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舒兰不知道的是,她这次误打误撞的介绍,竟然打通了马凤霞往日拮据日子的财富之路。
这让她在大学期间,不止能自给自足解决生活费,还能给家里补贴大笔费用。
姜舒兰他们回到海岛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一号了。
进入夏天了,姜舒兰感觉海岛的夏天,反而还没首都的热,因为海岛这边经常下雨,一场雨就一场降温。
很是舒服。
又加上是暑假,有闹闹安安以及铁蛋儿陪着,她又不用操心家里的一日三餐以及家务。
算是难得一个闲下来休息的暑假了。
只是,让姜舒兰意外的是隔壁那家,在快快六个月的时候,苗红云竟然又怀上了。
这简直就是稀奇。
要知道,她还在哺乳期,例假离家出走都半年了,两口子在一起同房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任何负担。
压根没想到会怀孕啊!
被周奶奶把出喜脉的苗红云,完全是恍惚的状态,“周奶奶,你会不会看错了?我这例假都停经了半年了,怎么可能怀上啊。”
周奶奶又把了下她左手腕,非常确定道,“是喜脉,而且,你奶水是不是突然就没了?”
苗红云点头,“上个月就没了,我还奇怪,生我们家老大的时候,奶水涨的吃不完,怎么老二,四五个月的时候,就没奶水了。”
“那就对了,那是因为你怀孕了,奶水这才会慢慢回去。”
周奶奶的医术,在他们海岛来说,是出了名的好的。
她说怀孕了,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这消息,完全是把苗红云给打懵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咬牙切齿,“那西关,老娘跟你拼了。”
老二才六个月,这又怀上了,把她当母猪啊。
远在训练场的那西关,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还喜滋滋的意味是自家媳妇想他了。
哪里知道,是在骂他。
苗红云在骂完后,就开始发愁了,她摸着肚子,不停的在小小的诊所内,走来走去。
姜舒兰知道她的疑虑,“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吗?”
苗红云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现在俩孩子,我都头疼的厉害。”
“但是不要吧——”她叹了口气,“我当初盼孩子盼那么久,就这样不要他,我又舍不得。”
姜舒兰想了想,“你回去和那团长商量下,在做决定。”
苗红云嗯了一声,有些急躁,“老娘,真都恨不得把他下面给剁了。”
以前怎么也怀不上。
这怀上了好了,接二连三的有了,还让人触不及防。
姜舒兰抿着唇笑了,“可别,你忘记了,当初你们两个有多盼着孩子来了?”
这话说的,苗红云沉默了下。
她捂着肚子,没在说话。
姜舒兰也没打扰她,看着她离开后,忍不住和周奶奶道,“这倒是成了幸福的烦恼了。“
周奶奶点了点头,“甭管他们要不要,舒兰,这事你别掺和。”
姜舒兰嗯了一声,“我晓得。”
顿了顿,想着还岛上孩子们一起出去玩的闹闹安安还有铁蛋儿,她想了想,“奶奶,我回去做功课了,要是闹闹他们回来,直接让他们进屋来找我就行。”
“免得打扰你给大伙儿看病。”
周奶奶嗳了一声,摆手让她忙活自己的事情,“清大学业重,你还是一学业为准,孩子们都大了,多少能丢开手了。”
姜舒兰点点头,这种时候有个明事理,体贴人的长辈,她真的能省很多事情。
等到晚上的时候,大家都下班了。
那团长一回家,就迎面被一根擀面杖给打了过来,“你个王八蛋,王八蛋。”
那团长被打懵了,“怎么了这是?”
“你自己看。”
苗红云把检查单递给他,不止是那奶奶给写的单子,还有罗玉秋给开的单子。
单子砸在那团长的脸上。
他赶紧捡了起来,很快看完了,不由得傻乐,“怀了?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你个锤子,那西关,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娘现在还在喂奶啊,你家小老二没粮吃了,我才刚生下他六个月,你就在让我怀孕了,你说你是不是人?”
劈头盖脸的骂,让那团长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赔礼道歉哄人,已经是他刻入骨子里面的习惯了。
所以,不管媳妇在怎么骂,他就是岿然不动,低头讨好。
慢慢的,看着他蔫头巴脑的样子,苗红云的气也慢慢消散了,“这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又不是养不起。”
那团长当即就回答。
“我看你拿锤子要。”
听到这个结果,苗红云捏着单子,进屋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把那团长给留在了门外。
那团长还在傻乐,反倒是那老太太忍不住点了点他头,“你啊,也不知道管着点自己,你当女人生孩子是下鸡蛋啊?说生就生的?”
那团长有些委屈,“娘,我这,我这也不知道啊。”
自家媳妇都没例假,这是怎么怀上的。
难道是他太勇猛?
那团长也忍不住奇怪。
听了隔壁打架吵架一晚上的姜舒兰,早已经习惯了,等到第二天,苗红云跟她说,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
姜舒兰一点都不奇怪。
她忍不住安慰她,“既然怀孕了,那就尽量少发脾气,不然宝宝也会感觉到的。”
怀孕期间,不发脾气好难啊。
除非,不怀孕。
想到这里,苗红云眼睛蹭亮地看着姜舒兰的肚子,“你都这么多年了,没怀二胎,有啥妙招吗?”
姜舒兰想了想摇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苗红云顿时心里有谱了,“成,我回去就拾掇我们家老那也去结扎。”
早该这样的。
姜舒兰忍不住为那团长默哀一秒钟,不过怀孕这种事情,总归是女人吃亏罢了。
男人们若是能控制一下,反而会好一点。
姜舒兰陪着孩子们过完暑假,孩子们写作业,她也写作业,或者去看账本。
这种学习氛围下,连带着不爱学习,不爱看书的闹闹,都跟着能够安静的坐下来,写作业了。
姜舒兰发现,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便在临走之前,把孩子们这个习惯培养了以后,又交代了铁蛋儿,每天看书写作业的时候,喊一下两个弟弟,监督他们一起。
铁蛋儿很有大哥哥的风范,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面临着姜舒兰再次外出求学离开的时候,俩孩子到底是没忍住哭红了眼睛。
姜舒兰哄他们,等天气凉了,就回家看他们。
俩孩子这才算是止住哭。
等离开了海岛后,姜舒兰心里也有些怅惘,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等到了学校后,那一丝怅惘也烟消云散了,因为下学期的课程,直接是翻了一倍,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这让姜舒兰也没空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十八号这天。
报纸上突然刊登了几个字,改革开放。
当这一则报纸发行后,一下子引爆了所有的话题。
包括,姜舒兰他们在学校,都能听得见到处讨论的沸沸扬扬。
“你们说改革开放,允许土地分田到户,这是好还是不好?”
姜舒兰想了下之前吃大锅饭的场景,大家虽然也有干活,但是到底有人偷奸耍滑的。
而且,做公家的事情,哪里有做自家事情卖力呢?
姜舒兰说了这个想法后,宿舍的其他室友也跟着若有所思。
“我觉得舒兰说的对,做自家活,和做公家活,完全是两种心态。”
马凤霞忍不住说了一句。
正当还要问姜舒兰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出来一阵喊声,“姜舒兰同学,有你的电话。”
姜舒兰应了一声,示意室友们先讨论,她出去一会。
等接到电话,是自家三哥的声音时,她一愣,“三哥?”
“嗳是我,舒兰我找你是有个很重要的事情。”
姜家三哥长话短说,“你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了吗?允许分田到户了。”
姜舒兰,“看到了,三哥,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