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小心自己的眼珠子哦。”江雪笑眯眯的开口，语气轻柔。

但在对上了江雪的眼睛后，江南征却打了个冷颤。

那是个什么样的眼神？

她有些说不上来，像是冬日里的冰凌一样，冷漠异常。让江南征毫不怀疑刚才江雪刚才的话是真的。

所以，

她还是出去了。

“我也就不说废话了，郑参谋长自己看就行了。”江雪对郑源的感观本就一般，经过陈大山的事，更是直接往糟糕上发展，便也就没说废话，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开口说道。

郑源却心生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保证很有惊喜。

这话江雪没说出来，而是直接在靠着窗边坐下来，不得不说，郑源作为一个军区参谋长这待遇还真的是挺不错，单独的病房，坐北朝南，通透敞亮，站在窗边就能看到医院的花园，正逢盛夏里，花团锦簇，漂亮极了。

只是但愿今日过后，郑源还有心情。

郑源在江雪进来后，就知道她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给他的这份东西，是一份资料。

事关女儿江南征的。

“林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郑源的脸色铁青，捏着资料的手都爆出了青筋，他不知道这份资料，或者说是证据更贴切一些，林医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但无疑的这份东西对女儿江南征的威胁那是没的说，甚至对他还有一定的威胁。

因为这是一份关于江南征以权压事的证据，江南征在创立山网一号的时候，被推选成为主工程师，当时他是十分骄傲和自豪，父女还特意大吃了一顿，庆祝了一番，毕竟二十多岁就能打败一众的前辈，成为国家重点发展的项目的主工程师，怎么庆祝都不过分？

却没想到，

女儿能成为主工程师并不是因为她的才学，或许也有这方面的缘故，但更多的却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这个结果让郑源是没有想到的。

或者这么说，郑源他是知道，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就像是高粱一般，先前他被踢出特大，郑源让所有步兵营都过来争取特战的编制，本来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情绪高涨的，但一听到高粱本人也要参加，到最后都退缩了。

只有顾一野带领的红一营报了名。

大家都是怕高粱吗？

不，并不是，高粱虽然厉害，但还没厉害到那个地步，他们并不是怕和高粱比试，而是畏惧高粱身后的郑源。

怕一旦赢了高粱拿到编制，会被郑源给穿小鞋。

就算郑源没那个意思，但作为上位者，他都不需要亲自开口吩咐，只需要表现出这个意思来，就多的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的人帮他达成。

就像是他不喜欢顾一野，陈大山也就跟着讨厌，处处打压顾一野，哪怕明知道顾一野是对现代战了解最多也最出色的一个，在于思哲的事上，他也是对的。但并不妨碍陈大山要求，严肃的处理顾一野，并且已经开始明着打压他。

说他们是一丘之貉。

江雪开口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请郑参谋长看一份资料罢了。您这么生气做什么？”

“林医生，你不觉得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吗？”郑源忍住心里的怒气，开口说道。这个林江雪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觉得啊！”江雪歪了歪头说道，“你都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太长，我又怎么会觉得？况且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身为军人，我不能见到不平的事，因畏惧别人有个位高权重的爹，而不敢出声。让真正有才的人受尽委屈，连个交待都没有。”

“第一任主席在七大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军队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所有参加军队的人，都具有自觉性的几率，他们不是为少数人或者狭隘集团的私利，而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为国为人民的利益而结合，而去战斗。紧紧的和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是军队唯一的宗旨。”

“……但郑参谋长，一应的大道理你都懂，也都清楚的知道，但到了事上，其实你和陈大山并没有什么区别，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些区别的，区别就是你比陈大山知道一些分寸，知道什么底线不能碰触。”

“或者我这么说，陈大山的事，如果不是被人捅出来的话，而是被你知道。我想你对他的处置，就像是多年前红箭演习那样一样，了不起打发到一些清闲的部门，让他反省一下，寻个机会就调回来了，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江雪的话说得那叫一个不客气，“……作为一名士兵，你很合格，爱国爱民，但为官。你还真的不是那个料。”

“你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却又不愿意承认。”

“郑参谋长，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都已经老了。”

江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郑源，目光冷漠又睥睨，“八五年跟着大部队退伍的肖副司令意识到自己年事已高，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所以他主动的在裁军大潮中选择退伍，而不是接受总军区的调令。”

“如今，如今的郑参谋长和肖副司令的年纪相当，我希望你也能有这样的觉悟。”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当然，若你不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帮你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