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帆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放在心上,没有一分一秒是松懈的,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不会错过,就怕她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希望一点一滴的消逝。
都快成绝望了。
盛帆说:“我当然想找到你妈妈了。”
小安见盛帆的眼神不是骗人:“那好,我告诉你,我妈妈在哪里,你把她救回来好不好?”
盛帆蹲下来,他一时激动,抓住小安的肩膀,“你知道她在哪里?”
小安点头,“我知道。”
盛帆从没有一刻这么急切过,“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小安把地址告诉了盛帆。
盛帆得知地址后,倒不是在觉得小安开玩笑,他知道那个地方,一个野蛮生长的地方。
他问小安:“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安:“盛先生,这是秘密,我不会告诉你。”
盛帆心想,小安才这么点大,就有自己的秘密了啊,他知道小安倔,只要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就没人能知道。
也罢,他就不问了吧。
当务之急,是把夏星冉从那个地方带回来。
父子之间或许真是血肉相连的原因,他们有一种默契。
盛帆相信小安,就如小安相信盛帆,一定会去救妈妈。
小安用他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盛帆,“盛先生,如果你要去救妈妈,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那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盛帆才不会把小安带过去呢,他拍了拍小安的肩膀,你好好待在家里。
小安很坚持,“我想去。”
盛帆:“好啊,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安问:“什么条件?”
盛帆眼睛里都是期待,“叫我一声爸爸。”
这个世上和他最亲的人,却用那么冷漠疏离的态度对他,他的心不是石头,承受不起。
他想听见小安叫一声“爸爸”。
小安尝试着去喊,可不知为什么,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叫不出“爸爸”二字。
在小安心目中,爸爸这个词从来没有存在过,日后也不会存在。
他叫不出来,是心理障碍,根深蒂固,已经成为一种疾病了。
盛帆的目光越发苦涩,“就这么为难吗?”
小安看向另外的地方,说:“盛先生,只要你把我妈妈救回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盛帆:“即便是回到我身边,也可以吗?”
“前提是,你把我妈妈平安救回来。”
夏星冉的身边没有任何计量时间的工具,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每过一秒钟,危险就多了一分。她要想个办法,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夏星冉悄悄看了看四周,冯左已经离开了,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个人守着,如果直接硬碰硬,只是死路一条。
她必须要小心谨慎。
因为之前学过点解绳子的技巧,夏星冉慢慢地就把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想透过这条缝隙,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人。
这时候,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夏星冉就奇怪了,她还没怎么用力,这门怎么就开了?
门外,也没有看守她的人。
夏星冉试探性地迈出一步、两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没人,那就赶紧逃吧。
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想往哪里逃?”
是沈佳佳。
顿时有几个人围在了夏星冉身边。
夏星冉转过身来,看着沈佳佳,“你是故意的?”
沈佳佳唇上涂抹着鲜艳的红色,在月光下,活像一只吃人的女妖。
她笑得张扬得意,“你逃不出去的。”
沈佳佳故意把那些守卫迷晕,就是为了让夏星冉逃出来。
只有夏星冉自己逃出来,沈佳佳才有机会弄死她。
沈佳佳可看明白了,冯左压根就不想让夏星冉死,他要利用她去博取利益。
可是沈佳佳等不及了,她活到现在就是一口气在撑着,她要报仇,她要让夏星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消失。
沈佳佳对那几个小喽啰道:“把她绑起来。”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句话,从古至今都没有错。
夏星冉重新被绑了起来,她看着朝自己走近的沈佳佳,问道:“沈佳佳,你想干什么?”
沈佳佳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要让你死。”
这边,陆繁生已经直接找到了冯左的老巢,他一脚把大门踢开。
“冯二,把人给我交出来!”
冯左上面有个哥哥,他在家中排老二。因为冯左是庶出,他妈就是个没有名分的小情人,从小,冯左在家中受尽委屈,人人只称呼他为“冯二”,算起来,这也是个黑称了。
后来,冯左为了夺权,直接干掉了他哥,从此之后,外人只称呼他为“冯爷”,再无人敢称呼他为“冯二。”
好多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冯左心里那份畸形的仇恨顿时又被激发出来,他看着自家被一脚踢烂的大门,脸色已经黑成煤炭了。
“姓陆的,你好大胆子,还真敢跑到我这里来。”
陆繁生脚下还踩着冯家的大门,“少说这些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冯左“哈哈”一笑,“人?什么人?”
陆繁生:“冯二,别和我装糊涂,给你三秒钟时间交出唐染,不然我今天就灭了你冯家。”
冯左满脸都是怒火,他和陆繁生时隔多年不见,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比当年强大得多。
大概是六年前,冯左受人之托,本来是要将陆繁生弄死的,可他见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觉得没什么危险性,就留着打算慢慢折磨,结果让陆繁生给逃了。
那时候没有把陆繁生弄死,已经是冯左的一个遗憾,今天,冯左可不会再放过。
冯左掏出手枪,对准陆繁生,“陆少还真是好大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结果就当冯左刚拿出枪的时候,陆繁生手中的蝴蝶刀已经飞了过去,正好插在他的右手上。
比狠,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他。
“啊......”冯左捂着受伤的右手,疼得不得了,他大喊一声,“都给我抄家伙上!”
陆繁生一个漂亮的转身,他三步上前,直接一把揪住冯左的脖子,刀尖已经对准了冯左的咽喉。
“说,她在哪?”
冯左额头上都是冷汗,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还过了五六年。
当年那个陆繁生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人,是地狱修罗。
就在这时,盛帆骑着辆越野摩托车就冲了进来,他的身前,坐着一个小不点。
小安也来了。
盛帆抱着小安下了摩托车,他将头盔一取,丢在地上。
当看见陆繁生的时候,盛帆心里眼里都很不高兴,他从来不喜欢输给别人,做什么事情,都得是第一才对。
“呵,竟然让你小子抢先一步。”
冯左没有见过盛帆,但他在各大报纸上见过盛帆的照片,这个男人,也不简单。
陆繁生的刀正放在冯左脖颈动脉处,冯左不敢有什么动作,汗和血混在一起,黏糊糊的。
他冯左何曾有过如此受辱的时候?
而小安一看冯左,就知道是坏人。
有些人的面相看着就坏。
小安站到冯左面前,问他:“坏人,你把我妈妈藏到哪里去了?”
一般的小孩看到这种场面,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小安却和没事人一样,敢踏过那些血肉走来。
冯左喘着气,“好好好,我说我说。”
冯左一边假意示弱,一边悄悄地拿出腰间藏着的刀,他奋力推开陆繁生,手中的刀往小安身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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