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钟后,下了船,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乡下的冬季,茂密的数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了,这让视野更加开阔。天是那么高远,云是那么飘渺。田野的一片黄褐色,只有田埂边的一丛丛芦苇在风中摇曳。小山坡干枯树下,一头大黄牛悠闲地躺着“哞哞”叫。
小村庄里稀稀疏疏十几户茅屋人家,屋顶上炊烟袅袅,小孩子们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大婶们对小孩“回家的吆喝”在山野里回荡。
一条无聊的大黄狗追逐着几只母鸡“咯咯”地叫着从夏初晓脚下窜过。
一个大姐拎着一个小孩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往回走:“你个小兔崽子,听不到老娘喊了是不是?又把衣服磨破了?”
“哎呀,痛!”小孩光着脚丫被拽着走,哇哇叫。
“二婶,吃饭没有?”皮儿对前面的大姐打了个招呼。
“呵呵,还没呢,”大姐回答着,又注意到旁边的夏初晓,打量了一下,说道,“又有租客了?”
“嗯。”皮儿得意地点点头。
“嘿嘿,你们倒是会租。我小叔子那屋子就在你隔壁,风水也差不多啊,却老空着,没人租,叫你爹娘也帮帮我呗。”
“会的会的。”皮儿答应着带夏初晓走过。
“有什么需要远离城市的人尽管带过来啊。”大姐在身后叫道。
“好好。”皮儿敷衍着。
“谢了……嘿,小兔崽子,老娘唠嗑两句又给你溜了。”那位大姐四下张望寻儿子去。
跟着皮儿来到一间小屋子前,这屋子也不错,一圈篱笆围着,只是篱笆上爬的牵牛花已经枯萎,若是春天该是很好看的。不过院子里种了一棵梅树,枝头上雪白的梅花花团锦簇,也是很美。
院子里几只鸭子“嘎嘎嘎”踏着落梅而出来迎接。
“去去去。”皮儿赶着鸭子,鸭子又“嘎嘎嘎”地调转头踏梅而去。
进了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木柴,种了一些草药,还晒着一些干药材。屋子门口挂着一串串大蒜辣椒。
皮儿把鸭子赶上架,然后带夏初晓进一间房间,说道:“破儿姐,你就住这间房,我去给你做饭,工钱月结。”
“哎哎哎,我正闲着没事,我可以自己做。”夏初晓叫道,皮儿劳动力贵,这饭还是挺烧钱的。
“你会劈柴吗?你会烧火吗?你会淘米吗?”皮儿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夏初晓被堵了,其实她也不知道……
然而,接下来的实践证明,夏初晓劈起柴来是那么顺手,烧火,淘米做饭,样样都会。
皮儿站在一边目瞪口呆。
她不是有钱人吗?不应该十指不沾水吗?怎么都会啊?
夏初晓也纳闷,自己是个有钱人,有钱人不会做这些的,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难道她的钱是偷的?她是个乡下人,所以这些粗活儿都会?
夏初晓悄悄看了一眼皮儿,怕她怀疑什么,自己自然不敢把想法说出来,说出来皮儿会不会带她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