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熊之争三百一十三造反有理
半响,刘寄突然说道:“春圃刚才朕突然失控,心情不好,你不见怪朕吧。”
祁俊藻几乎哭了出来,失声道:“是臣不好,未能替皇上解忧尽忠。”
刘寄上前拍了拍祁俊藻的肩膀说道:“此事不用怨怪了,咱们想法子解决。”
旁边郭嵩焘说道:“皇上,越南、暹罗、缅甸都是产粮的大国,不若我们在这些地方购买。目前赈灾要紧,先紧急调派京师的存粮赈济灾区,渡过眼前之急。”
祁俊藻也恢复了神智,他向刘寄奏道:“皇上,不如和俄军议和,那北方苦寒之地要来也无用。”
刘寄沉思了片刻,加重了语气说道:“朕知道朝中大臣对朕与俄军交战不甚理解,以为朕此举白白得罪俄国,让英法笑话高兴。”
说到这里刘寄提高了声音说道:“那北方之地,当真就无用吗?现在吉林开的几处金矿,不就是从俄国人手里抢回来的。当初雅克萨之战,康熙爷以德报怨,俄国人得了大泽,还想霸占库页岛。就拿库页岛来说,不争取,还是我们的吗?话又说回来,那北方当真只是苦寒之地,不能栽种粮食吗?此话错也,大泽一带的土地广阔肥沃,是耕种粮食的好地方。只要占领了,不出十年,便可以变成一个粮仓。咱中国人多,这些土地不去争夺,就白白的便宜了罗刹人。
祁俊藻应道:“老臣明白了。”
张洛行是安徽毫州人。祖上积累了良田五百余亩地,以收租为生。此人小名香儿,喜仗义疏财,结交江湖好汉,时称“仁义光棍”。按说刘寄革新图治,在他雷霆手腕之下,朝廷气象一新。引进工商,淘汰八旗。革新科举,三十多年中国有了新意,也不该再闹什么起义。连原本该出现地太平天国起义,都被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可刘寄的革新不可能是万能药,中国内部的矛盾不可能尽数消除,这张洛行便是个例子。
张洛行这人在贩卖私盐时结识了洪秀全,两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人。言语间格外投机,相交不久便成了知交。
1855年黄河于兰阳县铜瓦厢决口改道,不仅山东一带突遭水患,兰阳,商丘、砀山、徐州、宿迁、淮阴等地,也都受到天灾。各地百姓动荡之际,洪秀全暗藏在心中的一颗种子又开始萌芽了,他邀请来张洛行旁敲侧击。以言语试探,两人个混世魔王,一拍既合。决定趁机反清。自此两人便开始准备。
在说水患之后,朝廷减免地税,得利的却是当地拥地万顷的地主。这些地主得利了,他们向佃户收地租子却没有少。
王疙瘩便是这样一个佃户。他的东家是山东淄博一个开火柴厂地工厂主,这人赚了钱把钱投在土地,就在这宿县买了一千多顷土地,王疙瘩一家人便租了东家十几亩田地为生。
眼下天遭了灾,东家的租却不能少半颗粮食。
王疙瘩这人力气过人,在附近也不是个善角色,被东家一逼,心中生了恨意。可恨归恨,人家有钱有势,跟县里的县太爷结了儿女亲家。县警察局的队官跟东家也是称兄道弟的朋友。自己凭什么去闹腾。
王疙瘩又想到了互助会,可互助会早变成了朝廷的官员打理。这些人横眉冷眼,百般刁难,分明就是想要好处。王疙瘩身无分文,要有银钱,还用上这来受气。最后不管王疙瘩好说歹说,人家硬是要抵押,不然就不给他一颗米。
正当王疙瘩走投无路之时,他遇上了张洛行。张洛行见王疙瘩身材魁梧,相貌奇特,有意结识于他,给他一些钱财。
王疙瘩拿着钱财,购买了一些粮食,这才熬过了当年。王疙瘩心生感激,参加了结捻。
第二年,山东、安徽、河南等地,又遇上了百年大旱。当地米价飞涨,路有饿毙者。
王疙瘩一家也遭受此大劫,父母双双饿死,又被东家逼租,眼见无法活了。王疙瘩找到张洛行说道:“这世道没他活了,抢劫的四处都是,各处访拿急地很,老子想反了。”
张洛行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现在河北、河南一带赤地千里,一点便燃。他稳住张洛行,急忙找到洪秀全。
洪秀全虽然有了一官半职,可他那里甘心一辈子就做这么个小官,再说现在的县官可比不得从前,不仅审查案子的权利一股脑儿给分出去了,连收税的权利也归了户部派出的税官。洪秀全到底是个混世魔王,他把心一横与张洛行约定好,动捻民起义。
张乐行从当天开始便四处联络起事的捻民,这些人都深受权贵富豪的压迫,正逢大灾之年,无以为生,纷纷铤而走险。
6月17日张乐行带着一干心腹回了宿县,洪秀全得知有数千人准备起事心中大定。
洪秀全有了上次在广西的经验,这一次将起义计划地仅仅有条。众人商议后,怕夜长梦多,决定明日起义。
当晚洪秀全将县警察局队官曾三请来县衙门里,这曾三以为同往常一样,知县又邀请他去喝酒。他高高兴兴地随着洪管家进了县衙的后院,却看见洪秀全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有些不对。
曾三砸巴着嘴巴说道:“哟,是三姨太惹的大人不高兴了,不如把翠香楼的姑娘叫来助兴。”
那洪秀全却将茶碗一摔,喝道:“来呀,将曾三拿下。”
曾三脸色大变,急忙就要掏出腰间的手枪。
这边洪秀全早有防备,不待他抽出手枪,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一扑而上,将曾三死死抓住,先缴获了他地手枪。
眼见自己被擒,曾三莫名其妙的喉道:“你洪知县凭什么拿我,我是法部的人,还归不到县里拿我。我要到督察院告你,现在你趁早放了我,我曾三就当没有生过此事。”
洪秀全对曾三的话无动于衷,从身后抽出一把钢刀,只听见曾三一声惨叫,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