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不是只要和女朋友解释清楚就行吗?
当然,这事儿不能全怪霍舟。
他本人对这种事情就不太在意,学校里关于他的传闻可比晏随的更离谱。
那群人天天传霍少爷十六岁那年就达成千人斩成就,还是处男的霍少爷说什么了吗?
霍舟:早就麻了。
不过说到这里,霍舟又忍不住照着单茶的脑袋轻推了一把,越想越生气:
“你到底在你姐姐面前怎么造谣我了?”
单茶眨眨眼睛,坦诚道:“不好意思啊,但……我们没聊过你。”
顿了顿,“一次都没有。”
霍舟:“……”
行吧。
麻得透透了。
两人正一边说着话一边晒月亮。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拉开。
是晏随。
他洗好澡出来了。
院子里没有开灯,清朗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而下,将整个院落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刚洗完澡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肩膀宽阔,身材挺拔。
黑色的湿发被他用毛巾擦得乱七八糟的,几缕湿发搭在额头上,看起来……竟然很乖。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时,单茶被自己吓了一跳。
拜托,那是晏随哎!
一个眼神扫过去、学校里的那些刺头就不敢吭声的晏随哎!
怎么会和“乖”扯上关系。
被双手拄着下巴的小姑娘眼都不眨地注视着,晏随轻咳一声,然后问:“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以为她已经睡下了。
单茶看看晏随,又看看身边的银发少年。
有了对照组,单茶突然就觉得晏随变得格外的顺眼,比之前还要顺眼。
该怎么说呢?
霍舟就是那种刺头,每时每刻都像是在等着别人来和他干架一样。
爱挑衅的幼稚鬼。
和霍舟比起来,晏随虽然同样不好惹,但他明显成熟太多了。
给人的感觉,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存在。
小姑娘鼓了鼓脸颊,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道:“我就去睡啦……晚安。”
***
第二天早上九点,单萱便过来了。
从山上的宅子到市区要花的时间不少,显然她是一大清早便起来了。
单萱直接带着妹妹回了那个家。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她便让司机停车,拉着单茶下了车。
霍舟忍不住道:“不用我陪你上去?”
少女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声道:“你以为是去打架?”
霍舟:“……”
行,他就不该问。
麻了。
***
出电梯前,单萱拉住妹妹。
单茶:“?”
下一秒,单萱伸手,用力在她脑袋上揉了一通,然后成功将单茶的脑袋揉成了个乱蓬蓬的狮子头。
单茶:“?”
因为是周末,所以单父和徐梦云都在家里。
来开门的是徐梦云。
见单萱领着妹妹回来,她微怔,但马上便恢复过来。
徐梦云回身看向房间内的餐厅方向,提高了几分音量,语气嘲讽:
“你看我就说吧,现在的小姑娘精着呢,人家离家出走就是吓唬吓唬我们,才不会让自己有事呢……你瞎担心什么。”
单萱看着徐梦云,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
“徐老师,听您的意思好像是,我妹妹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你很失望?”
徐梦云脸色微变,原本想出口反驳,可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地闭了嘴。
她松开门把手,满脸不悦地转身走回房内。
单萱也拉着单茶进了门。
单父正在餐厅里吃早餐,对于刚才门口的发生的那一番冲突,他选择假装没听见。
单萱将身后的妹妹往前一推,语气很冷:
“十六岁的小姑娘半夜离家出走,你们出去找过吗?哪怕打过一个电话吗?
我今天上午才回市区,她没地方可去,就在通宵的快餐店坐了整整一晚!”
单茶眨了眨眼睛:“……”
她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她在出发前换上昨天的衣服了。
单萱回头看她,问:“凌晨的肯德基里都是什么人,你告诉他们。”
单茶:“……”
她不知道。
下一秒,单萱替她回答:“里面全是流浪汉和乞丐,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那里待了一晚上!”
单茶:“。”
原来是这样。
话说起来,不知为何,单茶觉得,无论是单父还是徐梦云,他们看起来似乎都……有点怕姐姐。
单茶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单茶便确定了:这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在姐姐对着单父和徐梦云不间断地输出了十分钟后,单父答应了姐姐的两个要求:
一、再给单茶报两门补习班金牌名师的小班冲刺课;
二、把徐梦云专门留给亲生女儿白雅言、但白雅言一年到头来只住两三次的那间房间空出来给单茶住,暑假剩下的日子她不会再和单子赟挤一间房间。
单茶:“。”
痛并快乐着。
单茶好奇,“姐姐,他们……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单萱轻轻挑了挑眉,然后波澜不惊道:“我有他们的把柄。”
单茶:“……”
不过,想到姐姐刚才大杀四方的模样,单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当下她便满怀期待地看向姐姐,然后将昨天霍舟和自己说的那些又复述了一遍。
只是,小姑娘才说到一半,单萱便打断了她:
“这事和我没关系。”
单茶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看起来怪可怜的。
“可是他真的很冤枉啊。”
她只是想让姐姐帮忙想个办法,帮晏随澄清这件事。
姐姐肯定有办法的。
单萱语气平静道:“你离他远点,他那种人家,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单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嘴。
过了好久,她才轻声道:“我就是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单萱见妹妹这样,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知道不能来硬的,单萱叹一口气,然后耐心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他妈妈那边是数一数二的望族,那个大宅子你也看见了。他爸这边,他爸就不说了,他爷爷退休时位子不低,而且当年还当过清宁的书记……你离他远点,这种人家水很深。”
单茶眨了眨眼睛,眸子突然就变得亮晶晶的。
姐姐苦口婆心这么一大番话,她没在意姐姐背后的意思,反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原来……晏随的爷爷,不是普通的老人家呀。
那她有办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