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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郓王在另一边紧紧皱起眉头,他的女儿死了,死在一条冰冷的小巷里。这让他怎么不暴怒?

好在他心里还有些顾忌,不敢当着唐宣宗的面大喊大叫。但心中早已做下决定,一旦书中表明了真凶是何人,他回去之后就去找那人的麻烦。

其实比起书中真心疼爱着同昌公主的皇帝,身为郓王时的他并没有那么的喜欢这个女儿。

一来是这个女儿刚出生没多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二来也是公主的身子骨还弱,需要太医随时看护着。所以他一直是当这个女儿可有可无的存在的,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女儿。

唐宣宗自然看的出长子的想法,可这次他并没想阻止的念头。就像郓王想的那样,不管灵徽是否受宠都是他皇家子嗣,这样无缘无故的被谋杀在街边小巷里,本就不可饶恕。

不过出出气就算了,毕竟他们这个时间段凶手还什么都没做呢!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凶手是谁。

【马车向南而去,是鄂王府方向。黄梓瑕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默然问:“王爷也觉得,这是那幅画上的第三幅涂鸦?”

……

被雷劈焚烧而死的,是荐福寺中的魏喜敏。

死于严密铁笼之中的,是坐困囚牢的孙癞子。

死于凤鸟飞扑啄心的,是被九鸾钗刺死的同昌公主。

李舒白抬眼看她,问:“你认为呢?”

黄梓瑕点头,说:“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凑巧。可到了这种巧合的地步,不去找鄂王,大约说不过去。”】

李润无奈苦笑两声说:“我觉得“那个我”估计知道的也不会太多才是。”

周子秦好奇的问:“鄂王殿下,既然书中的您有见过这副图,那么如今您知不知道这幅图的存在呢?”

李润摇头说:“我并未见过这副图,或许是时机未到吧!”

他刚将母妃从宫里接出来,这几日正忙着安排他母妃的起居,确实没见过类似的画作。

事实也的确如此,鄂王李润并不知晓这图的内情,不过他却说出来自己是如何看到这副画的。

【第98章上穷碧落(3)

……

这是一张手帕大小的棉纸,绘画的人显然毫无功底,线条歪斜无力。可以看出的是,这两幅画,基本的轮廓是一样的。第一幅,一团黑墨上一条细线;第二幅,横七竖八的线条围饶着不知所云的墨团;第三幅,连在一起的两块黑色,一块在上,一块在下。

张家的画勉强可看成是三个人死亡时的模样,这幅画与之大致轮廓相同,细节却对不上,完全不知所云,只能看成是三个墨团。

……

李润手捧着茶杯,轻声叹道:“不敢有瞒四哥,这幅画,是我母妃画的。”】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鄂王居然是这样看过这副画的。

李润有些迟疑的说:“可……我母妃带出来的并没有类似的画作啊!”

直到众人接着往下看才得知原来鄂王手中那副是太妃薨逝前所画,目前刚被接出宫的太妃自然是不可能画这幅画的,是以李润没看过也是正常。

李润呆呆的看着有关自家母妃薨逝的消息,心中除了伤心难过之外,更多的还是释然。

李舒白开口说:“父皇驾崩前一直都是陈太妃在身前侍奉,或许是什么时候见过这副画记在了心里也说不定。”

众人点头,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黄梓瑕捧着那张棉纸,问:“请鄂王爷恕奴婢冒昧,太妃在将这幅画交给王爷时,可曾说过什么?”

“母妃说……”他默然皱起眉,目光示意左右。

等所有人退下之后,他才轻声说,“母妃那时意识不清,说,大唐天下……”

大唐天下就要亡了。

但他始终还是不能出口,只能轻声说:“她颠三倒四,可能意指天下不安,大唐要衰败了……还说,这幅画关系着大唐存亡,让我一定要藏好。”】

即便书中鄂王并没有说出那一句话,但众人还是看到了,顿时空间不论左右俱是安静无比。

这话不管是谁敢说给皇帝停都是砍头的重罪,长辈组那边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唐宣宗。

唐宣宗心下不快,但也清楚不能迁怒他人,只能板着一张脸,他倒想听听大唐是怎样快要亡了!

小辈组那边也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李舒白和李润齐齐皱眉,他们都是了解陈太妃/自家母妃性格的人。绝不是那种会胡说八道的性格,更别说还是在失心疯状态下的太妃。

也就是说陈太妃是打从心里这样觉得的,才会在临终前留下这样的遗言。

但……就这乱七八糟的几个涂鸦又从哪和江山扯上关系了?

鄂王这虽然问出了他是从何知道这画的,但却与案件并无太大的关系,两人只得告别鄂王。

黄梓瑕继续去追查同昌公主的命案。首先便是要去审问已经认罪了的吕滴翠,周子秦三两下就拆穿了吕滴翠的谎言,证明了她不可能是杀死孙癞子的杀人凶手。

【第99章夜纹昼锦(1)

……

张行英瞪大眼睛看着她,颤声问:“阿荻?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凶手?”

“当然是为了你,张二哥。”黄梓瑕静静说道,“你以为她是杀了魏喜敏和孙癞子的凶手,而她以为你才是为了替她报仇、杀了那两个人的凶手。所以,在她发现你已经成为被怀疑的对象,甚至也确实地影响到了你的前途之后,她选择了牺牲自己,义无反顾地到大理寺投案自首,企图顶替你的罪行,保得你的平安!”

……

黄梓瑕看着他们彼此交握的手,心中欣慰又难过,只能说道:“现在公主死了,吕姑娘当时身在大理寺净室,绝对没有嫌疑。但之前两个,你已经有招供,一时要保你出来也难,恐怕你还是要等一等,要到真凶落网才能出来了。”

滴翠神情黯然地点点头,轻声说:“对不起,张二哥,我……我竟不信你……”】

周子秦叹气说:“如果滴翠姑娘没有贸然认罪的话就不用想怎么救她出来了。”

黄梓瑕说:“这就是两人不沟通的后果了,吕姑娘以为张二哥为了她而杀人,所以为了张二哥她便俯首认罪,只求不连累张二哥。而张二哥也确实愿意为了她杀人,只不过最后没完成而已。最终没有沟通的后果就是这样了。”

周子秦拍拍胸脯说:“放心吧!崇古,以后我有什么一定和你商量,绝不会瞒着你的。”

禹宣抽抽嘴角,他好肯定周子秦说这话时肯定没过脑子。张行英与吕滴翠是什么关系?他居然将自己和黄梓瑕自然而然的带入进去,哪怕知道他没有那个心思,听着也别扭啊!

果不其然,听到周子秦这话时黄梓瑕无奈了,李舒白脸黑了,也就周子秦一人乐呵呵的想自己都这么坦诚相待了,黄梓瑕以后破案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吧!

畅想着自己日后与黄梓瑕屡破奇案的画面,周子秦的周身越发的荡漾起来了。

【滴翠默然咬住下唇,她的目光看向张行英,张行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低下头,默然说:“可是,那天我一开始带着帷帽,外面的情形其实看不太分明,等到后来张二哥帮我去捡拾帷帽,我又怕人认出我,所以捂着脸蹲在地上。我什么也没看到,甚至……甚至连人群中的魏喜敏也没看到,按理说,宦官的红色服饰在人群中是很显目的,但我确实没看到。”

张行英也想了想,说:“对,当时荐福寺中人山人海,魏喜敏个子又矮小,淹没在人群中,连我也没有看见他。直到天雷劈下,蜡烛炸开,我看到在地上打滚的魏喜敏,才发现原来他也在荐福寺。”

……

张行英点头道:“当然!我知道他是害了滴翠的人,所以在混乱中还回头看了他好几眼。我看见他……似乎是被吓傻了,火烧在他身上应该会很痛,但他一开始居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呆了一瞬,才惊叫着在地上打滚想要压灭自己身上的火。”

“嗯……我也记得……他那种如梦初醒的样子。”滴翠说。】

黄梓瑕说:“这就是关键点之一,身穿红色宦官服的魏喜敏在人群之中应当是非常醒目的存在。可偏偏在出事之前,不论是过目不忘的夔王爷也好,与魏喜敏有仇的吕滴翠也罢,竟没一个看到他的,这点非常不合常理。”

李舒白说:“所以你才会怀疑魏喜敏是被困在巨烛之中?”

黄梓瑕点头说:“只有在巨烛之中才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等蜡烛炸开,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大殿之上了。”

禹宣补充说:“而那个如梦初醒,更是证明了之前魏喜敏并不在清醒状态下。没有人能将一个不清醒的人在天雷劈下的时候准确的将人丢出去让天雷劈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