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舒晚垂下眼眸，声如蚊鸣，“是石大哥。”
柳青霞根本就没听清，“谁？”
“石竹。”杜舒晚再次说道。
柳青霞胸口闷，好似被人塞了一嘴狗粮。悻悻钻进被窝，安静睡下。
杜舒晚再回到客厅时石竹已经把行李箱整理好了。见杜舒晚出来就站起来往门口走了，说:“太晚了，你们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杜舒晚毛手毛脚的去开门，然后去按电梯，石竹进了电梯之后朝杜舒晚摆手，“进去吧，早点睡。”
杜舒晚直到电梯门完全合上下行，才把半举的手放下。回到房间，看着茶几上的一堆东西发呆。连柳青霞出来站在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你魔障了？”
杜舒晚肩膀一抖，回过身就给了柳青霞一下，“哎呀，你吓死我了。”
柳青霞也看到茶几上的一堆花花绿绿了。眼冒绿光就冲过去了，“石竹太讲究了，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
边说边拆开一包肉脯，塞进嘴里。
“过来吃点。”她还不忘招呼杜舒晚。
杜舒晚真被她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笑死，不过也不怪柳青霞这样。
来东城的这两个月里，实习工资只发了一次交了房租，两个人就捉襟见肘了，从未吃过一顿肉。
杜舒晚看着吃得这么香的柳青霞，她都要流口水了。
杜舒晚把里面的阿胶拿出来塞给柳青霞，“这个给阿姨，补血的。”
柳青霞感动得一塌糊涂，“谢谢小晚，你真是我妈的福星。”
杜舒晚说:“行了吧，快吃。吃完睡觉，明天早起。”
柳青霞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明天周末，早起什么。”
杜舒晚没说话，笑得意味深长。
柳青霞翻了个白眼，自然知道杜舒晚笑意里面隐藏的甜蜜，酸酸的说:“切，得意了？”
杜舒晚不自在挪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得意什么。”
柳青霞就看不上杜舒晚的矫情，“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得意还端着。”
杜舒晚一横眉，“我哪端着了？”
柳青霞又一个白眼，抱着一包肉脯进了卧室。
“我哪端着了，柳青霞，你给我说清楚？”
……
次日一早七点半，杜舒晚就在厨房‘叮铃桄榔’的做早餐，柳青霞被吵醒。
非常不满的依靠在厨房门口说:“你一大早上做满汉全席呢，没完了是不是？”
杜舒晚把柳青霞拽进厨房，问:“怎么样？”
柳青霞歪着头，“什么怎么样？你做个饭像打仗，吆！”
杜舒晚说:“别闹。”
柳青霞说:“不就过来吃个早餐嘛，你至于一大早又是鸡蛋卷又是葱油面的。我看你呀，坠入爱河了。”
然后柳青霞又退后一步，把杜舒晚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摇头叹息道:“你有做早饭的功夫，不如把自己打扮打扮，睡衣素颜拖鞋，你打算这样见他？”
杜舒晚举着铲子，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然后把铲子交给柳青霞，“青霞，锅里就拜托你了。”
柳青霞无奈的接过铲子。
关火，盖上锅盖保温，一气呵成。淡定，从容。
杜舒晚风风火火进了洗手间，洗了个澡。柳青霞这边都换好衣服了，她还在吹头发。
柳青霞酸里酸气的说:“你是要侍寝吗？还洗澡。昨晚刚洗过，水不要钱吗。”
杜舒晚怼她，“哎呀，我刚才炸葱油一身味道。整天钱钱钱，咱能不能别这么庸俗啊！”
柳青霞说:“切，我又不喜欢你石大哥，当然会庸俗啊。哪像你，见了他恨不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当然，你有这个资本。”
“咚咚”敲门声响起。
“怎么办？”杜舒晚拿着眉笔问。
柳青霞则是淡定得多，“慌什么，赶紧换衣服。我先替你稳住他。”
柳青霞去开门，没看到石竹，只看到一个大盒子放在门口。
从盒子后面出来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安装师傅，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城口音，“是杜小姐吗？”
柳青霞也用东城口音回问:“师傅，这是啥啊，我们没买过冰箱。”
“是1702杜舒晚，杜小姐吗？”
柳青霞点头，心里早就开始骂杜舒晚乱花钱了。
“是倒是，不过这个能不能退货唻，我们家里冰箱还能用。”
“退倒是可以，你得到店里去说，我们是只管安装地。”
石竹刚下电梯就听到了柳青霞和安装师傅的对话，说:“不用退，你们进去安装就可以。”
柳青霞未见其人先听其声，踮着脚歪头绕过大冰箱去看石竹。
敢情这冰箱不是小晚那个败家子买的。杜舒晚在房间里已经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了。
随着安装师傅大声的交流，杜舒晚也收拾好出来了。循声就往厨房走去，看到柳青霞在指挥两个中年大叔在放冰箱。
“你干嘛呢？柳青霞。”
因为背对着客厅，杜舒晚完全没有看到在客厅的石竹。
石竹在客厅对杜舒晚说:“你昨天不是说冰箱小放不下，我让人送个大点的过来。”
杜舒晚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石竹，又回头看了一眼柳青霞。
柳青霞咧咧嘴，然后继续指挥。
杜舒晚脑子一短路，径直走向厨房。柳青霞真是恨不能给她一脚，眼睛瞪得都快飞出来了。
眼神里带的话是来厨房干嘛，不去陪你的石大哥。
奈何杜舒晚看不懂她眼里的意思。
柳青霞待她走进厨房，扯过她小声说:“你来干什么？搬冰箱吗，你搬得动吗。”
杜舒晚一脸懵逼。
柳青霞咬着后槽牙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去陪客人呐，把人家一个人晾在一边就不管了？”
杜舒晚茫然无措地被柳青霞推了出来。
杜舒晚挠着发麻的头皮，走到客厅。
“石大哥，你渴吗？”
石竹轻笑着摇头。
“那你吃早餐了吗？”
石竹再次摇头，说:“还没有。”
杜舒晚食指指着厨房方向，说:“我做了，我去拿。”
杜舒晚再次回到厨房。
柳青霞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被杜舒晚气的！
“你又进来干嘛呢？”
杜舒晚一脸无辜，说:“拿早餐，你要不要吃？”
“好来，妮子，试好了木问题。”安装师傅插一句进来。
柳青霞注意力被带走，和安装师傅聊起来，“是吗？我看看。……嗯，不错。也别说，这大冰箱就是好。”
安装师傅一脸憨厚的笑，“是啊，品牌的，好用。”
柳青霞满意的关上冰箱门，“是，品牌的就是好用，这机器声都比那个杂牌子的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