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既然你说为了这四百万要付出劳动,那送个饺子又有何不可?”陆宴表现得极其具有职业精神,“我这受伤了不也没回头?”
两人最后还是在狗屎节目组的撮合下,一前一后来到了当地社区的养老服务中心。
其实,撇开这个节目的骚操作,当虞舒月一盒一盒的饺子分发给各位老人的时候,她感觉到是有几分温情的。
尤其是在她分发的途中,虞舒月发觉到还有有些老人记得她演过的角色。
“当家主母里的勤快媳妇,我记得。”
“养狗的青春期少女,那时候我女儿可带我一起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呢。”
这大概也是她演员生涯所在的真正意义吧。
虞舒月的目光也变得很温和宁静,而她陪老人们聊天和看电视剧的画面也是十分和谐,不过,这样的和谐随着门口拄着拐杖的男人的到来而被彻底打破。
而负责搀扶的陆廷予小朋友也面露嫌弃。
似乎非常不情愿将这男人带过来影响他亲妈。
陆宴却表现得极其自然。
他们误以为这里的阿公阿婆们不看新闻,不聊八卦的。
结果人家当场就拉扯起虞舒月的袖子,问起,“小伙子人看上去挺好的,怎么最后要离婚啊?”
有一老大爷斜眼看陆宴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陆宴一脸铁青。
不过估计也是找到了来此一游的意义。
虞舒月表露隐晦:“不可言说。”
阿公阿婆紧接着立刻联想到,“那男人看这幅弱不经风的样子就有难言之隐……”
虞舒月的心情总算是缓和了过来。
弹幕上的年轻网友也没有想过这个年龄段的阿公阿婆想象力比他们还要丰富,然后细细观察着陆宴之后的表情,顿时觉得这个节目设置得蛮有意义。
陆廷予正张口欲说些什么,陆宴早有经验准备地给他又捂住了。
很显然,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儿子的任何发言,尤其是这种补刀的话。
弹幕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宴被阿公阿婆调侃不行了。】
【虽然但是……我也挺好奇的,姐姐确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的吗?】
【舒月姐就是我永远的神,甩了年老色衰的陆宴,好(zirun )日子还在后头呢。】
虞舒月匆忙完成了这个综艺的任务,自以为该有的效果和不该有的效果都产生了。
那她也就无所谓了。
正从养老服务中心里出来透透气的虞舒月却惊奇发觉陆宴在四处躲避。
这一个大男人敢出来丢人现眼不就早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怎么被老一辈的人随口说几句还能沦落成这幅恐惧模样。
虞舒月凑近再一看,原来是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阿拉斯加犬靠近陆宴,而陆宴还想试图命令陆廷予驱赶这狗狗。
陆廷予这个年纪的身材和体量确实也没办法直面一只大型犬。
他觉得越是紧要关头,他就越应该保住自己,为他爹留住血脉。
他做到了他口口声声的承诺——
二话不说,先开溜了。
剩下的唯有呆在原地的陆宴:“你别过来啊。”
虞舒月实在摇头看不下去了。
人家狗看上去其实还挺温顺懂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陆宴的时候攻击性一下子增强了数十倍。
可能是狗狗懂人性,非常清楚感知到陆宴原本就不是个好人吧。
虞舒月就这么旁观着,没想过陆宴会拄着拐杖一步步来到自己身后。
“怎么,你现在完全放弃形象了吗?”
“你得保护我,只有我才会创造源源不断的财富,未来才有可能……给你更多的赡养费。”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
虞舒月突然变得饶有兴致,她问起陆宴,“你知不知道狗为什么见到你就兴奋?”
陆宴困惑,“为什么?”
陆宴从没有想过虞舒月会这么笑道,“你没有发觉么,是这小区里的狗少,它很难见到它的同类吧。”
弹幕又是连连一片惊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把前夫比作狗的,虞舒月真牛掰。】
【不过,只有我一个人真的觉得吗?陆宴今天的各种操作确实挺狗的。】
【以后我都没办法直视陆总了,真内娱第一个直播被离婚,被质疑性/能力,被前妻说是像狗的男人……】
陆宴:老子压根儿不需要你们直视。
但比起最初清一色的夸他帅,陆宴的心里确实一度有点承受不了了。
不过,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庸俗肤浅的舆论呢。
可陆宴还不至于真因为断腿而怕一只狗,他不过是借此机会走回虞舒月身边罢了。
所以,哪怕虞舒月口出恶言,那不是最后结果还是挡在了他身前么?
陆宴是个商人,他以为所有的事只该以结果为主。
所以,他并不介意她暂时的离开。
但那些空缺的位置不可以被那些男人占有,这也是他的底线。
可节目组也没有想过,终止拍摄还没有片刻,虞舒月和赵澜兮还没有与李惜叶家依次告别,而等待虞舒月的车辆已经在小区门口停放了。
又或者在此之前,在他们没有格外注意的时候,人家已经到场了。
很难不让人联想篇篇。
更何况,这又是观众最喜闻乐见的片段。
什么“前夫和男友汇聚一堂”,什么“女星恋情新进展”……说无所谓是不可能无所谓的。
可总导演连忙制止了节目组的拍摄,他们看见的黑色商务车不是别人的,而是圈内他们不敢得罪的大佬的。
沈禹州再度来访,面色依旧如同往日那般友好,似乎并没有将那一日虞舒月的不告而别放在心上。
也忘记了他们最初的那些三观层次的冲突。
“月月,我来接你了。”
虞舒月上了这辆车。
虞舒月清净的这几天里并没留意沈禹州的踪影。
她隐约感受到他身上一定有着更大的秘密,可他原本为何从“徐徐图之”变成了“不想掩饰”,虞舒月就不得而知了。
她生活原本既定的节奏被一一打破了。
她只知道要让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轨,唯有自己不断地努力摆脱既定的轨道,但沈禹州身上一定有着更大的秘隐。
所以,虞舒月不会顾及陆宴此刻的愤怒,也没有任何拉别人下水的习惯。
她看着陆宴的身影在沈禹州的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她既然觉得沈禹州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客套,那就说明她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
沈禹州的声音也算友好,“一起吃饭?”
“中餐or法餐?”
“我都可以。”
虞舒月在副驾上不慌不忙地问,“沈禹州你一直在看我们节目吗?”
“是啊,怕也没有机会和月月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下,只能是等到月月从镜头下走出来,才有机会这么一聚了。”
他说得似乎渴望与她光明正大在一起似的。
“所以,沈禹州,为什么是我?”这大概也是虞舒月这么多天心病的源头,她不习惯处处的遮掩,更不觉得拖延着就试图能改变旁人,她直白而露.骨道,“以你如今的财力和物力,你明明拥有了许多选择的权利,为什么偏偏还是轮到我?”
“不能边吃饭边聊么?”
虞舒月屏气凝神道,“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判定我们之间有没有这个吃饭的必要。”
“我喜欢你,从许多年前就是如此──”沈禹州的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又熟练地换挡,脖子侧了侧道,“如果我说我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你会信吗?”
“我不会。”
梦境里从头至尾并没有沈禹州有关的场景。
甚至在落败的窗帘边缘,没有他名下的任意一束捧花。
如果说和其他人是根本就没有重逢或相见的机会,那在沈禹州这儿就完全说不通了。因为他们认识得足够早。
“可你并不信我。”
说这话时分,肉眼可见的是沈禹州的表情凝重了几分。
他变得对她的需求感又那般迫切,似乎抓住了什么试图拼命证明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虞舒月,难道你就不想要真正的改变吗?”
“你不希望娱乐圈无数人簇拥着你,你重返巅峰,拥有拥有别的女明星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一切吗?”
他再度声声引.诱。
然而虞舒月的反应却比以往更平静,她随手挽过头发,甚至还有耐心地处理一下耳后的抓夹,“欲望么,人人都有的。”
然后她突然又毫不客气地问道。
“所以,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你双手捧上的东西全部都是无偿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