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筠眼底有了震惊之色,须臾,她恢复了镇定。
原来桑瑰会来害棠意欢并不仅仅是因为老一辈的仇怨,她的背后还藏了一只黄雀!
她陷入了后怕,幸好这次来见李惠玫了,要不然怕是要错过真相了。
【宝,你别太自责啦,都怪这个人的计划太完美了,任谁识破了桑瑰的身份都会觉得她对棠意欢的恶意来自从前的旧恨,谁都想不到她背后还有另外的人。】
竹筠幽幽道:“桑瑰害人的本意太明显了,会算计棠意欢是她在恨着师父,打不过师父就去害棠意欢,从头到尾她的目的只有这一个,太纯粹了,根本看不出她还有别的目的。可现在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她会在今年知道棠意欢是师父的女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桑瑰是一枚棋子,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在暗中利用了。”
【他喵的,那人可真鸡贼啊!】
竹筠并不气馁,她就要迎风而上,再难的困境能有剧情里那么难吗?她还没输呢。
竹筠嘴边露出一丝笑,乖戾又嗜血,她蹲下去平视着李惠玫。
悦耳清脆的笑声让李惠玫头皮发紧,她惶恐不安地抬起了头。
竹筠笑颜明媚,纤细的手指却紧紧地钳住了李惠玫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收缩着力气,慢条斯理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提要求?想活还是想死,这个选择权不在你手里。信不信你今天就算死了,我也有能力让你的家人还以为你活着?等到你尸体变得腐烂变得比你如今还要臭的时候,或许你的家人就知道你已经死了。从此,通州府再无你李惠玫,有的只是一摊和泥土作伴的尸体!”
李惠玫像是溺水身亡的人,她拼命地张着嘴巴呼吸,脸上的颜色变得不似常人,她泪珠滑落进鬓发,被人硬生生掐着喉咙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发臭的活着。
“竹筠!”棠意欢冲过来握住竹筠的手,摇摇头示意竹筠不要在李府上动手,就算要杀了李惠玫那也不是现在,她不希望竹筠冒险,一个早就被自己厌恶的人,不值得让竹筠这么做。
竹筠含着锋芒的眸子泛滥出温和,轻飘飘地甩着作死的李惠玫,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一边说道:“吓到你了?”
“怎么会啊,我害怕谁也不会害怕你的。”棠意欢用手指拂过竹筠的眉眼,轻声道:“我的救命恩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不要着急,也不要动怒,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倍受自己仰慕的救命恩人,自己哪会害怕她呢。
竹筠笑了笑,一把火烧了刚刚擦过手指的手帕,那燃尽的灰洒在了李惠玫的眼前,她悲惨地苦笑着,看向从进门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棠意欢,笃定道:“我还以为棠意欢没来呢,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棠意欢。”
棠意欢站在竹筠的身侧,看也不看李惠玫一眼,对于她口里的答案棠意欢好似没有放在心上。她这般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李惠玫觉得自己就像是棵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被人踩了拔了,哪怕这棵野草是棠意欢的救命草,她也仍旧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处惊不乱。
“棠意欢,你赢了!你赢了!我就是比不过你!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我什么都没做,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贵婆婆说的那个贵人来自京城,有一次她说漏了嘴,被我听到了。”
“棠意欢,你一定要帮我杀了贵婆婆还有燕王!都是他们才让我变成现在的模样!”
李惠玫躺在地上大哭着,竹筠牵着棠意欢的手从她身边经过,她没有对李惠玫收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意欢,竹姑娘,我怎么睡着了啊。”赵青舒揉着眼睛跟上了她们两个,竹筠轻笑道:“被熏晕了。”
“那李惠玫竹姑娘能救么?”
棠意欢神色自若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救不了。”
清冷平静的眸子有着凉薄,赵青舒摸了摸鼻子。
这姑娘,看起来不好惹啊,明明以前看着是个挺爱笑的人啊,虽然也挺爱咳嗽的。
欸对了,棠意欢也变得爱笑了,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
两辆马车在路口路口分开,丫鬟被竹筠赶去了车辕,棠意欢喉间发痒微弱地咳嗽几声,竹筠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儿,忽然举杯喝了口水一饮而尽。
之后的竹筠便做出了她早就想要做的事情,她拉过棠意欢的手拥在怀里,吻着她的唇滋润着她。
唇瓣柔软,舌尖更软,唇齿相依,缠缠绵绵。
似鱼儿嬉戏,你追我赶,她逃她追。
竹筠挑起棠意欢的下巴吻得更用力,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连茶杯滚了下来都没能阻止二人的亲昵。
“姑娘,没事吧?”
茶杯的动静引起了丫鬟玉璇的担忧,竹筠声音慵懒浅笑道:“没事,是我不小心。”
棠意欢捂着唇瞪着她,要不是这茶杯,两个人现在都不会结束。
“你大胆!”
竹筠好整以暇道:“某人看了我身子,还不愿意负责,我只能大胆地索要个名分咯。”
“你..你!”
“好好好,我知道你钟情于我。”
棠意欢的眼刀竹筠一点也不怕,笑盈盈地搂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