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国的“雪狮王”出人意料地击败了蜀宋的“金锏秦琼”之后,北宋与南汉之战紧接着开始,南汉的“虫王吕布”再次登场,“虫王吕布”上午轻取吴越的“东莱太史慈”,没费什么力气,而北宋的主将“紫面天王雄阔海”上午死拼蜀宋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虽败犹荣,但同时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只好派副将“红眼黄须伍天锡”上场。
北宋的两只斗虫俱是上将级,实力平均,但运气实在不怎么好,抽签非常不利,一日之内分别遇到两只虫王,“红眼黄须伍天锡”虽然勇猛,但在“虫王吕布”面前依旧没有胜机,颈部被咬了一道口子,受伤不轻,北宋斗虫使当即示意认输。
如此,五国虫战第一天的四场恶战就结束了,南汉两战两胜、北宋两战两败、蜀宋一胜一败、唐国一胜、吴越一败。
傍晚,周宣、四痴等人回到馆驿,众人都是欢天喜地,每个人的财物都翻了一番,房太医奉承道:“跟着周郡公就只有两个字——财。”
周宣笑道:“诸位自随我离了金陵,历尽艰险,而如今,应该苦尽甘来了。”
四痴现在更把“雪狮王”视若珍宝了,捧着虫罐舍不得放下,看个没完,越看越欢喜,对三痴道:“三哥,看到了吧,雪狮王轻取中将级猛虫,我看雪狮王就是虫王。”
三痴赞叹道:“神奇,真是神奇!四弟,你与主人是在哪里捕得的这样的异虫?”
四痴喜滋滋道:“就在清源山地山哈人废寨里。有黄金甲与寸白蛇两条毒蛇守卫,主人还被寸白蛇咬了一口,当时我看到这不起眼的白背虫很是失望。都想丢弃,还是主人有眼光,说留着。”说着,四痴瞟了周宣一眼。眼神既敬服又亲近。
三痴暗暗惊讶,分别两个多月,这次再与四弟相见,现四弟的神态举止与以前颇有些异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现在见到四弟这个眼神才明白了,那是四弟不知不觉间流露地女子风韵。
三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主人现四弟是女儿身了,或已经强行霸占了?不会吧,四弟是何等身手,除非四弟自己愿意。否则霸王硬上弓是不可能的——嗯。我得问问四弟。”
用罢晚餐,沐浴毕,三痴对四痴道:“四弟,我听主人说你棋艺大进,主人授先与你对弈已经甚是吃力,我们且对弈一局,看看你是不是胜过我了?”
四痴一听大喜,她早有意找三哥验证自己的棋力。当即便去三痴与蔺宁的房间。那只宝贝虫罐也捧着,竟是寸步不离了。
三痴旅途也带着可折叠地榧木棋枰、黑白玉石棋子。这时便与四痴纹枰对弈,蔺宁在一边含笑观战。
周宣进来道:“哈哈,你们兄弟俩斗上了,很好,我来出彩头,三局两胜,胜会得到我手录的《促织经》一部——你们先下着,我去烹茶。”
蔺宁赶紧起身道:“何敢劳烦主人,我去烹茶。”
周宣道:“三嫂安坐——前日陈延寿送我两罐上品罗浮茶,我今取越江水烹之,看茶味如何?”
不一会,罗浮茶煮好斟上,三痴、四痴、蔺宁谢过主人,执盏细品,果然茶味清香别致,岭南茶就是别有风味。
局猜先,三痴执白先行,很快在右上角形成激战,三痴自感不利,抬头道:“四弟,这个定式繁复非常,是不是主人传授给你的?”
四痴面有得色道:“是,此型名叫村正妖刀,极其复杂,就连主人也说没有研究透彻。”
三痴微笑道:“四弟跟着主人,果然长进啊!”埋头苦思对策,要打开困局。
小茴香进来道:“姑爷,有人求见,就是那个陈黄门。”
周宣便去见陈延寿,蔺宁悄悄跟在后面,要看看这个鹘门十三上师之一的陈延寿。
三痴见周宣与蔺宁都走了,便将手中拈着一枚白子轻轻放回棋奁,身子坐正,开口便问:“四弟,你这一路从金陵来,主人有没有现你地秘密?”
四痴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随即低下,装作细看棋局的样子,应道:“没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小心的,哪会让人觉。”
三痴觉得四弟所言不尽不实,也不好再问,说道:“那就好,继续下棋吧。”
四痴不满道:“三哥,下棋时突然说这个事干什么?你这不是主人所说的盘外招——乱我心神吗!”
三痴笑道:“算我多嘴,且先饮茶,静心调息再继弈。”
四痴举起黑瓯盏抿了一口茶水,过了一会,说道:“可以了。”
二人续弈,半个时辰后棋局结束,三痴的白棋由于序盘阶段遭到四痴“村正妖刀”的伏击,一直无法扭转不利地局面,中盘告负。
三痴摇头叹道:“四弟棋艺果然精进,这棋若是在以前,就算布局你占了便宜,中后盘我也能扳回来了,现在一失了先机,竟再找不到翻盘地机会。”
周宣和蔺宁回来了,周宣先看棋局,笑道:“老四赢了?很好,果然不负我悉心教导。”对三痴道:“老三,你可知陈延寿找我何事?”
三痴道:“不是求主人助他谋取内太师之位吗?”
周宣大笑道:“陈延寿着急啊,因为其主要竞争对手费清今日在府中自宫了,为的是有资格角逐内太师,这真是下足了血本。”
三痴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边看着蔺宁,蔺宁白了他一眼。
周宣叹道:“这些人为了功名利禄,已经不惜一切了,这种人很可怕的,没有了人之常性,是为非人。”
三痴问:“那主人如何答复陈延寿的?最好是让费清阉割了却又谋不到内太师之位——”
“哇!”周宣惊道:“老三你够狠,陈延寿也是这么说的,如此,费清岂不是要疯!”
三痴道:“为了一个官职不惜自宫,本身已经是疯,南汉国就是一个疯人国度。”
周宣道:“陈延寿还向我问计,如何打败另一个竞争对手李托?我教他想办法促使李托出使唐国,这一个来回小半年去了,内太师哪还有李托的份,就让费清与陈延寿这对鹘门师兄弟明争暗斗好了,百越之地早晚属于唐国。”
三痴忽道:“鹘门门主究竟是谁至今不得而知!”
周宣道:“三嫂上次说鹘门主长居宝庆宫中,难道是卢琼仙?”
蔺宁道:“我也不知,但因为上一代门主是樊胡子,卢琼仙据说是樊胡子传人,所以极有可能是卢琼仙。”
周宣问三痴:“老三,昨日你随我去见卢琼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你有没有感觉卢琼仙是个绝顶高手?”
三痴道:“没觉得,只觉得是个装神弄鬼的老婆子。”
蔺宁道:“这几年卢琼仙很少露面,应该过了五十岁了,但据说依然貌美一如当年。”
周宣问:“越秀公主刘守真品性如何?我昨日一时糊涂,竟为李坚向越秀公主求婚,现在又有点担心莫要迎回一个灾星。”
蔺宁道:“越秀公主品性如何我不清楚,但宝庆宫一片污浊,她岂能独清?”
周宣道:“那可难说,鹘门也是一片污浊,不也有三嫂这样的出污泥而不染地青莲,三哥有幸采到,可谓福厚。”
说得三痴、蔺宁夫妇眉开眼笑。
四痴道:“三哥,时辰还早,再来一局。”
三痴笑道:“四弟想再胜我好赢得主人地《促织经》吧,主人的《促织经》是那么好赢得地吗?”
第二局,三痴稳扎稳打,并在大官子阶段弈出逆收妙手,最终以一子半获胜。
周宣道:“老四这局棋总的来说下得不错,只是有点纠缠于边角,岂不闻高在腹,把握大局,不要过于计较于局部一些小得失。”
四痴心悦诚服道:“主人教训得是。”
三痴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四弟一向倔强,比较嘴硬,既便心里服了,口头上也不服。
九月初十,周宣一行又是扛金驮银来到芳园园越王台,今日四场对决分别是上午:唐国对南汉、北宋对吴越;下午:唐国对吴越、蜀宋对南汉。
南汉拥有“虫王吕布”,“虫王吕布”昨日虽然连斗两场,但都没有受到强有力的挑战,完好无损,所以今日很有可能会上场来对付“雪狮王。”
此前,“雪狮王”赢过的最强大对手就是昨日的中将级猛虫“金锏秦琼”,胜得还颇为轻松,但现在面临的是本届虫战夺魁呼声最高的东道主虫王,在场的芳春园高官富豪们虽然惊诧于“雪狮王”昨日的神奇表现,但还是没什么人看好“雪狮王”,“雪狮王”现在的赔率是十赔二十七。
当然,周宣这边的一千多两黄金还没押下去,周宣押谁?他还敢押他的“雪狮王”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