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没有向姜若澜确认袁立夏之前告诉过我的她性骚扰她的事情。姜若澜和袁立夏各执一词——我与姜若澜分别之后头脑才逐渐清明——我得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晚姜若澜给我的信息量太大,她说什么,《城危》是巨雷?而在我现在看来,《城危》更像是黎白杨提供给我的好机会,改剧本,取代陷入舆论危机的姜若澜,又是袁导的女儿亲自执导,虽然补镜头的拍摄的确很简陋,但比起小成本网剧,我其实更偏向《城危》。
只是,走黑红路线这一点……我又确实比想象中承受力差。至于要黎白杨和顾总合作……我又不确定黎白杨怎么想。我有些摇摆不定。
黎白杨再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叫我给她我家的地址,“如果可以的话”,她措辞还很小心,“不方便也没关系,那就明天见”。自从她上次与我坦白了那些过往之后,她就变得更小心翼翼,如果说最开始我们确认关系是浮于表面的“我爱你”,那么现在她就很像一个刚学着谈恋爱的成年人,我想她大概从没想过真的会对我坦白那些,回过神来再面对我就有些无措,因为在我面前她既不是黎总,也不是顾总,她失去了所有的伪装,更像是那晚房车里那个毫无遮掩的她。
我当然方便,而且也不担心童舒跟江遥会突然回来——她们的海岛旅行还未过半,天天发照片摁着我吃狗粮。
这是黎白杨第一次来到我住的地方。她很好奇,又很拘谨,她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似乎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但是被我看到她就会马上移开眼神,她的耳朵都红了,她说:“我只是……对你的一切都很新鲜。”我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呀。
黎白杨看着我,终于露出微笑,她轻声说:“你没事,太好了。”
虽然我很不想扫她的兴,但我也不想对她隐瞒任何情绪,我拉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她坐得很端正笔直,我偏要把她按下去躺在沙发上,把她的白衬衫扯开两个扣子,她看着我动作,一点儿也不挣扎,沙发的贵妃榻很大,我和她躺在一起,侧着头看她的脸,就像小时候一样,现在我与她十指相扣。
我诚实地对她说:“我哭了一天,真的是第一次被骂得这么惨,我妈都没这么骂过我。”
她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也扣得更紧了,她说:“小时,这是……必经之路。”
“白杨姐姐。”我脑袋挪过去蹭她的脸,想起那些评论,我又觉得很委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演得差我也认骂,可明明片子都没出来!很快我眼中又有些模糊了,我蹭了她好多下,可怜巴巴地叫她:“白杨姐姐,你最疼我了,我能不能不走这种……挨骂营销的路子啊。”
看来最终还是这边占了上风。而只有在这个场合,我才能把它以如此柔软的方式传达给黎白杨,但我不确定,她会考虑吗?
“小时……”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叫她姐姐,眼中有些惊讶,我从小就不怎么叫她姐姐,天天就是白杨白杨的。她的手摸上我的脸,我马上捉住她的手,不让她收回去,我就看着她的眼睛,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越来越酸,掉了一颗眼泪下来。黎白杨吓到了,她用手轻轻抹我的眼角,“别哭……”
我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委屈,在她一声温柔的“别哭”中,再也没能忍住。
“……我答应你,好不好?我会想想办法。别哭,小时。”
她从小就见不得我哭,现在也是一样。说完她好像真的开始想办法了,因为我发现她突然一副很矛盾的样子,紧紧皱起眉头,看上去像是有办法但又不想用,总之十分纠结。她好认真啊,认真的样子好可爱啊,我不忍心打断她的沉思,却不自觉将手抚上她的眉头,帮她把那儿轻轻舒展开。她“被迫”舒展开眉头的时候,似乎一并下了决心,对我点点头,让我很安心。
我想,如果是她对着我哭,那我会直接吻上她,显然黎白杨没有我这么会“趁虚而入”,她太乖巧了,说要想办法就真要想出办法来才可以。我率先吻上了她,渐渐地我开始撑在她的身子上面,我们在沙发上做,又去到我的床上做,我吻着她的胸口,反反复复地逗弄她的敏感点,最后用手指在她狭小的甬道里冲刺,把她也弄得脸上带泪,但她从不会说不要,她总会坚持到最后。
她还没有学会怎么拒绝我。
第二天黎白杨起得很早,打算先去凤舞大厦。我给了她一枚钥匙,对她说,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说我这儿很有生活气息,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我家,如果你想来,随时可以来,这几天我的室友都不在,等她回来我一定会把你隆重介绍给她!唯一不方便的是……呃,我不会做饭,你来咱俩就只能点外卖。
黎白杨点点头,她握紧了那枚钥匙,轻轻笑了起来,而我趁她低头再抬头之际,偷偷亲了一口她的嘴角,她有些惊讶,却飞红了脸,我觉得我们像极了新婚小夫妻。我开始乐观地想,或许不用离开凤舞也可以,因为只要黎白杨在我身边,她就是黎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