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嘴皮子一抖,“糟糕,这两天我们只想着照顾勇哥了,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看车!”
我马上说,“去附近找找看,巴泰曾经提到过一个山洞,山洞肯定离这不远!”
我和张强将分头寻找,半小时后,我听见张强在林子里喊我的名字,赶紧撒开腿狂奔向他,很快就来到一个低洼的峡谷前面,峡谷尽头有个小山洞,张强正蹲在山洞外面呕吐。
我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急忙跑过去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张强一脸惨白,边呕吐边指了指身后的山洞,吃力地说,“握草,小叶别进去,我们快离开这儿……”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闯进山洞了,洞口漆黑照不进阳光,到处散发着腐败的酸臭味,石壁到处渗水,我打开手机一看,顿时被被看到的吓了一大跳。
只见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男的骨瘦如柴,乍一看就像具骷髅上包着一层皮似的,他脸上都是烂疮,眼睛鼓的很大,眨也不眨的盯着洞壁,两只老鼠就在他身上若无其事的爬动。
是巴泰!
在巴泰的尸体身边还躺着一个跟他一样下场的女人,脸已经扭曲得脱了相,但我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这女人正是曾经用药降控制过巴泰的黎女,笛珠!
他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心头狂震,壮胆凑了过去,在手机的光照下,我发现巴泰腹部烂穿孔了形成一个血糊糊的**,甚至都能看到蠕动的肠子,最恐怖的是烂肉里蠕动着大量一伸一缩的肉蛆,这些肉蛆吸了血,通体血红,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看着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我的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气,很快就忍不住了,转身冲出山洞呕吐了起来。
张强脸色难看地说,“是降头,两个人都中了药降,这不是一般的降头,下降的人能力很强。”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抬头呆呆地望天,良久才说,“是谁干的?”张强苦笑说,“你猜?除了阿赞朗坤,我想不到别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张强猜得八九不离十,如此残忍的虫降术已经不单纯是为杀人了,分明就是带着仇恨的报复。
能下这种降头,说明那人实力很强劲,轻而易举就能杀掉巴泰和笛珠,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反倒花这么大精力给两人下了虫降,目地就是亲眼看他们受尽折磨才死。
只有阿赞朗坤会这么做,因为我们“反水”制止了他,所以他怨恨我们,巴泰曾经朝他开过枪,所以……
我攥紧了拳头怒骂道,“王八蛋,这混蛋太不是人了,这口气说什么我也不能忍!”
张强苦笑说,“小叶,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次咱俩躲过去了,算我们好运,真遇上阿赞朗坤,我俩的下场不会比巴泰好,毕竟他更恨我们。”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站起来恶狠狠地说,“难道就这样算了?好歹也是两条人命,笛珠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巴泰是无辜的!”
张强无奈道,“你是不是圣母心又发作了,想报仇也得有本事,你有难个能耐吗?小叶,老哥劝你别太冲动,最后搞不好连自己也搭进去。”
张强的想法我全都明白,他不仅不为巴泰的死感到难过,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巴泰做了我们的替死鬼,阿赞朗坤消了气,也许就不会再难为我们了。
我愤怒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人家巴泰做错什么了,他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勇哥的线索,还主动给咱们带路,闹成这个下场,可以说是代替我们受过!”
张强冷笑道,“每个人命运不同,他活该倒霉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是不想替他报仇,问题是我们拿什么给他报仇,你有能力对付阿赞朗坤吗?如果你有,我们可以马上动身!”
我说不出话了,内心好像被刀刮一样的难受,第一次痛恨起了自己的无力。
见我一脸难受蹲在地上,张强换了副表情拍着我说,“老弟,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你别太自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有个那么厉害的师父还怕什么?”
我气冲冲地推开他站起来,大步朝林子里走出,张强急了,跟在我身后大喊,“你要干嘛,上哪儿去?”
我回头怒视着他说,“去找树枝把尸体烧掉,难道要巴泰暴尸荒野?”
张强松口气,追上我说,“走吧,咱们一块找树枝。”
弥漫的火光吞噬了巴泰的尸身,映照着整个山洞一片通明。
我看着巴泰逐渐被烈火吞噬的身体,紧握着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笔仇我记下了,阿赞朗坤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你!
张强拍拍我的肩说,“走吧老弟,火一烧,烟雾会传得很远,阿赞朗坤或许还没走,万一他重新找我们就麻烦了。”
我只好跟在张强身后离开,路上我俩心情沉重,谁都没说话,返回仰光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糯康,把这两吉普车归还给他。
完事后我们谢绝糯康的挽留,第一时间买票返回晋西,刚下飞机我就直奔阿赞吉的驻地而去。
下午两点,我见到了完好如初的刘媚,看见我她很激动,眼睛闪烁着星星一样皎洁的光明,死死咬住了嘴唇。
我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走到刘媚身边,把目光定格在她娇俏的小脸上,柔声说,“你好了?”
“你去哪里了?”刘媚好像要哭了,强忍着眼泪说,“我醒来看不见你,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了。”
听到她带着鼻音的话,我鼻头泛酸,心也快化了,不自觉紧紧搂着她,“你终于没事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你!”
刘媚推开我,表情却很冷淡,“那你为什么还要走,我醒来都两天了,可是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还以为……”
说到最后她居然抽泣起来,我拉着她小手说,“怎么会呢,我去了趟东南亚,勇哥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刘媚止住眼泪靠着我,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切都在不言中,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咳嗽,赶紧和刘媚轻轻分开,回头我看到了阿赞吉,他正扛着一袋行李出来。
我赶紧迎上去对阿赞吉道谢,阿赞吉打断我说,“我们只是利益交换,你告诉我怎么炼制蝎子蛊,我替你朋友解降,谁也不亏欠谁,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我赶紧让他放心,等张麻子一回来我就帮阿赞吉求情。
阿赞吉脸色缓和了很多,又问我消失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我把大致经过讲出来,阿赞吉很诧异,摇头说你们居然和阿赞朗坤打交道去了,真是不可思议,难为你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