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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福运绵绵 第196节

当晚。夫妻二人独处时。

杜绵绵没甚睡意,她对丈夫问道:“是不是还没有查到沣儿的消息?”杜绵绵一直的心是悬着的。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得着肯定的答案时,杜绵绵总有一种念想。

司徒弘光听着妻子的话,他是沉默良久后。他执起妻子的手,他道:“咱们还有大哥儿,还有泓儿、浦儿、澄儿、汶儿。绵绵,咱们当爹娘的,所有的孩子都得顾上。”

听着丈夫左言右顾的话。杜绵绵本来就是悬着的心,此时是提到嗓子眼儿处。她已经懂了,一个答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杜绵绵扑到丈夫的怀中,她无声的落了泪。明明没有哭声,可感受到胸口处的一片湿润,司徒弘光知道妻子在哭。这等无声的哭泣,更是让司徒弘光也是忍不住的落了泪。

“一切会好的。”司徒弘光伸手,他是轻轻的抚着妻子的背。

“可沣儿他还那般的年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杜绵绵听到丈夫的话,她这般念叨着。司徒弘光对妻子说道:“你放心,沣儿的大仇已经报。”

“报复谁?下头的小卒子。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人,才是咱们真正的仇人。可惜,那人却是失踪了。我不甘心。”杜绵绵又不傻。下头的人,杜绵绵相信丈夫已经报复了。

她的女婿是宁王世子,她的女儿是宁王世子妃。

司徒家的权势虽然不大,可在京都被攻下的情况,那些加害之人一定会被处罚。一定比她的沣儿惨十倍,惨百倍。

可沣儿没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失踪。杜绵绵如何甘心。明明他们是赢家,赢家不是应该尝还自己所受的一切吗?

“你放心,沣儿的大仇真报了。失踪,不,永远的失踪只有一个答案。绵绵,你知道的,只是事情能办不能说。”司徒弘光拥着妻子。他说道:“这事情是咱们儿子亲眼见证过的。一切都不会错。沣儿的大仇真的报复了。”

听到丈夫这话。再想到泓儿、浦儿是随着大军攻入皇城的人。

杜绵绵这时候已经听懂丈夫的话。杜绵绵收住泪,她抬头,她的眼眸中还有泪。她却是收住哭意。杜绵绵说道:“好,太好了。”

“沣儿如此方得安宁。”杜绵绵的眼中,仇恨在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是心神上的一种无力感。

永庆帝的削藩,司徒家不过是大浪下的一点儿不起眼的一滴水。这一滴水的结局如何?

原来不知道。

可现在知道了。好歹司徒家熬过来,熬到了见证胜利的一天。

永庆五年。亦是弘武元年。

这一年,弘武帝登基称帝后,他正式的改自己的年号。这一年,宁王妃李氏成为中宫皇后娘娘。

同样是这一年,弘武帝册封宁王世子司马睦为东宫储君。妻凭夫贵,原宁王世子妃司徒氏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妃。

本着赏罚之权,握于君王之手。

弘武帝登基后做的三件事情,一是处罚拒绝向弘武投降的诸臣,清算永庆帝的旧党,打击永庆帝的所有余孽。成王败寇,在这等刻最是应该。

二便是赏功。功臣当赏。

弘武帝不光是赏军□□臣。将军、校尉有爵位。哪怕是一个兵卒子,只要是宁藩起兵之时的老卒,在这等时候人人都是混成官老爷。正紧的得着绣衣卫的官职。这等官职就要紧,这是世袭罔替的官身。可与同休。

这一回发下去的厚赏,弘武没一点吝啬。哪怕是当初给宁藩送过钱粮之辈的民夫,依然得到朝廷的钱财布帛的厚赏。可谓是一时间,弘武帝在大赏诸人。

当然,先赏的,总是下面的诸兵卒与民夫。

而上头的评功,定等,那正式的公、侯、伯等超品爵位,自然要赏在后头。

越是在后头的人,越是心头一把火热心。

这一回的赏。司徒佑泓、司徒佑浦二人,俱是得到绣衣卫正四品的官身。同样是世袭罔替的官身,可以传儿传孙,与国同休。

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心头都清楚。他们入宁藩,其时非是老卒。也不是什么军中大才。他们只是搭着大哥的线,借着大姐夫的光入的宁藩。当然,也是在战场上拿命去搏了富贵。

司徒家。

杜绵绵在得知次子、三子的正式恩赏后,她心头是非常高兴的。两个儿子得官身,等着两个儿子正式成婚后,孙儿们将来也有得一个铁饭碗可以继承。还妥妥的。

对于丈夫会得什么样的恩赏。杜绵绵不担忧。她的目光是盯着大孙儿,她在想的便是大孙儿这一头会得着皇家何样的恩典。这毕竟是皇帝唯一的亲外孙。

皇城,泰和宫。

弘武帝与李皇后在说话。他们在别人眼中是帝后,可在这对夫妻的眼中更是夫妻,是相伴一身的枕边人。

“诸将的评功已经呈上来。我在犹豫。”弘武帝当着妻子的面,他说出心头的顾虑。他说道:“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将士们的功劳朕得记着。”

“可我亦是一位父亲。还记得文娘小时候,她刚出生时,她是咱们的头一个孩子。”弘武帝的眼中犹记过往。他在外人眼中已经开始失去人味儿,已经被神化。毕竟打从开天霹地算起,打从有皇帝的那一天算起。

宁王是这煌煌青史上唯一一个正式从藩王大败朝廷,最后登基称帝的唯一一人。

宁王心中何尝不是担子重的很。可他已经不此是宁王,他还是弘武皇帝。他能镇压天下的便是他的赫赫武功。

“我打算合并女婿与其父的功劳。赏司徒家一个世袭罔替的名爵。咱们的外孙便是名爵的继承人。”弘武帝最后还是心软了。

女儿已经没了,女婿有救驾之功。若是凭着女婿的功劳赏到外孙头上当然可以。可弘武也要考虑舆论。哪怕弘武帝的名声,他自己都知道一定不怎么好。越是这般的情况下,弘武越不想让人挑刺。

“子虽不在,父受其功。皇上英明。”李皇后自然是赞同弘武帝的话。

“外孙年岁尚小,他需要长辈的护持。得继承人的权利亦可。我相信有咱们这些长辈护着,咱们的外孙将来一定是一位芝兰玉树的郎君。是一位能担当名爵之器的重臣。”李皇后对于外孙自然有一番期许。

弘武帝听着妻子的话,他点点头。

弘武元年,秋末。

杜绵绵在司徒宅等来天使。他是陪着闲赋于家中的丈夫一起等的天使。如今的司徒弘光已经没做官。

司徒弘光得给儿子们让位。满门父子,俱为重臣。这等重臣还是外戚,此非司徒家的福份。于是司徒弘光是挺有眼色的辞官在家,他准备好好的养孙儿。享一享天伦之乐。

司徒弘光是职官了。当然,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在军中那是上进心积极的很。

天使来,自然是来降圣旨。

司徒家的人俱是在前院听旨。摆上香案,一一拜服的听着天使念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使在念着圣旨。杜绵绵只是听着的一人。她听得仔细。一直到天使念完最后一道旨意。

尔后,天使又是拿出第二道旨意,第三道旨意。连下三道圣旨。还有皇家的恩赏,对司徒家而言此是隆恩浩荡。

从弘武帝的圣旨中,已经详细的讲着三样事情。

因司徒佑淇的救驾之功,合并司徒弘光的从龙之功。合并之后,司徒弘光赏封为淮国公。当然,杜绵绵心头更清楚,丈夫能得这一份功劳,不止是丈夫和大儿的功劳。更有大儿媳司马文娘的余荫以及大孙儿司徒宣的原由在。

司徒弘光被正式为淮国公。这是第一道圣旨。

第二道圣旨便是杜绵绵被正式的册封为超品的淮国公夫人。至于第三道圣旨,便是皇家恩赏,加司徒宣为淮国公府的世孙,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

淮国公府,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这一道旨意自在存档。只是功臣赏中的头一等。偏偏它是顺顺利利的通过了。司徒弘光的功劳够不够一等的武勋恩赏。当然不够。加上救驾之功的司徒佑淇,那都不够。

国公,非灭国之功与开国之功不可赏。

真依着功劳,哪怕是弘武帝松一松手,其时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伯爵,便是足矣。可偏偏司徒家得着重赏。

在谢恩后,杜绵绵提牵着大孙儿司徒宣的手。杜绵绵知道,这一份恩赏何尝不是帝王与皇后的一点怜惜。怜惜便是她的孙儿,便是皇家的外孙。

淮国公府。哪怕是外戚,可评功之时,定的是武勋之功。

在诸武勋里,淮国公府要站位的就不是外戚那一挂,而是武勋那一挂。这里头就有一份微妙。当然,对于出身忠勇侯府的司徒弘光而言,他是有些懂里头的门门道道。

何况如何的司徒家,比着当初的忠勇侯府何尝不是更加的辉煌。越是如此,司徒弘光和杜绵绵就是越加的小心谨慎。

因着忠勇侯府的抄家,更让这一对夫妻是心有戚戚焉。

弘武元年,冬。

京都已经太平下来。在这等时候,杜绵绵递了牌子请求进宫。当然,这不是杜绵绵主动,这是宫里的召见。

宫里的李皇后想大外孙。同时,太子妃司徒滢滢想也是亲人。于是,杜绵绵这一回进宫,她是带着大孙儿司徒宣。

在中宫时,李皇后留下大外孙。杜绵绵自然是谢恩。她是留着侍候大孙儿司徒宣的身边近侍。主要是教导嬷嬷。这一位嬷嬷是当年李皇后替大女儿司马文娘挑的陪嫁奶娘。

可谓是李皇后亦信任之人。

有这一位教导嬷嬷在,大外孙司徒宣一个一岁小儿自然不会闹人。

李皇后逗着大外孙,她瞧着这孩子,他的模样好。有些像他父亲。可他的眉眼间,又像着他的母亲。

中宫这儿,李皇后乐得逗着外孙。

东宫,杜绵绵见到女儿司徒滢滢。母女见面,杜绵绵哪怕如今是超品的国公夫人,她当然还得依着国礼,先给女儿见礼。

此是皇家之尊贵。

“臣妇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杜绵绵福了礼。

“娘。”司徒滢滢亲自搀扶亲娘。她道:“咱们娘儿俩之间说一番话,何必多礼。”殿中侍候的人,司徒滢滢挥挥手就是打挥掉。

空阔大殿,缺着侍候的人时,总是少着一些人气儿。

杜绵绵打量着这大殿一眼。她与女儿坐于近处。她道:“府上一切安好。”

“我在中宫娘娘那儿时,还见到东宫的三皇孙、四皇孙,他们还与宣儿说过话。”杜绵绵提一话。

皇帝、皇后的膝下如今当然不缺皇孙。不管是东宫的皇孙,还是二皇子府上,三皇子府上,皆是育有皇孙。

可在杜绵绵这儿,除着东宫的大皇孙、三皇孙、四皇孙是她的亲外孙。旁的皇孙与她又何干?

杜绵绵依着规距就成。

杜绵绵更担着的还是女儿和三个外孙。

“我在宫中一切安好,你的三个外孙亦是。暻儿如今学业上颇得父皇的夸赞。此事让太子亦是高兴好些回。”对于大儿的聪慧,让弘武帝满意。

弘武帝满意,太子自然就得父皇的青睐。太子自然也是满意自己的大儿子。

杜绵绵听后,她是连连点头。

杜绵绵又提一事,她道:“各家开府,得朝廷恩赏。我家本不打算大办一场庆功宴。可其它家都是举办了。若是我家不办,颇显得格格不入。唉。”

这事情司徒家也是左右为难的。

听着亲娘的话,司徒滢滢说道:“随大流即可。”

“只要淮国公府不过于奢侈,按着礼制与规距,谁也不会挑刺儿的。”司徒滢滢宽慰亲娘。

“淮国公府的将来便看宣儿的将来。如今的淮国公府好歹有二弟、三弟撑一撑体面。你爹那儿,已经是辞官之人。滢儿,苦了你和外孙们。”杜绵绵握着女儿的手,她道:“谁让你的娘家,到底是底儿薄。如今颇显得一个空架子。”

“女儿如今的身份,谁见都得高看一眼。至于司徒家,何当一个空架子。侄儿有中宫的体贴,有宫里的关爱。娘,您不必过于担忧。”司徒滢滢劝着话。

杜绵绵听着这话。有些话偏偏她不能讲。

她在意这些吗?

她其时更在意的还是司徒家没法子给女儿帮衬。至于女婿那里,更是没多少助力。因为司徒佑泓、司徒佑浦要出头,他们还早着呢。

如今的司徒家,只是看着有一份朝气。以及有一份底气。真论起势力来,还就是半拉的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