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诧异,钟艳可能很早就发现我在跟踪自己了,却能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发作,甚至故意把我引进这条胡同,就不怕我对她图谋不轨?
我正要向她走进,钟艳谨慎地往后退一步,“站住!”
她完全用一副命令的语气在跟我说话,想必是平时在职场里习惯了,我把视线转移到她的右手,只见钟艳右手一直踹在兜里,应该已经握住了手机。
看来这女人不仅强势,而且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居然暗暗拨打起了报警电话。我忙道,“钟女士,请你不要误会,我是受人之托,想找你打听一些消息。”
钟艳仍旧一脸防备地样子,“受了谁的托付,是不是老徐?”
我楞了一下,反问道,“老徐是谁,我没听过这个名字。”钟艳冷冷地说,“老徐是我前夫,这些天他一直想找我谈财产分割的事,你别装了,肯定是老徐故意请你来调查我的对不对?”
我笑了,“不好意思钟女士,我真不认识什么老徐,我说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
她说,“谁?”我问她认不认识马贵?钟艳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紧张道,“马贵怎么了,他为什么找你跟踪我?”
我急忙解释道,“不是跟踪,只有有几个问题我一直很费解,想亲自找你了解一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跟踪你了。”
钟艳将揣进口袋的右手缓缓抽离出来,我这才发现她手里握住的根本不是电话,而是防狼喷雾剂,心里顿时哆嗦了一下。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彪悍,她没打算报警,居然准备单枪匹马制服我。
我说,“请你不要紧张,我对你真没有恶意。”钟艳笑笑说,“骗子经常这么说,我见多了。”
我无奈摆手道,“那行,我就在这里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钟艳迟疑了一下,“还是换个环境吧。”
我说好,陪她走进附近一座公园。
钟艳坐在公园长椅上,十分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问我跟踪她的目地究竟是什么。这女人最近的运气很差,可姿态却十分优雅,完全看不出半点事业受打击的样子,我不禁暗暗佩服。
果然是个商界女强人。
我说,“你和马贵都被停职反省了,是什么原因不用我多说吧?”钟艳脸色不太好看,“这跟你跟踪我的目地有关?”
我点头,“我有两个疑问,第一是你当初为什么极力推荐马贵,那时候他跟你好像还没有关系吧?”
钟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当时跟马贵竞争的还有两个同时,一个是靠走后门走进银行系统的,还有一个是前主任的小秘,大学毕业还不到三年,是你,你选谁?”
她这么解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领导最看重的还是下属的工作能力,其他两个竞争者都是靠关系才爬上来的,虽然马贵未必是最佳人选,至少比另外两个竞争者强。
我点点头,“第二个问题,昨晚又是什么情况?”钟艳怔了一下,重复道,“你说的是昨晚马贵来找我的事,他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
看她的样子似乎挺介意私生活被泄露出去,我赶紧说,“不要误会,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帮马贵解决麻烦,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昨晚并非自愿去找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钟艳沉下脸,“不是他自愿去找我,难道是我强迫他的?”
我讪笑道,“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我没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难道你没有察觉马贵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吗?”
听到我的话,钟艳沉默着点了下头,很费解地回想了一阵,“的确有些不一样,昨晚我刚跟前夫打完电话,心情很不好,没一会儿马贵就来敲门了,本来最近我们并不合适见面,可我当时心情太糟糕了,想找个人倾诉,没想到刚开门他就……”
钟艳忽然不说了,表情怪怪的,有些扭捏。
其实我很理解她的心态,钟艳再强势也只是女人,聊到那方面的话题难免会觉得羞耻。
我说,“你是个职业女性,接触过的高端男士肯定不少,为什么会选择马贵这样的人?”
钟艳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马贵是我的下属,他能有晋升机会完全是靠我,所以每次在我面前,他都尽量扮演一个狗腿的角色,任何事都由我掌控,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而且……他身上好像有种特别吸引我的东西,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钟艳的话让我想笑,只有强势到一定境界的女人才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没有插嘴的道理。我说,“感谢你的配合,我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了。”
见我要走,钟艳皱眉说,“你先等一下,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打听这些,到底为什么?马贵出了什么事,我总感觉他最近很不正常。”
我说,“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以后最好不要跟马贵有任何接触。”钟艳没有放弃追问,“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好说,“你每次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挂在胸口的那块佛牌?”
“原来那就是佛牌。”钟艳不解道,“看见了,一件装饰品而已,为什么要单独聊起这个?”
我冷笑不止,“那并不只是一件装饰品,我甚至可以说,你和马贵偷情的事也是因为那块佛牌而起,那不是普通佛牌,而是一块阴牌。”
钟艳表情不太自然,她端起架子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之所以看上马贵是因为有鬼?太幼稚了,这年头谁信这个。”
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以后最好不要跟马贵有任何接触,你已经付出代价了,马贵比你更惨,昨天差点跳河了。
钟艳撇了撇嘴,似笑非笑说,“小男人,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能干什么大事,除了床上那点事他还会啥?”
我无言以对,和钟艳分手后我再次联系了张强,张强听完整个对话后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显而易见,钟艳并不了解事情真相,她只不过受了阴牌的影响,才会和马贵进行不正当交易。”
张强说,“除了她,你觉得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谁?好好一块正牌变成了阴牌,这中间不可能没人搞鬼。”
我叹口气说,“暂时查不出来,先不聊这个话题,你替我联系法师了吗?”
张强莫名一笑,“找了,并且这个人你认识。”我说不会是阿赞吉吧,不对,阿赞吉还留在尸窖里超度守尸鬼,应该没这么快就返回,到底是谁?
张强似笑非笑,“你别忘了,除了阿赞吉之外,我们还认识一位从东南亚过来的法师。”
我惊呼道,“大祭司……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