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
门口的停车坪
薄相思下车,对凌一道了谢。
凌一叫住她,“薄小姐。”
薄相思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凌一告诉她,“明天可能会有警察问您具体情况,您做好心理准备。”
薄相思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凌一颔首,调转车头,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浓郁的夜色雾霭之中。
薄相思站在原地。
微风阵阵吹拂,春风好似一双温暖的手,在她身上一寸寸的拂过。
她想让它带走自己身上所有的血腥味。
十分钟后,薄相思脱下外套,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了,单单穿着t恤,轻手轻脚的走到进去。
客厅里没有留灯。
夜深人静,大家基本上已经都睡了。
薄相思直奔楼梯。
抬脚,上楼。
一级阶梯还没有迈上去,身后的客厅正中央,响起某人沉喑的声,“现在才回来?”
这道声音仿佛划破了寂静的黑暗。
又像是一把箭矢前段,带着某种粉红情绪,直直的射进薄相思心里。
她慢慢转身。
于黑暗中,缓缓清晰了一抹端坐在沙发上的轮廓。
黑暗没有消弭他身上的冷硬和肃杀。
他反而让黑暗,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
薄相思腰后抵着栏杆扶手,小手紧紧的把住栏杆,“您怎么还没睡?”
薄夜冥言简意赅,“等你。”
薄相思心里一跳,心虚的目光别开,“我说了我肯定会回来的呀,叔叔我要去休息了。”
“等等。”
成功的阻拦住小姑娘转身的动作。
薄相思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起身,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薄相思心里揪紧。
屏气凝神。
一直到两人之间相距两步之遥,男人才停下脚步。
距离近了,她看清晰他的五官。
吞了吞口水,“叔叔,怎么了?小孩子不能熬夜。”
薄夜冥冷嗤,“小孩子晚上还不出门呢。”
话音未落,他敏锐的嗅觉让他探寻到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薄夜冥微微蹙下眉,剑眉瞬间皱起,“来例假了?”
薄相思:???
否认就在嘴边,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什么,连连点头,“恩恩。”
薄夜冥抬手在她脑袋瓜上拍打一下,“那还乱跑?该打!”
薄相思今天一晚上身心俱疲,“我去休息了。”
薄夜冥终于开金口,“去吧。”
待薄相思跑上楼,薄夜冥才闻了闻碰过小姑娘的手掌,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不爽。
——
医院
医生紧急为简言希做了初步诊断。
因为墨湛北就站在医生身后,像个煞神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
医生压力很大。
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渗出。
护士给他擦汗用的纸巾,放了半纸篓。
简言希脸色越来越红,身体也逐渐被侵染成娇嫩的粉红色。
医生硬着头皮说道,“三爷,简小姐是被……被下药了。”
墨湛北脸色一沉,寒凝矜凉,“有什么办法?”
医生实话实说道,“因为不知道药物成分,所以我们只能在药效发作到最猛烈的时候,为病人注射镇定剂。”
墨湛北微微敛眸,表示默许。
医生堪堪松了口气,“其他都是皮外伤,等下护士送来药膏,抹在伤患处,一日两次就可以了。”
墨湛北默然。
深泓的眸光逐渐更加冰冷,却在医生等无辜人面前死死的压抑着,“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头皮一麻。
他宁愿自己是个哑巴。
因为墨湛北的样子,像是随时随地会因为自己下一句话,把自己揍一顿。
他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的说道,“这也要看每个人的自愈能力,有的人皮肤愈合能力很强,一两天就能结疤,有的人可能要三五天甚至更久。”
墨湛北俯身,抱起简言希。
浑身燥热的简言希甫一接触到墨湛北沁凉的皮肤,忍不住轻轻的用自己的小脸,蹭着墨湛北的锁骨上下。
乖乖的,又可怜兮兮。
墨湛北心下一软,放低了声音,“会疼吗?”
半晌,医生才反应过来是问自己,“因为现在伤口没有结疤,前两次涂抹的时候……是肯定会疼的。”
墨湛北抱着简言希离开急救室。
在门口,侧眸道,“药片的样本尽快给你送来,尽可能对症下药,镇定剂对人体不好。”
副作用太大。
医生连连说好。
待墨湛北的身影彻底消失,整个急救室,接二连三的响起劫后余生的叹息。
几个小护士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哑巴。
“之前还有人说两家婚约已经秘密取消,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宣布与众了,真是放屁。”
“你看看三爷紧张的样子?哪里像是感情不好的?”
“话说,三爷还真是一个深情的男人啊。”
“简小姐真是太幸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像三爷一样的白马王子。”
“你就做梦吧。”
“别说了,赶紧的,你们谁去给简小姐送药?”
几个小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闪人。
医生气笑不得,“你们……”
摇摇头,“好,我去就我去!”
说完,他先去了一趟药房。
——
病房
墨湛北把人放在床上后,给凌小三拨了电话,“问问他们给简言希吃的什么药,拿到样本立即送来。”
凌小三应下。
还告诉了三爷一件事,“豹哥——就是您处理的那个,死了。”
墨湛北沉默一瞬。
随口说道,“尸体扔到梁家大门口。”
凌小三:“……是。”
挂断电话,墨湛北走到病床前,简言希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似乎身上的温度灼的她自己也不舒服,不停的嘤咛着,翻来覆去。
隐隐约约发出小奶猫似的,啜泣声。
听得人心里软绵绵的难过。
墨湛北俯身,弯下腰,手指在她脸上轻蹭一下。
仿佛是沙漠中跋涉良久的,终于寻到清凉绿洲,简言希一把抓住墨湛北的手,舒适的喟叹一声。
墨湛北任由她抓着。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踹开包厢的那一刹那。
锁闭在身体内的野兽,冲破人性的舒束缚。
破土而出,势如破竹。
三更结束~
——
你三爷还是你三爷,只在言言面前是幼稚墨三岁人设。
问:三爷会把自己当解药吗,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