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身份足以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尽管钟涣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对身旁人身份一无所知,可当视线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的时候, 钟涣还是做出了局促的表情。
瑞琪儿偏着头, 笑容可爱的对着钟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瑞琪儿·沃尔夫, 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如果这是一个言情小说, 钟涣所扮演的角色恐怕就是呆在淤泥里的, 等待被拯救的男主。
可现实中, 他所扮演的角色却是披着天使外披的深渊恶魔。
钟涣面色犹豫, 他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就连眼神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明亮和自然, 拘束这个词汇的含义笼罩了他,这一切都让瑞琪儿·沃尔夫察觉到了钟涣对自己身份的那种天然的隔阂感。
她原本跳的有些快速的心脏,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尽管女王否定了她所诉说的, 能承担得起解放奴隶后被所有人针对的代价, 可当真正像一个人伸出手后, 她所考虑的反倒不是有可能会被针对的一切, 而是想要拉起的人不愿意接受她的伸手……
这才是事实, 瑞琪儿·沃尔夫不是一个会自我感动的人, 看到钟涣做出那副犹豫的表情时,只潇洒一笑,“如果你不愿意, 也没关系, 想和你做朋友,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
紧接着,瑞琪儿·沃尔夫便想转身就走,第一次的伸手遭到拒绝没有什么愤恨的想法,但一丝丝的委屈还是存在于心间的,可身为公主身为将来的女皇还不至于因为这些情绪影响本身的决定。
瑞琪儿·沃尔夫眼神凌厉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勒斯·法拉,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费尔德公国旅行的时候,勒斯·法拉已经从男爵走到了伯爵之位,
尽管这一身份目前只有女皇和瑞琪儿·沃尔夫以及勒斯·法拉自己本“人”所知。
钟涣却在她想要向那个方向走去时,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钟涣抬眼看着瑞琪儿·沃尔夫,清澈见底的眼神,就像是一面镜子,将她倒映的十分清晰,随后瑞琪儿·沃尔夫便听到他说,“我的名字,叫做,博格·塞西利亚。”
“塞西是江河的名字,利亚的意思在吟游诗人的口中是幸福的含义。”
博格·塞西利亚这个名字具体是由谁取的记忆中并没有明确的概念,钟涣只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希望原主能受到护卫这个国家的河流的祝福,成为幸福的人。
瑞琪儿·沃尔夫明白了这种意思后,第一时间便选择抛弃了原本想要质问的勒斯·法拉,她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喜,有些不太相信钟涣居然真的回应了自己。
“是的,我知道了,博格·塞西利亚是吗,我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西方人的表达方式一直都是这么浮夸的吗?钟涣这样想着,但他脸上却出现了很薄一层的红晕,似乎像是害羞了一样,而瑞琪儿·沃尔夫也并没有调侃,他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此时的公主大人不想思考这场宴会的开场舞要有谁带领她,她只是自然而然的拉起了钟涣,带着他滑入了舞池,似乎毫不担心他会踩到自己的脚,也完全不在乎他奴隶的身份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一样。
虽说在开场舞后,瑞琪儿·沃尔夫对于自己并没有被男士踩到脚的感觉,还是很惊喜就是。
这场舞蹈在开始时就仿佛成为了两个人的秀,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他们身上,只是这场宴会却并不像以往的贵族宴会一样,一旦当开场舞开启后,就是无数的男男女女的交流。
此时此刻,人群中央只有舞动的一对男女。
在这个世界,宴会上邀请彼此跳舞,或许有因为身份的原因包含不同的含义,但对瑞琪儿·沃尔夫而言,这场舞蹈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和钟涣多拉近些关系。
勒斯·法拉愤怒的眼睛都红了。丽莎·尼赫迈亚还在旁边不知死活的嘲讽,“瞧瞧,现在的画面可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了,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公主大人根本就不想关注你这个让人厌烦的男爵……”
“可完全没有想到,不管是你手边的还是你盯上的,都离你远去了,而且他们还凑在了一起,哈哈哈。”丽莎·尼赫迈亚越想越觉得好笑。
这个每天一副疯批姿态的男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并不在乎。甚至于勒斯·法拉这个人的存在,在丽莎·尼赫迈亚看来,还没有自己的一条裙子重要。
她只开心于这个曾经在一个宴会上羞辱了自己的男人,最后却因为给自己的父亲送了些来自远东地区的丝绸,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谅解的男人,感到幸灾乐祸罢了。
勒斯·法拉最好早点死,她一定会拿自己曾经被弄脏了的那条裙子给他陪葬的。
勒斯·法拉却想都没想,就直接甩了丽莎一巴掌后,冲进了人群。
又有谁会知道疯子会做什么?
钟涣知道。
他看着勒斯·法拉向自己冲过来时,先是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的,仍旧没有棱角的笑容,紧接着便作想要向他打招呼的样子,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笑容凝固。
他的腿被那个疯子踢中,骨折的声音已然传来。
钟涣原本面上的温和表情,瞬间叫痛苦和冷汗所笼罩。
而认清了自己只是个辅助工具的系统,这次却不再贪婪的真的把那些积分当成大佬赠予自己,就彻底是自己的玩意儿,而是选择用积分为钟购买了痛觉屏蔽道具,同时也给钟涣模拟出了冷汗的样子。
没想到系统还能这么使的钟涣,默默地放开了聚集起的内力。
瑞琪儿·沃尔夫吓了一大跳,宴会厅里也是一片尖叫声传。
瑞琪儿·沃尔夫:“勒斯·法拉你这个疯子到底是在做什么?!”
“公主大人,公主阁下,美丽的瑞琪儿·沃尔夫公主,我想你需要明白,你身边的那个男孩是我的奴隶!”勒斯·法拉的声音十分高昂,先前看着那两人在跳开场舞时接触到的肢体部位就觉得十分刺眼,现在看着瑞琪儿·沃尔夫直接站在钟涣面前的时候,一副要为他抵挡所有伤害的样子时,那种感觉更甚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烦躁什么,不过是被自己当成利用工具的瑞琪儿·沃尔夫又要给自己增添一些不必要的戏剧演出,还是在单纯的讨厌自己的奴隶居然被别人所染指。
比如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少年永远都不可能向奈登·南希屈服,所以他才会抽出空闲和那个胖子交流有关于这个少年的美好。
瑞琪儿·沃尔夫冷笑,“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了。”
“不可能!”
“或许对于公主阁下而言,你可以随意的拿走,任何人的努力可在立法中明文规定了公爵以上职位的私人财产将不可随意被皇室侵占!”
“博格才不是你的财产!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哈?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勒斯·法拉的面色彻底狰狞起来。
瑞琪儿·沃尔夫毫不相让,刚想要和勒斯·法拉继续争执,却被满脸痛苦神色的钟涣拉了拉衣袖。
“抱歉,殿下,我想我需要回到我的主人的身边了。”
一副不想给瑞琪儿·沃尔夫添麻烦的样子。
勒斯·法拉也露出了张狂的笑颜。
他甚至还说着,“瑞琪儿·沃尔夫,别仗着我喜欢你,就总是在我的面前恃宠而骄。我是喜欢你,甚至唯你不可,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不管是活着的你还是死了的你,我都可以了呢,呵呵。”
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这是勒斯·法拉转身拖着钟涣离开时,给所有人留下了的观念。
而被拖走,却一副故作坚强,甚至还对瑞琪儿·沃尔夫露出笑颜的那个叫做博格·塞西利亚的奴隶,则被人定义成,“有着精灵外貌,却注定了活不过明天,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低贱奴隶,真是可惜。”
等到钟涣被带上马车后,他便看到那个扮演着疯子角色的人,眼神深邃的说着,“博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勒斯·法拉早就发现了钟涣种种行为的不正常,一个人能为了尊严和人格始终不向奈登·南希屈服的孩子,现在却一副没有任何锋芒的模样,难道是觉得他是傻子吗?
“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钟涣偏着头对勒斯·法拉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似乎断腿的痛苦,完全无法影响到他一样。
“那就是让您听话。”
听话两个字,宛若惊雷一般被灌入了勒斯·法拉的脑海,他一瞬间怔愣住了。
而后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睛,明明依旧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的话就变成了,“那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呢?”
钟涣已经明白,自己的催眠成功。
勒斯·法拉这个能在所有人面前伪装成疯子,却能在暗中从女王手中获得伯爵之位,原本身份却只是贫民窟少年的人,终究成了钟涣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回到了勒斯·法拉的住所后,钟涣在勒斯·法拉已经成为了一个工具人后,还为他安排了一个新的人设。
勒斯·法拉是法拉家族的家主,他的目的是成为女皇身边最高位的公爵,成为一位大公,然后将女皇撵下台,将自己所信仰的人,推向至高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