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这一拜,让百官震惊,这才真是史无前例的事情,杨浩淡然自若的接受了,没什么居高自傲,只是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而已。
受了这一拜,换过来才是杨浩跪拜,在这风雪之中,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功劳。
君臣携手,共入汴京城,也算是一个君臣和睦的佳话。
赵构是很人性的,没有拉着杨浩直接入宫,先是放了杨浩回家,至于其他事就改日再说。
杨浩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先去拜见杨戬,按照往常,杨戬都会自己起身去迎自己的儿子,但现在不行了,身子骨越发的扛不住了。
“父亲,孩儿回来了。”
看着靠在榻上,已入耄耋之年的杨戬,杨浩感触颇多。
人终归是要老去的,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扛不住的自然规律,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杨戬按说已经入土了,这已经是多续命了几年了。
不管史上如何评说这个老宦官,在杨浩心里,这是一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父亲,这一点是没错的。
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这其中是要区分开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杨戬很开心,努力的睁着眼睛笑了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的样子。
杨浩心中是有些悲恸的,知道人到了这个程度,便是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器官的衰竭是谁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谁都想要自己的亲人长生不死,可谁又能做到呢,这是违背了老天爷的意志的事情。
当小叶子喊出一声‘爹’,张开双手向自己扑来的时候,杨浩的心都化了,一个嗜血杀戮了无数人的铁血国公这一刻眼泪都下来了。
是激动,是高兴,也是愧疚,愧疚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妻儿身边,这一走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身边也只有杨浔小两口陪着,却放了这么一大家子在家中。
柴思若过来低声说道:“相公,这么多人呢,你一个国公,一家之主成什么样子了。”
杨浩笑了,眼角还有泪水:“管他们呢,我高兴就好了。”
一家之主回府,这第一夜不用想,是人家后院之首柴思若的,谁也不好使。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虽然一路上劳累不堪,但依旧还是努力到了尽兴的地步,擦洗过的柴思若柔顺的趴在杨浩的怀里,柔声说着:“相公,那完颜郡主都已经有了身孕了,为何不直接带回来呢?”
“嘶……”杨浩一个激灵,到不是害怕柴思若,只是不希望这些女人不高兴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见他如此,柴思若抿嘴一笑,却不答话。
很快的杨浩明白了,做起来一声大吼:“杨浔你个小兔崽子……”
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很久,柴思若对此表示了理解,其实之前就都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那时候没想过完颜翰离朵能有机会进了这个门,打野食的男人啊,管不了的,但现在野食被弄成家养的了,那就不一样了,都怀了孩子了,还能不接受是咋地?
让杨浩没想到的就是杨浔这个小兔崽子一回家就把自己给卖了,卖的那叫一个彻底。
第二日一早,杨浩就匆匆入朝,哪怕是倭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必须要去,当着赵构的面,当着百官的面讲述一遍,这是一个过程,表功,封赏,都在这里进行。
形式主义大概就是这样形成的,但很有用,或许可以激励出一批小年轻的更加努力。
当然,这述说当中,不能说是大宋觊觎倭国日久,只能是大宋出兵帮助扫荡大明王这些乱贼,倭国内部又乱了,藤原氏竟然要篡位倭王,倭王求助,大宋官军离得太远了,赶去的时候都死光了,那没办法了……
反正就是我大宋是正确的,是来帮助你们的,但是你们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啊。
这一番述说说了很久,随后赵构下了封赏,加杨浩为河间郡王,太子太保……
很大方的封赏了,年纪轻轻的加到了郡王衔儿,还想咋?就是群臣都觉得这个封赏太大方了。
就是这个太子太保这个……
太子都没有呢,就先把这个安排上了?
但赵构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很明显是在告诉你,别着急,会有的,弄的杨浩都以为这赵构是把毛病治好了。
从国公摇身一变成了郡王,突然之间会有点不适应的。
赵构也是仁至义尽,告诉杨浩,年节前就在家休息就好了,过了年再来上班,都这个时候了,上不上班也无所谓了。
杨浩也乐得休息,反正这一年了,文华阁里不也是那几个人在忙乎,大部分都是郑居中杨时和赵杞在决策,童贯就是个摆设,偶尔发声而已。
回到家里,家里人像是早就都知道了似的,一个乖巧的跪地叩首:“小的恭喜郡王,贺喜郡王。”
“哈哈……赏,都有赏……”
郡王杨浩就是这么大方,该赏的钱是不能吝啬的,不过刚走了几步,一下停住了,这清理了积雪才发现,自己这书房前面这块地方不一样了。
“这特么……是水泥地?谁搞出来的?”
很震惊,之前是提点过神机营,让梁红玉他们搞这个的,这是……弄出来了?
梁红玉在自己去倭国的时候是给扔到了高丽的,不过人家在高丽也就留了个把月就跑路了,说是放弃不了老师交代的研究,看看这科学钻研的精神。
很快搞了个明白,这还真是神机营弄出来的,于是梁红玉就把这一片空地给弄成了水泥的,用老管家杨福的话说,这打扫起来也方便的多。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古人有烧制技术,但是没有水泥这么方便的东西,烧制的东西好不好?是很好,从质量上来说,这些匠人都不敢作假,但是这玩意儿费时费力,何苦呢。
物质文明的建设是要让人们更加省力省时省心,更方便百姓的生活体验,有些东西就必须应时而生。
很快的,梁红玉就来了,见老师高兴,她也高兴,很是吹嘘了一番。
杨浩考虑的很多,问了一下产量能有多少,在哪里试用过等等问题。
于是问题来了,压根也没有建起来专门生产水泥的作坊,也没有在别处试用过,就是研究出来了,就搁置在那里了。
杨浩顿时有些怒了:“那研究出来干什么的?就出于好玩?为何不能试用?没有上报工部吗?朝廷难道不知道吗?”
事实上,还真的报到工部去了,至于说工部是不是请示过内阁就不知道了,用杨浩的想法来说,这还用请示吗?请示你奶奶个腿啊,这水泥不比实土夯路来的方便?
工部没有个批示,就暂时搁置了,也没人有那心思去弄个作坊出来,好东西被放置了下来。
杨浩到是真有心直接去工部理论一番,反正就他的操行,不管去哪,他都敢去,谁也拦不住,而且还是凯旋而归,新晋郡王,你一个工部尚书怎么说?
梁红玉一看老师急了,马上又说:“老师,还有一事,那织机已经有了成果了。”
“哦?”
杨浩有些惊讶,柴思若到是没跟自己提起:“如何了?”
“在几位师娘……和玉秀真人的带领下,织机的效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已经按照老师当初的设想初步成型,学生以为到了开春,可以推广出去。”
这还是真没想到的,几个娘们到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很惊喜的事情出来,一个个的也不说,这是想干啥?柴思若就无所谓了,这个女人从来不会邀功,可谢子瑜呢?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梁红玉又说道:“还是玉秀真人聪慧,提出了最好的研究方向。”
原来如此啊,杨浩顿时明白了,昨天自己回来就没见到过赵福金,这丫头是害臊了?这些人不说的关键也在这里了,功劳都给了赵福金了呗。
就自己和赵福金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就是大家都不点破罢了,而且赵福金脸皮太薄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水泥的事情……算了,回头再说吧。”
眼看着年节将至,也就让大家都过个好年,省的都堵得慌。
杨浩惊觉自己好像心善了一些,或许是在倭国杀戮太多,反而不想那么暴戾了,要是换了往常,早就打上工部的大门了。
“对了,红玉啊,韩世忠那货年节会回来吧,若是他不想回来,为师可以请官家将他调回来的。”
梁红玉到是没有羞赧的样子,大咧咧的说道:“老师,世忠到也觉得高丽那边实在是无趣的紧,现如今我大宋四海升平,连个仗都没得打,要是老师觉得行,您就求求官家把他弄回来吧。”
一个弄字,那是相当的精髓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梁红玉也没有什么小女儿的惺惺作态,韩世忠也不需要表现的好色以自污,没必要的事情。
现在的大宋真就如梁红玉所说,哪有大战事了?不过杨浩知道啊,耶律大石要是一旦打开了西亚的大门,战事也就来了,而且南边临海还有几个反复无常的小国呢,想打就不是没得打,只看有没有必要而已。
在他看来,大宋要继续征服其他国家,南边的那几个小国不是大事,而是海外诸国,这才是大事情,不过还要等,等柴进和李俊的消息,若是今年再没有消息,那就没办法了,要继续派人出去了。
得到了杨浩的首肯,梁红玉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了看天色,杨浩整了整衣襟,离开了书房,来到了那小道观中,侍女看到马上见礼,随后就悄悄的溜走了,很是识时务的样子。
在道观里转了一圈,这才推开了赵福金的闺房。
闺房之中,赵福金还是一身道袍,那面容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见到杨浩,羞答答的样子,着实可人。
“你……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杨浩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把拉住赵福金的小手:“观中的三清像怎么没了?”
提到这个,赵福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怪你?公孙师兄将三清像请到了他那里去了。”
卧槽,公孙胜你个老杂毛这是怪我亵渎了三清了吗?人家三清都没说啥,你管个毛线的闲事?
“这样也好。”杨浩顺手一拉,将赵福金揽在了怀里:“没了这三位,也放的开些。”
“哎呀,你说的什么话,羞死人了。”说着这话,赵福金脑袋都埋在了杨浩的胸膛里。
就喜欢她这娇羞的样子,本来还想说说织机的事情来着,现在啥心思都没了,轻车熟路的将手探进了那道袍之中,触手滑腻。
赵福金娇躯一颤,缓缓抬头,媚眼如丝:“你这家伙,白日宣淫……”
“又不是没宣过,怕个什么。”
“哎呀,讨厌,我……我将这道袍脱下……”
“不要,就这样,挺好的……”
“又是制服诱惑?”
“你果然很懂我啊……”
等到清醒过来,天色都暗了下来,杨浩揽着怀中的赵福金才说起了正事:“红玉和我说了,织机能够改造成功,你居功甚伟啊。”
“啊?”赵福金慵懒的抬头:“也不是啦,我就是提了一点建议,都是她们做的。”
“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这不用推脱的。”
“本来就没有嘛,哎呀,都这个天色了,你快走吧。”
依旧还是那个害羞的样子,生怕别人知道了似的,但谁不知道这点事啊。
她越是这样,杨浩就越是兴奋,笑着一翻身:“今天本郡王还不走了呢,就在这里吧,让人把吃食送来便是。”
赵福金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个快哭了的着急样子:“不行,你快点走吧,让人知道了不好。”
见她是真的急了,杨浩笑着贴在她耳朵上说:“那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净身,不然我就不走了。”
气息就吹在耳朵边,勃颈上,弄得赵福金俏脸一阵泛红,想要推开杨浩又推不动,故作气恼的说道:“你真是个……真是个臭流氓……”
“所以说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