是西谢战死沙场的堂叔。

“你是……”谢赓愣了半晌,不知林砚之到底是谁,也不敢称呼。

“谢老爷,再下林砚之,是从京城来的,来金华是找谢老爷打听一点事情,打扰之处,还请谢老爷见谅。”林砚之毕恭毕敬地朝谢赓作揖。

谢赓见他年纪不大,说话到有礼大方,人已到跟前了,也不好立马逐客,总得听听这人是什么来历,和谢家有什么关系。

谢赓请了林砚之坐,他也放下手中的事过来相陪了,听说林砚之是京城来了,他道:“你是远道而来上门的,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年轻人,你认识我吗?”

林砚之摇头道:“第一次见面。”

“哦,那你大老远的从京城来这里,要见我所为何事?”

“谢兴,这个人谢老爷熟悉吧,晚生是为打听这个人的一些事而来请教的。”

谢赓听说了,他的神情凝重起来,接着和林砚之道:“你可以走了,我对这个人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