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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对于周子秦这种盲目的信任黄梓瑕只能苦笑,不过还是向大家说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驸马受伤一案与魏喜敏,孙癞子两人的命案并无关联。”

李润若有所思的说:“是因为韦保衡只是惊马受伤,而不是像其他两人那样直接死亡吗?”

黄梓瑕说:“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是韦驸马与滴翠一事并没有直接相关的联系,就像不能将滴翠一事怪罪到公主身上一样,驸马所做的不过是善后而已,根本没有被报复的可能才是。”

周子秦不解的说:“就是说啊!所以我才奇怪到底是谁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设计陷害韦驸马?”

黄梓瑕半敛眉目,用平淡的语气说:“设计让驸马受伤的凶手估计就是韦驸马他本人了。”

众人大吃一惊,李舒白在听到黄梓瑕这样说的下一瞬间就想通了,了然的点点头说了句:“原来是这样,那么比案的确与其他案件无关了。”

王蕴,李润,禹宣三人虽然没有李舒白想的快,但也没多久就露出了然神色。

只有周子秦抓耳挠腮的,最后苦着一张脸说:“崇古!我是真的猜不出韦驸马设计自己受伤的意义在哪?为了让我们赢的比赛吗?可他又不认识张二哥,没必要这么做啊!”

黄梓瑕无奈的说:“这又关张二哥什么事了?韦驸马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想让人到公主府上调查,从而引出豆蔻的死因来吧!之前书中调查的很仔细,因为是突然换马的原因,根本没有人能特地设计让驸马选到有问题的马,所以之前才一直找不到任何头绪。可你想想看,如果背后的设计者是驸马本人的话,他想什么时候受伤就什么时候受伤,根本无关他选中那匹马的事。”

李润点头说:“打马球比赛本就不是绝对安全的,受伤是常有的事。如果韦保衡不是同昌的丈夫的话,根本没人会去在意这些小事。而比赛是大家的动作极大,韦保衡接机在自己坐下的马身上动点手脚根本没人能发现的了。”

周子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好歹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第87章怀蔷宿薇(1)

……

李舒白将那个话题轻轻撇开了,只说:“最近,公主府中似乎出了不少怪事。”

“是啊……魏喜敏死了,我打马球出了点意外,现在……公主最珍爱的九鸾钗竟离奇失踪了。”韦保衡扶额哀叹,“真不知是不是像那些臭道士说的,府中有什么东西兴风作浪……”

李舒白问:“什么东西?”

“就是……知锦园的事情嘛。”他看着黄梓瑕,问,“杨公公是否也听到府中流言了?”

黄梓瑕点头,问:“是否指驸马身边的豆蔻莫名溺死在知锦园那件事?”】

李润叹了一声说:“果然将事情往豆蔻身上引了,真不知这个豆蔻究竟是何人物,居然能让韦保衡不顾自身安危,不顾公主脾气,也要以身犯险让人调查真相。”

要知道想在赛场上受伤很容易,可受的是轻伤还是重伤就不太好控制了,如果韦保衡当时受伤过重直接在脸上留疤,以同昌的脾气直接进宫求皇帝下旨和离也不是不可能的。

从这点上来看,这位名叫豆蔻的女子对驸马韦保衡来说确实是十分重要了。

【“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豆蔻的冤魂在兴风作浪。”韦保衡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只有鬼怪,才能在那种情况下让九鸾钗忽然消失吧。”

“韦驸马觉得,自小服侍您十几年的豆蔻,知道在死后会被您称为鬼怪,会不会很难过?”黄梓瑕问。

韦保衡愣了愣,然后轻声说:“或许……如果她死得很冤枉,很痛苦的话。”】

黄梓瑕说:“韦驸马为什么会觉得豆蔻死的很冤枉,很痛苦呢?”

李舒白说:“除非他知道豆蔻的死因并不是什么冤魂索命,而是被人杀的。”

李润皱眉说:“谁能在公主府杀人?那叫豆蔻的女子不是驸马身边得力的人吗?这种人即便其他人不去讨好也不至于杀掉吧!”

黄梓瑕轻声自言自语道:“是啊!到底是谁能在公主府杀人,事后公主不仅没有追究还帮忙隐瞒呢?”

周子秦说:“崇古你说,会不会是公主看不惯驸马身边有着这样一个侍女,所以公主趁驸马不在的时候就杀掉了豆蔻,然后谎称是鬼魂下的手啊!”

黄梓瑕十分肯定的说:“不会。”

李舒白也开口说:“同昌虽然任性跋扈,但不至于一个侍女都容忍不了,即便真是同昌杀的,以她的脾气也不屑用其他说辞掩盖真相。”

黄梓瑕接着解释说:“而且如果驸马知道是公主动的手的话,即使再怎么悲愤也不会让他人进府调查。所以驸马一定是知道了豆蔻被人杀害却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出此下策。”

书中的对话还在继续,夔王直接了当的挑明了那天他们听到了驸马与滴翠之间的对话。

【“昨日我从衙门回府时,在大宁坊见到了你。”李舒白也不隐瞒,轻轻带过一句,“你和那个吕滴翠,正在说话。”

韦保衡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料到自己在大宁坊与滴翠所说的话,居然会落到他们的耳中。

……

“难道就因为我出现在大宁坊,和吕滴翠说了几句话,王爷便认为我与那个孙癞子的死有关?”他终于忍不住,急着开口替自己辩解,“王爷您觉得,我会孤身一人前往大宁坊,去杀一个浑身烂疮的病鬼?我只要吩咐一声,那个孙癞子就有一百种死法,您说是不是?”

李舒白靠在椅上,看着跳起来急着辩解的韦保衡,连睫毛都没眨一下:“韦驸马,你多心了,本王只是想说,你毕竟是同昌的驸马,私下与一个年轻女子相会,似乎欠考虑。”

韦保衡愣了愣,才脱力地重又坐下,低声说:“是……谨记王爷教诲。”】

李润说:“虽然还是有些说不通的点,但韦保衡说的不错,他要想杀孙癞子,只要分咐下去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动手。”

黄梓瑕说:“韦驸马与滴翠绝对不仅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应该还有很深的关系没被调查到。”

周子秦夸张的说:“不会韦驸马他真的看上滴翠了吧!”

黄梓瑕说:“不,应该无关男女之情。韦驸马对滴翠的态度更像是在补偿,虽然这也符合他说的,但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黄梓瑕正在想着,听李舒白低声说道:“昨日大宁坊,果然如驸马所说,热闹得很。”

黄梓瑕听他忽然提起昨日的事情,不由得转头看他,点了一下头。

“孙癞子死的时候,有关人等全都聚集在大宁坊了——张行英,吕滴翠,吕至元,钱关索,还有……韦驸马。”

“更难得的是,每个人都有杀人的理由。”黄梓瑕说。

……

“还有一点,或许你不知道。”李舒白望着面前郁郁葱葱的草地,那上面星星点点的夏日小花开得绚烂,却一朵朵凋零在灼热日光下,无人理会,“豆蔻家中有姐妹十余人,因为哥哥娶妻办不起聘礼,所以十二岁签了押卖身到韦府。她聪慧乖巧,隔年到了韦驸马身边,照顾着当时才三岁的韦驸马。二十年过去,她从低等丫头到了驸马身边最重要的人,但一分积蓄也没有,因为她有七个吸血虫一样的哥哥,每一家都要她供养。”

黄梓瑕默然点头,听到李舒白又说:“她最大的姐姐,比她大二十多岁,她入韦府作丫头之后,大姐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名叫吕滴翠。”】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滴翠与豆蔻居然这样联系上了。

黄梓瑕叹气说:“如果说滴翠姑娘与豆蔻姑娘有着血缘关系的话,韦驸马在得知豆蔻的遭遇之后会想要补偿也就不奇怪了。”

在知道豆蔻与吕家并不亲近,很有可能从未见过吕滴翠这个外甥女众人也不意外,如果豆蔻认识滴翠的话,韦保衡也肯定认识她,那么就不太可能发生滴翠那件事了。

最大的可能是在豆蔻死后韦保衡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外甥女的,并且因为公主府宦官的缘故受到了无赖的羞辱。

周子秦说:“那这么说来的话,韦保衡现在也有替滴翠姑娘杀人的动机了。”

黄梓瑕说:“还是那句话,韦驸马想要杀人没必要亲自动手,更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再说了,孙癞子这个无赖也就算了。魏喜敏好歹是公主身边的得力助手,如果说韦驸马为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豆蔻杀死魏喜敏还有可能,但……为了一个豆蔻生前或许都不知道的外甥女就去杀公主身边的宦官,我想韦驸马应该不至于移情到这种程度。”

众人一想也是,能够选择尚公主的人应该不至于多情到能替一个陌生女子就去杀掉自己妻子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