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
唐十九对着人群喊。
张富贵忙匆匆忙忙挤了出来:“您找小的?”
“你和我说过,这柳生落地之后的,就心灰意冷的回了老家是吗?”
“是啊,放榜后不久,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
唐十九看向人群:“可有之前,可柳生走动频繁的?”
出来几个人,七嘴八舌,乱糟糟的你一言我一语,唐十九抬了手:“一个个说,从你先来。”
“柳生是个好人啊,我家孩子皮,不听管教,不爱学习,私塾先生都不愿意教了,把我们赶了出来,都是柳生不嫌弃,也不收钱,功课之余,免费给我孩子授课,教他读书写字,我们一直都很感激他。”
“柳生写的一手好字,我让他替我代劳,写过几封书信回老家,他也是分文未取,实在是个好人。”
“柳生喜欢喝点小酒,我一个人有时候闷,就会找他喝喝酒,他经常带点小菜来,从来不白喝我的酒,我特别喜欢和他一起喝酒。”
“我家妮子掉到水里,是柳生不怕危险爬下去,把孩子捞起来的。”
“还有我,还有我,我比较怕黑,有次夜里回来被一只野猫吓得半死尖叫,是柳生听到声音,出来陪我同行,送我回家。”
“对,他是个好人啊,我们都很喜欢他,虽然人穷,可是志气很高,我们都说,他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还说他要是有了出息,一定不要忘记我们这些朋友,他那时候笑呵呵的,说无论入仕与否,都不会忘记我们大家。”
“是啊是啊。”
大家嘴里这个柳毅,完全是个十佳杰出好青年。
清贫却并不低下。
学识渊博却并不清高。
与人为善,热心衷肠,深的大家喜爱。
“好了,那我问你们,他走的时候,可有何你们任何人打了招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知道他走了。”
“夏家小媳妇都说的啊,说人走了,金榜为提名,心情郁郁,就趁着夜里,什么招呼也没打,就走了,连最后一个月房钱,也没给。”
“是啊,我们当时都听同情柳生的,大,大人,这尸体真是柳生的吗?——怎么会葬在那啊,夏家小媳妇是不是撒谎了啊?”
“老李头,撒谎了还能怎么的,人都死了,谁知道是不是撒谎了。”
唐十九抬了抬手:“好了,这事情会移交提刑司,你们都散了吧,大庆。”
“诶,属下在。”
“那这院子给我封起来,张富贵。”
“是是,小人在。”
“告诉那帮伙计,这院子暂时不翻新了。”
“是,小人明白。”
唐十九吩咐了提刑司的伙计,把尸体挖出来,送到提刑司。
至于这院子,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价值了,里头全部都已经翻新过了,就连门窗家具都换的一干二净,本来等着这墙壁修整好,再把院子稍微整理一番,就能把药草移植进来,是料想到,会闹出这幺蛾子,唐十九也是心烦。
张富贵更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