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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炭烤蛤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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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刚从红杰的口中听到挖我墙角的竟然是三哥的时候,在我的心底,就已经必然的产生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从此之后分道扬镳,再不相干。

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和三哥发生冲突,甚至大干一场。这一点是当时的我万万没有想过,也压根不会念及的。

当时我想要办的人,只是蛤蟆。

在得知蛤蟆耍了我的消息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不顾一切要办掉他了,而且,这个决定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也是经过我们所有兄弟一致认可,势在必行的共同意志。

所以,在酒桌上,三哥决绝而冷酷的表明了坚决要保蛤蟆的态度,这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宁折不屈的险儿当时就准备翻脸,我只能拉住了他,然后用一根指头向三哥和蛤蟆表明了我的立场。

那个时侯,才是真正的把我逼上了梁山。

不过,当时三哥的态度又确实对我的这个决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虽然谈不上害怕,却也至少让我有了顾忌。

这个顾忌在于,一方面,我其实并没有真正做好和三哥正式决裂的准备,至少在当时的我的内心里面,还处于纠结的状态;另一方面我又绝对要办了蛤蟆。

而一旦我动了蛤蟆,我和三哥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出于这样的顾虑,当时的我并没有就如何办蛤蟆做出任何具体计划,甚至在小二爷要求出其不意,当晚就办了蛤蟆的时候,我还坚定否决了他的建议。

潜意识里面,我想看一看,看看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好的变化。

但是一饮一啄,皆有天定。

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就算想躲也躲不掉。

第一次办蛤蟆的过程只能说是一个巧合,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又有着导致它必然发生的合理性存在的巧合。

说必然会发生,是指这次事件双方的两个主要当事人险儿和蛤蟆,他们各自迥异的行事风范和独特性格,就已经导致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了。

险儿从来都是一个话不多,但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自打他在酒桌上当众说出了对蛤蟆的那句威胁之后,如果蛤蟆不离开九镇,那他就一定会办了蛤蟆。就算是香港水房帮所有的大哥一起追杀他,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而蛤蟆,他则是一个装腔作势,势利之极的人。

在他的心里,他是大地方闯过,具有真正黑帮背景的大哥,我们这些毛都没有长齐的乡下小混混,是绝对不会看在眼里的;现在又有了三哥的保证,他就更加不会把险儿的话听进去;再何况,这么大的生意在这里,岂能为了险儿一句话而吓走?

既然他肯定不会离开九镇;那么,险儿就绝对会办了他。这根本不用怀疑,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说,这件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既然一定会发生,那又为什么说它是巧合呢?

因为出事的当天,险儿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办蛤蟆,蛤蟆也完全没有想过会被险儿办,事情是在双方都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现的。

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是一连串的偶然。

事情发生在和三哥、蛤蟆一起吃的那顿晚饭之后的第三天,晚上十点多钟。

事发当时我不在场,所以我按照险儿,贾义和红杰三个人告诉我的情况来说给大家。

当天,险儿本来是呆在迪厅和我们一起,但是七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邻居打过来的。

前一天,他邻居的女儿女婿从外地回来,坐最后一班公车回九镇,在车上却遇见了两个涌马,把包给划了,他女婿发现之后和涌马打了起来,当时把钱弄了回来。

结果到了九镇,一下车就被人给围了,被打了一顿,女婿身上还被不轻不重的划了两刀。

当时,他女儿就报了警,警察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处理,医药费什么的都没有说,只是把开始偷钱的两个人带走了。

谁知道今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带着一伙流子来到了险儿邻居家开的杂货铺里,乱砸了一通,要他们明天出五千块钱了难,不然就要砍死他女婿。

没有办法之下,他找到了邻居家的小辈险儿。

险儿接到电话之后,他就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带,一个人空着手就走了。

差不多在险儿走出迪厅大门的时候,这件事中的另一个当事人红杰,正在家里和朋友一起打麻将。

因为买码的事,蛤蟆抛开了红杰,他很不爽,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蛤蟆。但他们毕竟是一个村出来的,关系本来就不浅,而且他们还有着一个共同的好朋友。

那天打麻将的时候,那个朋友就在场,不知为什么就说到了蛤蟆,红杰大骂,那个人则是不断的劝解。

正当红杰边打麻将边骂蛤蟆的过程中,险儿却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警察一天都没有搞定的事情。

他首先去了邻居家,问清了那两个涌马的名字,然后打了几个电话,查出了涌马是跟着上街的徐刚混的。

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徐刚家,给了徐刚两个选择,一是那两个涌马,一人一个指头,今天就送过来;二是赔钱,砸他邻居店子的钱和砍他邻居女婿的医药费,也是今天送过来。

徐刚二话不说,一个电话马上把两个涌马喊过来了,两个家伙年纪都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跪在地上吓得够呛,一个劲的说对不起险哥,愿意赔钱,求放他们一马。

最后,两个人东拼西凑了四千元钱,跟在险儿后面去了苦主家里,看着他们赔了钱,道了歉,十点来钟的样子,险儿才慢慢悠悠的溜达了出来,准备去赴第二个约。

险儿陪着两个涌马到邻居家道歉,赔钱的时候,红杰则是来到了九镇十字路口的夜市摊上,他准备吃宵夜。

晚上九点多,红杰和蛤蟆共同的那个朋友因为没有吃晚饭,肚子饿了,所以非要叫着红杰一起去吃宵夜,还专门给蛤蟆也打了电话,说是要兄弟们一起喝顿酒,也给他们劝下和,红杰本来不想去。但是那个人又专门给蛤蟆打了个电话,然后蛤蟆亲自又邀了红杰,还在电话中说了很多好话。

最后,实在是经不住蛤蟆和那个朋友的一再邀请,念在多年的情份上,红杰拗不过还是出来了。

险儿的第二个约会是和贾义。

贾义有个女朋友,在市里读艺校,长的挺不错,而这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长得更漂亮。曾经在一起和我们玩了几次之后,险儿对那个女孩有点意思,让贾义介绍给他,贾义两肋插刀义薄

云天的一口答应。

刚好,那天贾义的女朋友要回九镇,于是贾义专门交代她带上了那个女孩。

晚上九点多,险儿还在邻居家处理事情的时候,贾义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这个消息。

险儿办完事,一出门就联系了贾义,两人约着在十字路口旁的商店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去吃宵夜。

我们那里的夜市摊都是一家连着一家,食客们只能在人群和桌子之间的空隙里走动,非常的喧哗热闹。

当险儿和贾义会合之后,在人群间穿行着走向自己桌子的时候,已经吃喝了半天的红杰一偏头,就看见了从身边经过的两人。

他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险儿:险哥!

险儿一扭头,首先看到了拉着他的红杰,他刚准备笑着打个招呼,余光中却又瞟到了另外一个正坐在红杰身边不远处的人。

刚刚浮现的笑意立马凝结在险儿的嘴角,变成了一丝诡异的抽动。

险儿看到的那个人正是蛤蟆。

胡钦,你晓得陈真唦,《霍元甲》里面那个最厉害的徒弟,险哥当时的眼神就跟陈真看到日本佬的样子差不多。哎呀,我看到险哥这个样子就脑壳疼,你不晓得,我真是拦都没

我就是觉得奇怪,这个人是不是一辈子从小到大遇见的人,都只会和他说假话。不然,我之前明明给他讲过,如果在九镇看到他,我就会办他,他怎么会完全像是没有听过呢?言出必行,读小学就学过了啊。

这是事过之后,红杰和险儿两人分别说给我听的原话。

当时,险儿站在红杰的身边足足盯着蛤蟆看了十来秒,这种情形,曾经吃过险儿好几次大亏的红杰是再了解不过的。

他几乎是祈求一般的伸出手,搭在了险儿的胳臂上,想要阻止险儿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事后红杰也给我说过心里话,当时他自己也知道能够劝住险儿的希望不大,他太了解险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所以,当险儿低下头,用两只寒光闪闪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他的手也就不自觉松了开来。

然后,险儿笑了起来,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直接走到了蛤蟆的身旁,两只手亲热的按在蛤蟆肩上,弯下腰说道:哎呀,一出门就看见大城市的人啊!蛤蟆哥,你把我们小地方的水搅得一片浑黑,还在这里吃宵夜啊?是不是我险儿前天说的话不作数啊?

险儿刚说完,蛤蟆双肩用力一抖,毫不客气地就把险儿的手抖了下去,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位置上,没有半句回答,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一下。

倒是坐在蛤蟆旁边的小易马上站了起来,伸出手试图把险儿往后拉,同时说:朋友,最好别乱来!

红杰告诉我说,差不多就是在小易的手刚碰到险儿的那一瞬间,险儿的脸色就变了,他还是保持着开始那个弯腰的姿势,连看都没有看小易一眼,说:你再拉我一下试试看!

后面的贾义闻言也飞快走前两步,一只手抵在了小易的胸膛上,让他保持距离。

在贾义刻意的挑衅之下,小易的眼神开始有些退缩,但是拉着险儿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

险儿挺直腰板,转过身来,几乎鼻子贴着鼻子的站在了小易面前,再次说道:松手。

红杰和他的那个朋友都走了上来,想要拉险儿,又有些不敢,两个人只好劝小易。

在险儿的气势下,原本就已经有些胆怯的小易见到这个机会,也顺势松开了拉着险儿的手。

红杰说,当他亲眼看着小易的手掌松开,而险儿并没有马上反击的时候,他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

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等一下叫小易或者蛤蟆给险儿说两句软话,让险儿有个台阶下;然后他再把险儿拉到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好好劝解一番。怎么都不能让双方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什么大事来。

红杰轻松得太早了,就在他刚刚认为紧张局势得到了些许缓解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听到了啪的一下,极为清脆的耳光声。

丢雷老母!你个仆街!在我面前狂!你还真以为你和胡钦那个小麻皮是大哥?我丢捅你娘的!你马上给老子滚远些!

蛤蟆气焰滔天的一手抓着险儿衣领,另一只手指着险儿,破口大骂。

险儿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呆呆站在原地,只是,他左边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幕让红杰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他马上意识到,今天肯定要出事了,而且,这个事是他劝不了,也挡不住的,更绝对不要掺和在里面。

所以,他马上松开了拉着小易的手,同时大力一把扯开了正与他一起劝架的那位朋友。

贾义是个很有种的年轻人,不止我这样认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种。

年轻人都喜欢吹牛,尤其是三两杯酒下肚之后,更是吹得没边没际。

但是,不管贾义喝了多少酒,又醉成什么样,他都绝对不会说自己有种,从来不会。

因为,他一直承认,至少还有两个人要比他更有种。

一个是胡玮,一个就是险儿。

对于胡玮,贾义是打个耳光给个枣。一方面承认胡玮更有种,一方面却又常常当着胡玮的面调侃说:你别以为自己是有种,那是没脑子。

所以,胡小白这个外号,就是由他发扬光大的。

但是险儿就不同了,对于险儿,贾义从来就不说,他只做!

但凡险儿脸色稍有变化,贾义绝对是二话不说,扭头就闪,永远都是躲得最远,也溜得最快的那一个。

别说冲突,在险儿面前,贾义连半句玩笑都不会开一个。

对险儿,他是真服,也是真怕。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在一对一的情况之下,光明正大的打险儿一个耳光,而且还若无其事的继续大骂。

蛤蟆的优异表现,实在是超出了贾义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所以,那一瞬间,不只是险儿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贾义,也同样被惊得头冒黑烟,楞了半天。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蛤蟆越骂越兴奋,又猛地当胸推了险儿一把,将依旧如同木偶般不知动弹的险儿推得一个踉跄,摔在了身后的一张桌面上。

钦哥,险哥摔倒的那一下,我才像是回了魂!我不是不想帮险哥,之前我是真的,哎呀,我也不晓得怎么讲好了。电视剧也不是这样演啊,我实在是,哎,哪有人会作死作到这个地步!

说这段话的时候,贾义的脸上依旧带着某种不知道是疑惑,还是同情的奇妙表情。

但当时,回过神来的他,却毫不犹豫地狂吼着冲了上去。

纷乱拥挤的夜市中,人们发出的尖叫和桌椅翻到的声音同时响起,骤然而起的骚乱以蛤蟆为中心,像波澜一样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被震惊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蛤蟆性格张扬,自命不凡,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的小混混。但是他毕竟来九镇也有这么一段时间了,险儿的作风和名气他不可能完全没有耳闻。

所以,就算是明明知道蛤蟆很狂的前提下,也实在是想不到他居然会狂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最吃惊,最想不到的人,还是险儿自己,那一耳光完全彻底的把他打懵了!

出来混社会,一只脚在衙门,一只脚在棺材。

要走这条路,就必须做好被人办的准备。

险儿也不例外。

出道这么多年,他想过被人砍,被人打,被人骂,甚至被人杀死,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打上一个耳光。

这并不是险儿太自负,认为没人敢打自己。

而是因为别人很难有这个机会。

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刚直到只是为了一句争吵就可以拔刀相见的话,他就永远不会等着耳光打到自己脸上。

所以,从那一耳光开始,一直到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那几秒钟,险儿头脑都是空白的。

直到贾义冲过去时发出的那声狂吼,才令他清醒了过来。

周围的食客们纷纷以极快的速度四散躲避。

险儿坐在地上,透过重重人影,他看见小易、蛤蟆和贾义三个人已经扭成了一团,蛤蟆的女朋友在一旁不断尖叫着拉扯三人,红杰和他的朋友则远远的站在一边,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上前干预的意思。

险儿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原地定了两秒之后,却并没有马上冲过去帮忙,而是弯着腰开始在散落一地的物什上搜寻着什么。

红杰给我说,他当时唯一的感觉是全他妈完了!他以为险儿在找刀,他觉得险儿一定会砍死蛤蟆。

我相信这应该是所有对险儿有些了解的人一致的想法,人们都会觉得依着险儿的脾气,他肯定会当街杀人。

不错,这是险儿的性格,不过只是当年的险儿。

如果说刚出道的险儿遇到这样的情况,凭着天生的那股凶残一定会当场杀了蛤蟆的话;那么在道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之后,险儿已经变了,变得更加的聪明。

他已经由一个下手狠毒的小混混,变成了一个游刃有余的老流子,虽然他一样的敢杀人,但是他也懂得了很多事并不用杀人,却可以做的比杀人更狠。

所以,他用了一个红杰完全没有想到,却让红杰更加肝胆俱裂,心悸不已的方法。

江湖上都说,九镇六帅的老五险儿,打架厉害,是因为下手够狠,不怕出人命。

确实,这是一个因素。

但险儿真正厉害的地方并不是狠,而是冷静。

打过架的人就会知道,双方真正发生冲突了,人的情绪和平时是完全不同的,会变得极度的亢奋和冲动。这是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

当外界强烈有害的刺激突然降临的时候,人体机制会自动做出应激反应,肾上腺素会大量分泌,从而就导致了人的情绪化。

所以,新闻里面,我们经常能看到平时老实巴交连鸡都不敢杀的好人,却会一时头脑发热,最终闹出人命。

但险儿绝对不会这样。

这是他和胡玮的区别,也是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号称有种的流子们的区别。

胡玮一遇到事了,瞬间就会变得像条斗牛犬一样,双眼血红,恨不得立马冲上去,不将对手撕个稀巴烂,就不叫过瘾。

而险儿他恰恰相反,他会变得极度冷静,甚至比平时还要冷静。

该埋头就冲的时候,他一马当先;不该冲的时候,他躲在后面,一击致胜。

比如,我们兄弟刚出道时候,和十三太保干起来的那次,我们其他人打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险儿却不见了。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跑到一边,拿了一双溜冰鞋做武器。

而正是那双冰鞋,才改变了那一战的结局。

这一次办蛤蟆,险儿也同样表现出了骨子里天生的可怕冷静。

被当街打了耳光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孤傲如他,定会彻底癫狂,陷入暴走状态。

可他却并没有。

他东挑西找了半天,贾义都已经被两人摁住挨了好几拳,他才在附近一张桌子上找到了一个吃煲仔饭的陶瓷煲。然后拎着那个还剩了大半碗饭菜的煲慢慢走了回来,走到了正在扭打的三个人面前,弯下腰去轻轻地拍了拍小易的后背。

正和蛤蟆一上一下把贾义夹在中间的小易下意识的回头向上一看,险儿对着小易的脸上一煲就拍了下去

坚硬的陶瓷煲,居然在小易柔软的面部上拍得四分五裂,血流披面的小易,惨叫着捂住脸滚到了一边。

险儿再一把将贾义扯了起来,跳起来冲着躺在地上的蛤蟆脑袋,重重的一脚踏了下去,然后是两脚,三脚,四脚

蛤蟆的女朋友尖叫着扑上来想要拉开险儿,险儿甩手就是一巴掌砸了过去,对着女孩一指,吓得她再不敢上前之后,埋下头继续踢起了蛤蟆。

蛤蟆由最开始的惨叫慢慢变成了呻吟,险儿足足踢了分把钟,直到他像是一滩乱泥般,彻底瘫在地上,不再挣扎和动弹。

险儿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还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看着他的样子,旁观者们都以为没事了。

红杰甚至都在暗自感谢菩萨今天开眼,险儿居然一反常态没下重手;就连蛤蟆的女朋友也赶紧再次上前,想要扶起蛤蟆。

没想到,险儿却扭过头双眼一瞪,又把那个女孩吓得站在了原地。

恍若无事之人般吸了两口烟,还颇为注重养生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险儿冲着旁边一挥手:贾义,过来帮忙!

说完,他将手里半截香烟往嘴里一塞,当先拎起了蛤蟆的一只手,与贾义一起合力拖向了前方。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就像拖着一只沉重的破麻袋一样,把蛤蟆缓慢的向前拖动着,蛤蟆的女朋友则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后面。周围围观打架的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显然,在开打之前,险儿就已经找好了这个目的地。

在他的指挥下,贾义满头雾水的跟着,两人一直把蛤蟆拖到了十来米开外的一个烧烤摊上,老板早就远远的站开了。

险儿一把将烧烤摊上的铁丝网掀开,示意贾义把蛤蟆的身体稍稍抬高之后,低头对着已经被打的七荤八素的蛤蟆说:大哥!你是这只手打得我吧?

不待蛤蟆回答,他双手提着蛤蟆的右手猛地一下就摁进了烧烤架里烧得正旺一炉炭火之中。

啊~~~~

本已近乎晕厥的蛤蟆口中,爆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叫,全身开始猛烈的挣扎,有好几次都差点挣脱了贾义的控制。

但是,周围的人们却都清楚看见,无论蛤蟆挣扎的力度有多大,叫声有多惨,他的右手却始终都被嘴上叼着烟,一脸平静的险儿死死摁住在了炭火里面,不能移动分毫。

当天晚上贾义和险儿就被抓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朋友给我说,蛤蟆的手目前还没有残疾,但是严重烧伤了,不排除截肢的危险。再加上整个事发过程中,见到的人太多,影响太大,场面上不能不给个交代。

所以,在付出了一大笔担保费之后,我最终还是只保出了情节不严重的贾义。

险儿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县拘留所,找尽关系,也还是受到了二十来天的牢狱之灾。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要早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我宁愿贾义也跟着险儿去牢房里面呆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