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在娘亲的讲述中,顾徽了解了她外祖母传奇璀璨的人生。
外祖母江采儿只是一个偏远小山村秀才的女儿,在十岁之前一直痴傻,还好秀才爹爹十分疼爱。
却不知为何,自从落了一次水后,突然间清醒了过来,并且受到神仙托梦,学会了许多技术,做茶叶蛋,开酒楼,带领着与她家要好的大伯一家发家致富奔小康。
鼓励秀才爹爹去考科举,并且中了举人,慢慢的日子越过越好,手上积累了一笔大财富,在一次谈生意中无意间遇上了她的外祖父,两人一见钟情。
听着这些熟悉的桥段,顾徽眼神呆滞,这分明就是穿越女应有的配置呀。
没想到她的外祖母和她是一个地方来的。
“娘亲,后来呢?”
“徐家是百年世家,家风颇严,你外祖母嫁给了你外祖父便不太在外面四处行走做生意了,但是暗地里也掌握着许多财富。”
“这样啊。”
嫁人的之后反而没有没出嫁前那么自在,那么为何又要嫁人呢?
顾徽低着头,若有所思,无论如何,她以后是绝对不会因为嫁人而憋屈自己的。
“你外祖父与外祖母感情十分要好,金羽轩虽是百年老店,但在十几年前却遭遇了一场危机,差点被打压的销声匿迹。多亏了你外祖母出手帮助,与金羽轩的老东家一见如故,拜了把子,金羽轩老东家后继无人,便把它送给了你外祖母。”
“所以说金羽轩是咱们家的。”
徐昭媛回过神来,笑了笑。
“准确说是你外祖母的。六年前你外祖母过世,便把它交给了我。”
顾徽惊讶的张大嘴巴,从前她就有些好奇,分明娘亲并没有娘家人的贴补,但是在花钱上十分的大方,她想吃什么东西的时候,娘亲去御膳房的打点也丝毫不心疼。
原来娘亲才是最大的土豪。
“那舅舅他知道吗?”
徐昭媛慈爱的摸了摸顾徽的头,语气中带着怀念。
“他啊,是知道的,你外祖母从前便说过,女孩儿出嫁不易,要把金羽轩留给我,你舅舅并没有反对,也从不过问,不过你舅妈知不知道我就不了解了,依你舅舅的性子,大概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顾徽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前蹭了蹭,靠着徐昭媛,她声音小小的,好似做贼似的。
“娘亲。你可以告诉我咱们一年赚多少银子吗?放心,我绝对不告诉父皇。”
看着顾徽这个模样,徐昭媛好笑的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袋。
“你个小促狭鬼……前些日子我看了账本,今年的收入降了许多,大概20万两银子吧。”
“20……万两?”
要知道,一般的公爵之家的庶女出嫁,账房上给的银子也才两千两。
顾徽咽了咽口水,原来她不止是皇二代,还是个富二代呀。
“娘亲,请把大腿给我抱吧。”
“你这傻孩子,抱娘亲大腿干嘛,也不嫌脏,跟在你父皇身边究竟学了什么东西?”
顾徽憨憨的笑了一声,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娘亲为何说这两年咱们家的收入降了呢?”
听着顾徽改变的称呼,徐昭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许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头疼的问题,叹了一口气。
“咱们金羽轩是百年老店,有一批忠实的顾客,但是近期金羽轩的首饰更新换代的不快,我又在宫中,许多事情由着各个分店的掌柜打理,在账面上……确实有些问题。”
听着徐昭媛隐晦的意思,顾徽了然的点了点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娘亲进了宫,并不能时时督促查看着账本,许多掌柜怕是心中生了自己的想法。
顾徽拿起在金羽轩买的首饰,敢情她这是自己照顾了自己家的生意呀。
这首饰虽然精巧,但确实款式并不算新奇,虽说无功无过,但无功无过对于金羽轩这种百年老店来说却着实不够。
突然顾徽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娘亲,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徐昭媛好笑的看着她,“你还会帮娘亲赚钱啊,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顾徽嘻嘻笑一下,决定卖个关子,“等会儿我把心中想的图画出来,娘亲看看再决定也能不能用。”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聊得十分开心,眼看着时间不早,徐昭媛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是十五,要去给皇后请安,你可别起不来。”
当今皇后生有太子,出生高贵,地位稳固,满心满意的在教导太子方面,也不太乐意天天看见这些嫔妃争奇斗艳,只想寻个安静。
特地下有命令,嫔妃们一个星期去请一次安,皇子公主只需要初一,十五请安即可。
顾徽点点头,主动跳下床,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娘亲晚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拿出了怀中一直珍藏着的平安扣。
“对了娘亲,这是今天安国公老夫人送给我的见面礼。”
她瞧着这个平安扣玉质清润,恐怕价值不菲,既然知道了外祖母与安国公老夫人的交情,还是得和娘亲说一声才行。
却不想到徐昭媛一看到这个平安扣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把它拿到手上,看着出神,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这可吓到了顾徽,她急忙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帕子。
“娘亲不哭,都是我的错,我等会儿就把它给扔了。”
“不!不需要了。”
徐昭媛只是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看到把女儿吓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不需要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安国公老夫人把这个平安扣送给顾徽,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往事不可追兮……娘亲没事!你去睡吧。”
顾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敢再问下去,却把平安扣牢牢地放在袖中,再也不肯拿出来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顾徽回想今天徐昭媛的举动,只觉得处处怪异,她摇了摇头,坐到特制的小桌子前,拿着炭笔画了起来。
娘亲不告诉她自有道理,还是先把脑袋里的图样画出来吧,赚钱才是第一要事。
至于熬夜……呵!
作为熬夜牲畜的她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