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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我说这么多,主要是想说,三楼的危险性既然这么高,我觉得学籍档案在三楼的可能性比在档案室要高,档案室或许只是烟雾|弹。

你可以只说最后一句话的。管同依旧维持着笑容说道。

柯遥顿了下,叹了口气,说:抱歉,习惯了。

四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还是谢今夕首先说:好,我们相信你,那就先去三楼一趟吧,我们的时间不多。我觉得打开档案室的门的钥匙,估计也在三楼。如果三楼没有学籍,那就顺便找找钥匙。

四个人转身又从通过楼梯回到三楼。

三楼果然如柯遥所说,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黑白色的大头证件照,相片上的人脸上依旧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证件照下面的简介每行字上同样被打上了黑色的删除线。

这些原本应该是公开展示栏,用来介绍学校的管理者和领导者,但现在看来像是一排遗照。

规则取代了行政管理,学校本身的意志取代了管理者的意志,所以这些人都被清除了吗?谢今夕喃喃道。

但他们在柯遥带领沿着走廊路过那些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门牌上那个小小的倒三角,都停留在在岗上。

柯遥领着他们,走到了走廊中间那间办公室,门牌上写得是教务处。

我开门吧。

谢今夕走到门前,先轻轻敲了两下门,再伸手按在门把手上下压,推门而入。

门内的景象倒是大致和一般的办公室一致,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椅,旁边有个铁皮的立柜。

然而门牌上明明显示的是在岗,但办公椅上却空空荡荡。

谢今夕避开办公椅的位置,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桌面上的摆放的书籍和文件。

教务室外,柯遥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呼吸也越发急促。

你你没事吧?刘长忠见他状态不对,赶忙扶住他小声问道。

管同见此,则把手放在了校服拉链上,准备一有什么事发生,他就拉开拉链露出那他前胸的那颗人头。

教务办公室内,书桌上的文件零零散散,具体的内容全部被涂黑成了黑色长条,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

谢今夕把目光移到了那边的铁皮立柜上,所谓的高考永远不会到来了,不过这则通知意味着学籍档案想必就在教务处保存。

谢今夕刚要转身走向时,视线掠过办公椅,忽然惊觉那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人。

那人脸上原本应该是双眼的位置被同样被黑色的长条色块取代了,看上去像马赛克一样,明明看不见眼睛,但谢今夕就是感觉到对方在看着他。

电光火石之间,谢今夕忽然意识到什么,嘴比脑子还要快,脱口而出:老师好,我来拿自己的学籍档案。

他话音刚落,心却反而提了起来。

这个突兀出现在办公室的人,如果他没记错,按照走廊里挂的证件照和简介,他就是教务处主任,反正作为学生统一喊老师总不会错。

只剩黑白两色的教导主任盯着谢今夕看了半天,紧接着张开嘴问道:你是高三生?你们高考结束了?

谢今夕回答道:是。

好,恭喜你毕业。

随后他伸手指向那边的铁皮立柜中的一层,下一刻,他的身影在办公椅上消失不见。

谢今夕快速走到铁皮柜他指的那个格子,打开后果然看到了一叠用文件袋装着的学籍档案。

谢今夕数了下,发现这一叠正好有十个文件袋。

谢今夕找到了自己的,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些全部拿走,就在他犹豫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

谢今夕抽出自己的学籍档案袋,转身对着空荡荡的办公椅说了句:谢谢老师,我找到了,老师再见。

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顺带没有忘记关上门。

出了教务处办公室,他心跳还跳得非常快。

管同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袋上。

谢今夕缓了缓,快速低声说:记住你们现在还是学生的身份,进去前敲门,跟办公椅上的老师问好,然后去铁皮柜左侧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格子里面拿自己的学籍档案袋,记住只拿自己的。

管同他们表示明白,陆续走进去,对着空荡荡的办公椅问好、然后去拿学籍档案袋又退出来。

谢今夕大致明白了,行政楼里的人因为无用而被抹除了,但那些怨魂被困在原地,成了永远在岗的地缚灵,他们是不清楚行政楼外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也许教务处的主任永远在等高三毕业生来这里取走自己的学籍档案,但他怎么等也等不到。

如果谢今夕没反应过来应对得当的话,强行只会被怨魂杀死。

你怎么会想到进去前要敲门的?出来后,管同拿着档案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谢今夕进去前不敲门,可能开门就被杀了。

习惯。谢今夕也只能这么说。

他现在还在读书,可以说他前半生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在学校学习,进入办公室前先敲门、面对老师先问好,这几乎成了他的条件反射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抉择救了他。

不过如果他反应不过来,也不会死就是了,毕竟他还有穆塔,只是那样难度会直接飙升,说不定真的会重伤乃至死亡。

拿到学籍档案后,柯遥拿着档案袋,问:还没有离开学校,要撕毁吗?还是说仍旧需要我们翻|墙出去?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是拿到学籍的毕业生了吧?

不。谢今夕反驳道,那只是怨魂剩下的执念说出来的话,不能当真,无论谁来拿学籍档案,他都会那样说。

不过我们的身份还是刚刚升入高三的学生,忘了我们学号位置靠后了吗?对于学号靠前的学生来讲,他们或许拿到档案就算是毕业了,毕竟他们在这间学校滞留了不知道多久了。

但对我们来说,依旧不行,所以我们还是要毁掉学籍档案,彻底摆脱掉学生这个身份。

主要,谢今夕还有一些事想做,他不会率先毁掉档案,那谁先来?

万一他说的是错的呢?

柯遥看了看刘长忠和管同,说:我先来吧。

毕竟柯遥有感知危险的能力,他的感知会为他预警,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柯遥打开自己的档案袋,从中抽出了自己那份学籍档案,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他的信息,不过那些信息中的一部分已经被黑色的方块盖住。

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及时,再晚一点就没有机会了。

柯遥将那些文件撕得粉碎,那些碎纸片落下的过程中就变为了黑色的灰烬,随着学籍档案灰飞烟灭,柯遥也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大致找到了更新频率的平衡点,尽量稳定成两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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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黑白学校(二十二)

这算是走啦?刘长忠憨憨笑了笑, 成,那我接着来。

随后他照着柯遥所做,同样消失在原地。

谢今夕和管同对视一眼, 他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许静曼他们。

管同点了点头, 同样撕毁了学籍消失在原地。

谢今夕站在空荡荡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走廊里, 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许静曼吧, 她足够聪明,在打不开其他办公室门的情况下,应该很快会到这层来。

如果他也移动去找许静曼, 两个人在六层楼里都在移动、且互相不知道坐标的话,想会面那太耗费时间了,不如原地等待。

果然, 不到五分钟内,谢今夕就看到了从楼梯间走出来的许静曼。

许静曼走过来,看了他手中拿着的学籍档案袋一眼,说:呦,看样子你们成功了?一楼二楼的办公室门都打不开。

是。谢今夕把方法说了一遍,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再走。

不必,我猜你是要去告诉那些新人吧, 那就去, 这点事我自己能搞定。

许静曼上下看了谢今夕一遍, 说:期待下次能再遇见你。

最好我们都没有下次。

说完,谢今夕转身往行政楼外走去。

另一边, 活动课刚开始, 紫罗兰松了口气,走出教室准备接着去找赵老板。

她总觉得班级里怪怪的,自己一个人跟大概率都是鬼的同学相处, 她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们几个约定好,会一起去宿舍楼监控死角那边等着,等资深者把学籍偷走销毁,他们大概就能离开这里了。

紫罗兰往服务区走时,那种毛毛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走到宿舍楼那边,远远她就看到了赵老板。

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走去,刚想开口叫对方,她一张口,舌头就掉了下来。

紫罗兰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舌头,下一刻瞬间被袭来的剧痛击倒在地,捂着嘴呜呜咽咽惨叫起来。

赵老板也被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本人是站在监控死角的,他旁边的围墙上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血红色的眼球,眼球中间又生出了许许多多的舌头,尖锐刺耳的嘈杂议论声从围墙那里传来。

是他们,就是他们。

没脸没皮!

早恋!早恋!

说了多少次不准早恋!不要脸!

什什么?

赵老板懵了,但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被激得忍不住高声道:闭嘴!都给我闭嘴!瞎说什么?瞎传什么呢?我们没早恋!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大家都知道,你们成双成对!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没脸没皮!

舌头和眼珠蠕动着,恶毒的话语倾泻而出。

紫罗兰在地上凄惨地疯狂摇着头,她现在满身都是冷出来的汗和地上的尘土、辫子都散开了,狼狈到了极点。

然而她想否认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同时在心里疯狂祈求学校放过她,放过她!她真的没有!

死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绝望慢慢涌上来,渐渐淹没她的口鼻。

她背后忽然传来老师的声音:你们两个,学校强调了多少次男女之间不要走得太近,学生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学习,搞什么早恋?

学校和老师苦口婆心强调了多少次,你们怎么还这么干?

紫罗兰僵硬地回身抬头,看到了她班主任的脸。

班主任脸上架着黑框眼镜,嘴唇张开,吐出了最致命的那四个字。

没脸没皮。

下一刻,紫罗兰只觉得脸上剧痛传来,整张脸被凭空削掉,血洒了满地。

而赵老板则更惨,他浑身的皮肤消失不见,血喷涌而出,浇在那些舌头和眼珠上,顷刻间,那些眼珠和舌头连带着被喷上去的鲜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两个不成人形的人,扭动、哀嚎、抽搐。

而和赵老板一个班、一直当赵老板小跟班的小马哥,则从头至尾目睹了这些。

他两股战战、裤|裆濡湿,人都被吓傻了,慌乱地踉跄后退几步,疯了大喊一声狂奔离去。

下课了,戴梦妍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许静曼已经先走一步去了行政楼,而她终究没有跟去冒险。

按照约定,如果她现在应该去宿舍楼那边围墙的死角等待他们回来,只是他们肯定动作不快,不用太着急。

戴梦妍慢慢悠悠往宿舍楼那边走,快到宿舍楼前时,她看到了万晴。

万晴正站在宿舍楼前,戴梦妍隐隐感到不对

为什么她站在那里?她是在等谁吗?

但万晴站的那个位置戴梦妍必然会经过那里,当戴梦妍走过来时,万晴忽然上前喊了她一声:你在计划要逃离这里吗?

戴梦妍觉得莫名其妙,她正反射性想回头时,忽然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慌乱的奔跑声。

小马哥神情恍惚地一路狂奔,他压根没看前方、也没看脚下的路,不停撞到其他学生,甚至在戴梦妍眼中摔倒了又爬起来,一边嘴里无意识地狂乱喊叫着、一边疯狂地狂奔。

他是怎么了?这是要去哪里?

刚刚的惨叫声

戴梦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僵硬地一点一点转头看向万晴,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自己颈椎像生锈的齿轮绞合那样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你

她眼前的万晴身上已经没有那种颓然灰败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僵硬和板滞。

我知道你想逃离这里,你跟我说过。

说到这里,万晴的手腕上忽然生出一朵朵肉质的花,那花生长出来、又在戴梦妍眼前腐烂成黑色的粘液滑落。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

戴梦妍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嘴唇嗡动却发不出声音。

可无论她怎么祈祷,万晴还是冷漠地说了那句话。

我已经告诉老师了。

不要!

戴梦妍彻底崩溃了,她尖锐而凄厉地质问道:为什么?你在干什么啊!你在你在干什么啊!你疯了吗?你不想活我想活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万晴的声音平稳而没有任何波动,她说:这是正确的事。

不出卖我算什么正确的事!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