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在最后一瞬间猛地缩了一下。
他避开了头部,但还是被一枪轰在了胸口处,狠狠的的砸到了墙上,不动了。
卧槽,绿眼怪啊!
苏白这边来不及吐槽,眼前就是一黑。
他只觉得意识一疼,仿佛刚才突然熬了一晚上的夜一般,一股超越想象的困倦袭来,下一秒就能睡着,而脑海中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睡吧睡吧孩子,你很累了,你已经不想再挣扎了,睡吧。
苏白浑身发软,如果不是依靠着高中三年上课强撑不睡觉的经验,早就完蛋了,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墨舞的胸膛又开始呼吸了起来,而他却是连操控无影手的能力都没有。
眼看着万事皆休,无名就要挂在这里了,自己明明还答应他让他七点赶回去吃早饭的。一旦睡去,进入梦中,就意味着再也醒不过来了……
恩,等等,进入梦中。
苏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再抵抗那股睡意,进入了梦中,却不是黑暗的世界,而是一个与现实一模一样的世界。
脑补世界。
苏白低下头,自己手里握着一把剑。
黑剑重量约莫四五斤,长度则是半人高。
苏白握紧了剑柄,上面缠绕着一些粗糙的布条,握在手里很是稳定,他又抬起头,看到了老熟人二号。
二号微微屈身,扬起手中的剑。
苏白则是扔掉了手里的剑,张开双臂。
他闭上双眼微笑着,“来吧!不要怜惜我!”
一身黑色战甲。
二号此刻与苏白的装扮一样。
苏白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这身战甲,不由称赞道:“真的帅啊……”
二号低下身子,猛地冲了过来。
他如同一道闪电,刹那间穿越了空间。
二号以一招完美的剑招,一剑刺穿了苏白!
苏白胸口一疼,死亡的感觉不论何时都是那么的痛苦,他却是压根没有反抗,微笑着走向了死亡,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数十次的强制循环,二号出手依旧毫无破绽。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对手是谁,他永远没有波动,这也是他强大的原因,他没有人类的破绽。
第八十八次死亡。
苏白被二号捅了个对穿,有感觉了。
不困了,大脑神经终于兴奋了起来。
苏白吐了一口血,拍了拍二号的肩膀。
“谢了兄弟。”
苏白下一秒凭空消失在了脑补世界,二号则是收回了剑,默默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
现实,唐尼街287号。
墨舞刚刚从地上站起来,胸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喃喃自语道:“终归,是我赢了。”
墨舞却看到苏白突然抬起头。
苏白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无影手就是一动。
枪响了。
这一次,对准了要害处。
墨舞软倒在地,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即使是三级武者,面对狙击枪这种级别的正面轰击,也是扛不住的。
苏白突然抬起头,下雨了。
一滴,两滴,雨水温柔的抚摸着苏白的脸颊。
满天都开始落下雨滴,连成线,天地之间变得雾蒙蒙了起来,水汽十足。
路过一动不动的墨舞,苏白咳嗽了一声,内伤嗓子有点发痒,他顺手报了警,走进了屋子,颜沙箱和红蓝双倍速RPG,直接把半个屋子轰垮了。
苏白扫描了另外两个人,发现他们却是运气不错,只是受了轻伤,可以安心的去坐牢了。
初墨此刻被一面墙给压在了地下,气息微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是依旧有意识,看了过来。
苏白犹豫了下,还是掏出了自己之前喝过一口的血瓶,就要喂初墨。
异时空的苏白还在考试中,要让他看到,绝对会心疼不已,这玩意可是一瓶八百万,不过对于这个世界苏白来说,等于没要钱,因此一点不心疼。
初墨却是紧紧的抿着发白的嘴唇,不喝。
苏白歪了歪头:“怎么,还不喝我喝过的?”
初墨却是直直的盯着苏白,他头上的弹幕显示着这样的内容,“你可以看到我在想什么吧……之前在黑蔷薇酒吧也是如此……所以你才知道口令……是这样子的吧?”
苏白沉默片刻道:“是的。”
初墨却是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头上弹幕继续走着,“那就好……既然你看得到,就自己看吧……我已经不愿意继续活下去了,一直以来自我欺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到现在才发现,其实都是假的……就这么结束吧。”
“我所在的组织是绿头盔组织……绿头盔并不是指的绿帽子,而是真的存在一个神秘的绿头盔,虽然我没有见过……这次行动,则是从上面直接发布下来的……”
苏白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墨舞的弹幕,“墨舞曾说过,你的力量源自哪位领主?你知道领主是什么吗?”
初墨:“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绿头盔组织的幕后是谁……我们所有人加入的时候,都曾经看到过那副画面,我们看到了地狱,那是人类的末日……地狱,就是绿头盔背后的存在。”
地狱吗?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是什么组织,至于领主,则是他们之中的强者或者高层的代号。
苏白却是不这么认为,地狱和领主,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超时空卡片,把思考方向对准了另外一个世界……
苏白第一次试验变身卡片的时候,曾经被变装舞会给吓到过一次。
拿着沾满血的镰刀的死神,满脸血浆的僵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乃伊,身材高大的弗兰肯斯坦,一只发油抹的够足的吸血鬼……
那个时候的他,曾经这样想过,既然知道了这些虚构的怪物,在另外一个世界八成是存在的,说不准自己哪天自己可能就真的遇到了,却是真的到了这一天……
初墨此刻气息愈发微弱,苏白再一次递血瓶过去,他却是依旧不张嘴,甚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生生转过了头,正面盖在地上,他头上的弹幕开始失去逻辑,变得紊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