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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揭着窗帘,观赏着闹市的繁华,这样的繁华背后自然有着某些治理手段,这里面也就免不了牺牲,比如帝王家牺牲子女婚姻幸福来换取的联盟和安定。自己现在也将是这里面的一个棋子。
叹息中正要放回窗帘,包子铺前,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印入眼睑。侧头一想,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小娴转过头也看见了那个人,脸上露出惊诧。
那个人包好了包子,正要离开,玫果忙对小娴说:“快去,叫个妥当的人跟去看看,千万别惊动了他,有消息了就上天外天找我们。”
小娴叫停了车,下去了。
还没到饭市时间,天外天门前已是人来客往,光这客流量就已经对得起京城第一饭庄的名号。
玫果在脸上涂上易容的药物,让脸变得黑黄,掩去了本来面目,才和小娴一起下了车,登上天外天二楼。
由于离吃饭的时间尚早,到有不少空席。二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壶上好的茉莉花茶,细细的品着。
楼下一个卖小杂耍的拽着一个书生理论,说他终日只会读死书,全无用处,不如学门手艺,养家糊口。而书生却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又且是对方一个俗人能够明白的道理。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婆有理,闹得不可乐乎。
玫果看得正有趣,饭店里一阵骚动,回头看去,见一个容貌绢美的女子着个小丫头款款的上楼来了。仔细一看,竟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在哪儿看过。
女子秋波扫过,就定格在了玫果她们的座位上,美目中流露出些不高兴的神色来。
玫果看着那女子,小声问小娴,“小娴,你认得她吗?”
小娴也正盯着那女子在看,“不认得,不过怎么觉得她和小姐长得有三分相似。”
“是吗?我就说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呢。”
女子见她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心里更是不快,看向她们的眼里又多了些傲慢。
从旁边座上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个女子叫妤婵,是春香楼的新来的第一号头牌,刚进春香楼就被一个贵人包下了,据说身价高昂。她也时常为那贵人在达官贵人中周旋,身分就越加的不同了。
玫果一听是个妓子,对这些八卦也没了兴趣,又转过头看向了楼下。
妤婵却在离她们座位不远处停下了,小丫头走上前来,看玫果和小娴衣衫还算华丽,倒也客气的说,“这个位子是我们家姑娘常坐的,能不能麻烦二位换个地方?”
玫果一愣,在这个世界让她让位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又回过头打量妤婵,这个妓子好大的面子。
小娴自小在镇南府中,在外面又几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妓子叫郡主让位,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顾及着玫果不想暴露身份,她只怕早一巴掌捆过去了,忍着气问:“这座位,你们姑娘给了订金包下了?”
小丫头见对方不让,反而反问她们是否给了订金,也有些懵,“订金虽然没给,但我家姑娘每次来都是坐这儿的。”
妤婵对小丫头的无礼全不在意,看来赶人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玫果睨着妤婵,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轻啜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到要看看这个妓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任着小娴闹。
小娴见对方没给订金,来了就赶人,气就更大了,“既然这个位置,你们没订没买的,自然别人也坐得,至于谁坐,也就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这座位自是我们的,你们另找地方吧。”
“你……你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吗?”小丫头平时跟着主子蛮横惯了的,被小娴一顶,自然下不了这口气,小脸都气青了。
小娴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端起茶杯,斜着眼瞥了妤婵一眼,“刚听说了,不过是个妓子。”
瞬间,妤婵绢美的脸也变了,盯着小娴的眼里升起了怒意。
“你敢这样说我们家姑娘。”小丫头张口结舌,虽然自己家姑娘的确是个妓子,但身份却不是一般妓子能比的,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样说她。
“怎么?难道不是?那到要问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小娴撇着嘴角一脸的不屑,做妓子也就该有做妓子的样,做妓子跑到大街上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你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小丫头还没见过人敢看低她们姑娘,气得舌头也大了。
“自然是春香楼的老婆子。”小娴掩嘴噗笑,她有着平安郡主撑腰,还能怕这妓子?别说什么贵人包下的,就是皇上包下的,也要给郡主面子,还能让郡主给妓子让座?
妤婵脸上挂不住了,拉了下来,冷哼一声。
小丫头象是得了主子命令,抓起桌上的茶壳就摔,“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是仗着这城中的达官贵人都得给她们姑娘面子,又看玫果只带了个丫头在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该不会是什么有权势家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家底丰厚些,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掌柜的本是缩得远远的,得罪客人的事,他们是能避就避,但这摔上东西了,不出来招呼也不行了,忙跑了过来,先朝妤婵哈了哈腰,“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又转身对玫果道:“这位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小店招待不周,我给您另外换个好的雅间。”
小娴更气了,见玫果坐着不动,自然也不会因为掌柜的这么一句话就算了,“为什么要我们让?你该去给她们安排雅间才对。”
掌柜见是个不识事务的丫头,也有些急,但还是忍着,低声道:“这位姑娘的主子,我们真的惹不起。”
“是哪位主子这么大的头面,我们到是要听听。”
“是……是太子。”掌柜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但足够玫果和妤婵主仆听见。
小娴微微一愣,她到不是怕了,而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但太子的确不是她能骂的了。
妤婵一边的嘴角微抽,露出一抹得意的鄙笑,眼里傲慢之气更盛了。
玫果听到这儿,轻笑一声,懒洋洋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果然好大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