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黑和那东西纠缠的时候,我得以脱身,急忙喊着它快回来,在水里根本斗不过,而且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这次小黑没有听指令,依然凶狠的撕咬着,伴随着凄惨的叫声,我担心它被拖进水里,忙让蒋帅去找根长木棍。我就要下水去帮忙,曹柔在一旁着急的拉着我摇头,可我真的害怕失去小黑,甚至已经当作家庭的一份子。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黑撕咬着缓缓移到深水处,那团黑色像是暴起了般一下子沉入水下,连同它也跟着隐没不见。
“小黑”
看着那河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心里一阵抽搐。
哗啦
小黑随同那一团黑物突然跃出水面,看到它还活着,我激动万分。
急忙抢过蒋帅找来的棍子,可是太短,根本毫无作用。
“好一条霸道的尨。”在我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声。
回过头,只看到一位穿着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戴着口罩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女人便是今天下午看到那位晓生的妈妈。
若是没猜错,这口罩男必定是他们请来叫魂的师父。
不管如何,他能对小黑这么称呼,一定是个高手,我正想求助于他。
还未开口,只见口罩男不急不缓从他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一枚类似圆锥形的三棱刀般,连同手柄,约长一尺,三处刀面都刻着一串朱红色的纹路,然后提着这把刀慢悠悠的缓步走向正在纠缠中的小黑和那团黑色东西。
看着他慢吞吞的脚步,我恨不得上去将他抱起来跑还快一点,急死人。
他快走近的时候,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一跃之下便跳到水里,那团黑色仿佛像是预感到威胁,明显的要退入深水区,男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那把刀刺下去。
‘嘎’的一声,像气球泄气的声音,同时一股黑色液体从那伤口处喷出,在场的人都不得掩着鼻子,臭气熏天。
口罩男将刀收回,似乎已完事,急忙也迎了上去把小黑唤回岸上。
曹柔捏着鼻子指着它说“快看看哪里受伤了。”
“尨有那么容易受伤吗,对付这种不成气候的煞还是绰绰有余,它还小,只会蛮力,唉,最近越来越不安定了。”
口罩男抓着已经毫无动弹的那团黑物的绿毛爪子拖上岸边,在我们旁边说了这句话。
“你也知道它叫尨?还有这东西是煞,到底是什么?”我好奇问道,其余人也像好奇宝宝一样凑过来细看。
今天下午和我看到的那条绿毛爪明显是同一个,除了脑袋是一团黑色肉瘤外,下半身长得就像是猕猴一样整个身子的大小,只是从它的脑袋上找不到嘴巴在哪。
口罩男对着我们四个人说“现在当务之急把这东西给烧了,等会堤坝上的人越来越多看热闹的。”
我们几个像他的跟班一样,立即分散去捡柴。
至于为什么那么听话,也许是我们看到他有些本事的那一面,并且面对这些凡人都不认识的东西解决得那么干脆而从容不迫,同时也都希望能从他嘴里弄清这些奇怪的事情。
被他称作煞的尸体被燃起的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蒋帅被那烤得一股说不出的肉香味咽了口水,本以为表面是臭的就会整只都是臭的,原来内在是那么煞不可貌相。
直至干柴燃尽,煞已经化成了一堆黑灰。
那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转身和晓生的妈妈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然后四处张望在找些什么。
我对他说“那晓生的魂就站在河边那里。”并且指给了他看。
口罩男一点都不惊讶,“哦,你知道我在找什么,还能看见?”
我点点头,并且拉过曹柔,说她也能看见。
口罩男看到曹柔愣了一会,看看小黑又看看我们几个人,略微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他从袋子里摸出两片奇怪的树叶,嘴里低囔着我们听不懂的外星话,贴在他的双眼几秒,拿开后往我指的方向。
然后朝着晓生的妈妈点点头,指了指方向。
晓生的妈妈便对着河边悠悠的喊道“晓生,回家了,晓生,跟妈妈回家了。”并且手里还提着今天晓生穿的衣服,我知道这就是在叫魂。
晓生的魂听到他妈妈的呼喊,有了反应,呆滞的走了过去。
口罩男示意晓生的妈妈可以回家了,一路走一路喊。
看到他们要离开,我正要请他留步。
口罩男突然回过头对着我莫名奇妙说了一句“一指天二指地,天灾人祸显真谛。”
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去了。
蒋帅苦着脸,“他这就走了?那邵依凡上的爪印怎么办?”
我仔细揣摩那句话,却怎么想也没有任何头绪,忍着臭味,拉着小黑到河边帮它把身上的黑色粘液清理干净,凑过去闻闻,臭味依然未减。没有办法,现在已经太晚,宠物店早已关门,只能待明天再做打算。
堤坝上的人群逐渐冷清,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迷茫的望着黑漆漆河道。
我们在出租屋等了许久,黄大仙终于回来,我瞥见他脖子上的口红印,肯定又是去鬼混。
他看到一屋子的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问今晚是不是谁过生日,怎么这么人齐。
蒋帅是个急性子,赶紧过去拉黄大仙帮忙看看邵依凡的问题。
“煞?”黄大仙只看一眼那爪印,就立即认出。
蒋帅手舞足蹈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黄大仙,他听了眉头一皱,悄悄拉我到一旁问这个女孩是谁。
我说是蒋帅喜欢的女生。
黄大仙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这小子长成这逼样,心里没点逼数?”
话是这么说,黄大仙还是很大方拿出那一颗小黑掉的犬牙,磨成粉末,加上一道黄符的灰烬敷在她的脚脖子上。
敷下去之前黄大仙一脸认真的和邵依凡说“我把蒋帅当弟弟一样看待,竟然他这么紧张你,作为哥哥的当然能帮则帮,这颗犬牙在普通人眼里不值钱,但对于识货的人来说可以价值连城,你走运有那么一个痴情郎。你这伤拖久了就会化脓,到时候说不定这条腿就废了,虽然他长得有些不尽人意,但胜在痴情,你不妨考虑考虑他?”
原来黄大仙的心眼如此有心机。
其余人不约而同的看着邵依凡,她低着头,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
黄大仙呵呵两声,摇摇头便敷下去,包扎好,称过一段时间便痊愈。
蒋帅在一旁不断感恩,又是捶背又是递茶的献殷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邵依凡根本不可能答应做他女朋友。
我想,黄大仙肯定很心痛那颗犬牙付之流水。
蒋帅送邵依凡回家后,我们坐在客厅说起今晚遇到的神秘口罩男。
黄大仙称天下之大,奇人异事多不胜数,没什么好奇怪。
但我有点奇怪,既然是高人,想必也看得出我身上的判官指吧,就像死掉的算命老头,生前看到自己已经快被吓得屁滚尿流,又或许自从断了之后,没那威慑力了吗?
更令人疑惑的是,他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指天二指地,天灾人祸显真谛?”黄大仙不停念叨着着句话,“你确定是他对着你说的?”
我点点头,十分敢肯定。
这个时候,曹柔在一旁突然插话道“爷爷让我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也是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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