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捂着屁股转头,就见陶知爻正瞪着它,心知自己嘀咕被听去了,于是不敢再多言,赶紧夹着尾巴,从窗户蹿了出去。
萧闻斋见它走了,上前两步。
他还没开口,陶知爻却先动了。
一只白皙的手掌伸了过来,萧闻斋就感觉到修长纤瘦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而自己的腰被另一只手搂着,等他慢半拍地低下头,就见陶知爻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下意识地将人搂住。
那双本就漂亮的眸子此时近在眼底,萧闻斋垂着眼,就见面前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小狐狸朝自己歪了歪脑袋。
“刚刚的话,还有我的身份,可不要告诉外人了,嗯?”
萧闻斋眼神有些发直,就感觉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将他从出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变得沙哑。
陶知爻拍了拍萧闻斋的脸颊,脸上漾起的笑意,如同三月的浅粉桃花,吹皱了一池春水。
“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草木窸窣的声响。
陶知爻这才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下来,“这黄皮子真是狡猾,疑心不死,还躲在外头观察……”
“萧老师,你别介意啊。”陶知爻朝萧闻斋笑了笑,刚想撤回手,却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
陶知爻眨眨眼,“怎么了?”
萧闻斋此刻才回过神,抓住陶知爻手腕的力道放松了些,他呃了一声,道:“刚刚他说,养了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哈哈……”陶知爻没想到萧闻斋还注意到了,干笑了两声,“没有啦,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忘心里去,哦对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宋先生救醒!”
他说着赶紧挣脱开萧闻斋的手,跑床边去了。
陶知爻心口砰砰跳,耳朵也热热的。
胡家嘛,故事里都狐媚子狐媚子地叫,而狐媚子和男人……不说也都懂了。
他刚刚也就是拿这个去糊弄黄焖鸡真人来圆谎,谁知那黄皮子躲着偷看,想确定他的身份,陶知爻不得已才上演了一场狐仙媚男的戏码。
只是他没想到萧闻斋会问起来。
看吧,把他都问紧张了。
陶知爻在前面搓耳朵,萧闻斋则是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手臂半抬着,腰侧和下巴仿佛依稀能感知到陶知爻的体温。
半晌,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陶知爻走到床前,狂跳的心和脸上的热度才退了一些。
他抬起手,水球凝聚,直接拍到了宋曜兴脸上。
“唉呀妈呀!”
宋曜兴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大了嘴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
他看到陶知爻,立刻哇了一声,声泪俱下,扑过来就要抓陶知爻的手,“小陶啊……”
只不过扑了个空。
陶知爻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又去看手的主人。
萧闻斋看了一眼宋曜兴,轻声问,“宋先生没事了?”
“嗯,应该没事了。”陶知爻点了点头,萧闻斋便放开了手。
萧老师还真关心自己。
陶知爻这般想着回过头,就见床上的宋曜兴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他还挺纳闷儿,怎么宋先生刚刚还一副看到救星的样子,现在这眼神,却是害怕的感觉?
“你,你是谁?!”
陶知爻想法刚冒出头,就见面前的男人声色俱厉又畏惧地指着自己道。
真的在说自己吗?陶知爻带着点茫然刚过回头,就听宋曜兴又喊起来了。
“闻斋啊,快离这个假货远一点!”
还真说的是自己?陶知爻又去看宋曜兴,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看,想了想,恍然大悟。
“误会误会。”陶知爻安抚性地摆了摆手,在宋曜兴警惕十足的注视下,抬起手,将脑袋顶上的狐狸耳朵拆了下来,“宋老板,这是我拍戏的道具,不是真的。”
宋曜兴眼睛一下瞪得溜圆,求证地去看萧闻斋。
偏偏他眼睛也小,瞪圆了也像两颗绿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刚刚那黄皮子上身了呢,特别滑稽。
萧闻斋点了点头。
“哎呀小陶啊,你可吓死我咯。”宋曜兴闭上眼睛大大地深呼吸一口,刚刚差点没直接厥过去,“我还以为,你和刚刚那个黄狐狸是一伙儿的呢。”
陶知爻心说得了,给黄皮子抬咖了。
“那不是狐狸啊宋先生。”陶知爻好笑地道,“那是黄鼠狼,也就是黄仙。”
陶知爻将刚刚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略去了他忽悠黄皮子自己是胡门的那一段,大概意思就是“你个爱惹事的,又是我救了你”。
“哎呀小陶啊!”宋先生听得直拍大腿,抹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得亏有你了,不然我这条老命,可能也就交代在这了!”
陶知爻:“宋先生,您这手痒的毛病,以后还是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