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所有的人都万分惊恐看着那一幕发生。
他们全然不知此时被自己用判官指指过的扒手,正在发生异常的变化。
他的头开始微微颤抖。
接着侧过脸。
我看到他咧着一张嘴,鼻孔流血,嘴角淌着口水。
嘴里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旁边离得最近一个乘客听到笑声,便奇怪的偏过头看一眼。
这一看,乘客不禁被吓得连连后退。
把本来挤作一团看热闹的人撞得几乎都抱成一堆。
这时候,车上有人也发现那个扒手诡异的现象。
有人喊,他流鼻血了!
扒手的几个同伙也都凑过去看。
他像是变傻了一样,两手高举,依然咧着嘴笑,在原地手舞足蹈。
就像是在迪厅里的那种自嗨。
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嘿嘿嘿的笑声。
加上外面那只水牛突然发疯接着死亡的情况,有人惊呼“他也疯了!”
车上的人听了,纷纷涌到车头,不断拍打车门,让司机赶快开门。
由于人多,阻挡司机的视线,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那么多人在催促,以为出了人命,赶紧把车门打开。
人群顿时像一阵暴雨似的,倾盆而下。
最后车上只剩那几个同伙,极力在控制那个变傻的扒手。
车上的人下车后,跑到另一头继续惶惶不安的看热闹。
由于车辆和一头牛在公路上发生了意外,整个交通开始变得拥挤,接着堵塞。
在不到2分钟的时间,有一道响亮刺耳的警笛声从后面的排着长龙的车队里响起。
紧接着走来穿着一身制服的两男一女。
看到车上有几个人不断拉拉扯扯,以为发生了抢劫或蓄意伤人事件。
一边摸枪戒备一边上车喊“不许动!”
人群里有个人在惊呼“卧槽,交通警也配枪了?”
“没常识,那是刑警。”
接着车里面有人在大喊“别别,我们一个朋友突然神志不清了,我们没犯法啊。”
三个刑警观察了一会,确定不是恶性事件后,赶紧也上去帮忙。
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女刑警有些眼熟。
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是哪个。
与此同时,黄大仙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好一会,他突然嘟囔了几个字“杨乐乐?”
对,是杨乐乐。
一想起她,总会自行脑补那个晚上在别墅里被黄大仙揉捏了数次的杨乐乐。
她怎么会当上了刑警。
高逸天不认识什么杨乐乐,倒是奇怪怎么在同一时间发生两起诡异的事件。
我不敢和她们说是自己判官指惹的祸。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车上那个发疯的扒手,被一群人搀扶着下车。
鼻血还在流,口水也源源不断。
看上去,明显是真疯或者真傻了。
就在刚落地的瞬间。
这个扒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周围搀扶他的所有人给推倒。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不断在和空气比划。
这把围观的人吓得都使劲往后退。
真正令人恐惧的是,他没攻击旁边的人,而是用刀不停的往自己大腿上猛戳。
尖叫声……
呐喊声……
呼救声……
同一时间响起。
哪怕掏出枪指着他也不管用,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我也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
判官指的诅咒是随机的吗,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
大家都以为这疯子会把自己给戳死的时候,他忽然停止动作,抬头和周围的人扫了一眼。
仅仅是这一眼,大家已经闻风丧胆。
都以为他会拿刀冲进人群乱捅人。
然而,当他与我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变安静了。
本来面目狰狞的他,惶恐丢掉手中的刀,跪在地上朝我不断磕响头。
额头对着那硬邦邦的水泥路使劲磕,没一会鲜血就染红了他整张脸。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毛骨悚然。
他磕得太用劲,磕着磕着就昏了过去。
急救车赶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
一个随车行医的医生检查了一会,对着旁边的一个老刑警摇摇头。
他还是死了。
老刑警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后,目光突然转向我,和杨乐乐嘀咕了几句话。
那杨乐乐听了,往我这边走来。
这时候她才认出我和黄大仙,一脸惊讶。
不过很快恢复严肃的神情,她和我说“我们张队长让你过去一趟。”
我想,他一定是问刚才的事情。
还没走进,那几个人之中,有一个指着我几狂吼道“警察,就是他,他用手指了我朋友一下之后,就变疯了。”
这个人,我记得。
他是站在我身后的那个扒手,能注意到这个细节也不奇怪。
可是,又怎么样?
单凭我那么一指,就可以认定人是我杀的?
这么一想,我完全不用恐惧,反而比之前镇定了许多。
这种情绪的转换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那么阴暗。
人死了,我既没有愧疚感,也没有恐惧感。
是麻木不仁,还是司空见惯?
我不知道。
张队长沉着脸从上到下不断在打量我,尤其在看到自己那只紫色的判官指后。
他盯了那么一会,也没说话。
便让杨乐乐到一旁先给我做个笔录。
她一边做笔录,一边小声问我“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装疯卖傻,“你信吗?”
杨乐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不太信,但是我觉得你们几个有点邪门。那次狐狸事件给我造成的心里阴影很大,我妹妹和爷爷他们都移民去了国外,都不敢在这里住下来了。”
“你怎么没和他们走?”
“我从小到大的志愿就是当一名警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做完笔录,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不管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张队长,破案无数。不过他是无神论者,不信任何鬼神怪力,可是要是发现和你有关,铁定跑不掉,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也当谢谢你们那次帮我们赶走狐狸。”
破案无数?
还是无神论者?
我心想,牛皮吹得够响,这案子能破我倒立吃屎。
其实不只是我,当时在死者身旁的人都被张队长亲自详细问了一遍。
他问的问题其实也无非是正常办案时问的事情。
只是他总有意无意盯着自己的判官指看。
在问完话,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张队长突然问我一句“你右手食指怎么是紫色的?”
“哦,我这只手指断过,上面涂过一种中药,时间久了怎么洗也洗不掉。”
张队长听完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做完一切的时候,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
我们在路上重新等车。
等车的过程里,黄大仙悄悄问我这事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他看到我点头承认,扶着额头不断叹息“在自己没弄清和能控制判官指之前,别再乱指人。”
“但是当时情况危急啊。”
“他们只是扒手,还没伤人。”
我有点不同意黄大仙的说法,何况对方身上带着刀,等自己出事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于是在这个问题的观点上,我和黄大仙辩得不可开交。
高逸天和秦晴则是一脸懵逼。
我们坐车回到冀中市北站的时候,已经六点多。
秦晴从车上下来,一直吸着鼻涕水,嘀嘀咕咕的说下次再和自己同一辆车,一定要穿件羽绒服。
那时候大家已经饥肠辘辘。
秦晴又是大财主,有发言权,率先领队在车站对面一家餐厅填饱肚子再走。
这家餐厅生意十分火爆,我们很幸运,刚好有一桌人吃好。
服务员收拾桌面卫生的期间,外面停了一辆警车,下来三个人。
再次看到这个张队长时,我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
本以为他们看到没位置会走,倒是杨乐乐主动和我们凑一桌。
张队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坐在我右手边的位置,笑着说“原来你们和杨乐乐认识,早说呀。对了,你的手指涂的是什么中药,我有个同事的手指也断了……”
他话还没说话,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抓起我的右手,用鼻子凑在上面想闻。
当时可是把心脏都给吓出来,我害怕会不小心指向张队长。
赶紧反转手掌,食指向后一曲。
由于太过突然,还好判官指最终没有指向他。
可是,判官指反而指向了自己。
一旁正喝着茶的黄大仙看到这一幕,吓得端不稳茶杯。
啪嗒一声清脆响,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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