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甘甜的吼叫声震天动地,吓得天花板上石灰“啪嗒”“啪嗒”,成块纷纷往下坠。
江以恒不动声色,仍立在燃气灶前,右手拿一支细长白瓷勺,缓缓搅动着锅里的白米粥。
白烟缭绕,米香四溢。
“禽兽,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报警抓你!江以恒,你这个禽兽。哇呜。”
甘甜披头散发从卧室直冲到厨房,身上明明整整齐齐穿着小碎花睡裙,却仍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仿佛料定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男人眉眼疏冷,眼底泛着淡淡乌青,显示出他一夜没睡好的疲惫。
他伸手关掉燃气灶,从架上取过两个蓝边小碗,想了想又放回去一个,右手捏着细瓷勺柄从锅里舀米粥。
“我现在就去报警,法律不会放过你的。江以恒,我甘甜绝不会像那些沉默的大多数一样,受到魔爪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她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往门口退,巴掌脸满副的正义凛然。
“你无不无聊?”
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甘甜正推门的小身影一滞。
天哪,他强奸了她,还说她无聊,这是什么吃人的世道啊?
居然会有这样的魔鬼存在!
“你昨天喝醉酒,呆在我房里不肯走。”江以恒走到她面前,低眸同她冷冷对视。
喝醉?
甘甜想起昨天临睡前确实喝了王奶奶给的壮骨酒,怪不得现在脑袋还有些发重。
“那……”她声音小了下去,“那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你很想发生点什么?”他反问。
甘甜立刻否认,“呸,我当然不想了。”
闻言,男人眸间有显而易见的失落,半晌,方淡道,“如你所愿,什么事都没发生。”
“唔,吓死我了!”
甘甜右手拍拍胸膛,虚脱地瘫倒在沙发。
要是她真跟江以恒啪了,那她还不得气得立刻吐血身亡。
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甘甜自认虽不是什么名驹,但也绝不是那种整天和前任黏黏糊糊,湿湿哒哒的傻银。
唔,说来刚叫得好像有些凄惨,喉咙都哑了。
她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叁杯水才缓过神来,又顺便在心里感谢了番佛祖神仙的庇佑。
快十二点多钟时,甘甜收到王奶奶微信,喊她去楼下吃午饭。
她从行李箱吭哧吭哧翻出一条原本准备送给客户的花绸丝巾,提在手上,颠颠儿地跑下了楼。
王奶奶迎她进屋,八仙桌面早摆了很丰盛的一餐。
油光红亮的冰糖肘子,撒了鲜辣粉的炸鸡翅膀,豆干炒芹菜,并一大碗漂浮小绿葱的西红柿鸡蛋汤。
甘甜脸埋在碗里,吃得都快哭了,总算能光明正大炫上热乎饭,而不是趁江以恒走后偷偷作小耗子精。
吃完饭,她帮王奶奶洗碗,将碗筷仔细擦干搁进玻璃橱柜。
熏风微润,祖孙俩搬着小竹椅,坐在阳台上,开始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